舒森可真会找事儿啊。
舒澄清回到心水园,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刚下车就看见林管家从大门前急匆匆走过来,吩咐人去停车,有点催着她回屋里的意思。
客厅没人,却灯火通明。
她问:“怎么回事?”
林管家指了指楼上,“宋先生在书房,还没吃晚饭。”
走进饭厅,刚好看见兰姨在热饭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恰好都是她爱吃的。
“我跟他说了不回来吃的。”
林管家帮着兰姨把菜重新摆盘,跟她解释,“这都是宋先生亲自做的,说要等你一起吃。”
舒澄清一顿,转身上了楼。
厨房里的两人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几个小时前宋宴扔茶杯的模样,相视一笑。
年轻人谈恋爱嘛,只要不冷冰冰说反话,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站在门口,敲门,“宋宴,吃饭。”
话音刚落,她就被拽了进去。
书房没开灯,乌漆嘛黑的,后背抵在墙上,他靠近她,耷拉着脑袋,语气有些凉,“你还吃得下吗?”
她缩了缩脖子,点头。
说一句吃不下,可能命就要没了,那当然是得吃得下。
怂。
旁边的门被拉开,他一声不吭,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看他,“管家说都是你做的,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宋宴绷着嘴角,“前几年跟兰姨学的,我们总要有一个人会做饭。”
结果就是,睡前,她在院子外站了许久。
消食。
作者有话要说:舒怂包:吃得下吃得下......
☆、撑伞
舒澄清虽然是学建筑学,但不妨碍她身边都是舒森、宋宴这类的的人,她耳濡目染的认识一些金融圈的人也很正常。
此时一个男人正坐在舒澄清对面,两人中间的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你要的兆天集团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问题不小,也不少,但好在底子好,一时半会儿倒不了。怎么?舒森有意愿?”
舒澄清爱喝花茶,点了一壶茉莉,一杯下肚口齿留香,“谁知道呢,为了美人给我下这样的套儿。走了,替我跟越少问声好,改天请你吃饭。”
男人见她着急走,也不再拐弯抹角,“越少倒是想约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方便?”
舒澄清脚步顿了顿,拂了拂大卷的长发,笑着说:“越少要约,当然随时有空。”
周末,又是美好的一头。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摇篮里吹风,手里拿着刚到手的资料研究了半天,雪白白的萨摩耶趴在身边任她□□自己的耳朵。
这日子过得岁月静好,好得让她有些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突然喵喵的吼叫把她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它往一个白色身影奔过去,起跳时的后坐力还把秋千上的她晃的够呛。
到底不是自己的狗,没良心啊。
宋宴过来伸手把她停下来,脸色不虞。
这人昨晚应酬喝醉了,回来后又折腾了挺久才睡的,这会儿估计是宿醉又被吵醒,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阳光转了方向,直直晒着有些刺眼,宋宴把她抱到树荫下的藤椅上,给她递了个手机,手机正在通话中。
她疑惑的看向他,一脸问号。
“宋其琛找不到人,急了。”
他坐在她身边,头趴在她肩头,刚睡醒时的头发卷卷的,蹭到她脖子上有些痒。
苏望云也知道她的去处,却让宋其琛来问她,她好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左右都得得罪人。
说了,得罪伍寻樱;不说,就是不给宋其琛面子。
她微微一笑,“找她干嘛?拍了十年拖了不起啊?把人搞大了肚子,又不想娶她,还不准人家躲起来吗?如果是怕仇人寻仇伤害到她,对她有所顾忌,那现在还是别找她了。也不用什么人负责,她就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舒澄清不接电话,却把话说得开门见山,提到“有所顾忌”三个字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宋宴一眼。
手机开了免提,声音传的清清楚楚,只是对方沉默了很久。
“当年萧家……”
几乎是下一秒,宋宴就挂掉了电话。
他不清楚宋其琛是为了威胁自己替他说好话,还是真的要告诉她事情始末。毕竟他当时的处境,也有点像现在宋其琛的处境,要她就等于把她一起带进火坑里,放开她又觉得抽筋拔骨活不了,进退两难。
“当年萧家?什么萧家?”
宋宴:“……”
小姑娘耳朵真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索性转移话题,“宋其琛是被宋修带到宋家的,可能他对婚姻家庭之类的有心理阴影,他不是怕连累伍寻樱,只是有些恐婚,不是不想负责。”
恐婚?
舒澄清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人,但人家是恐两个同性结婚啊。
也不知道伍寻樱如果知道了自己爱的人怕跟她结婚是什么心理活动。
心里琢磨着,电话又打了过来,宋宴刚想再次挂断,却被舒澄清眼神制止。
她接通电话,“原来你是因为恐婚啊,不是想做渣男,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此时的宋其琛莫名其妙黑了脸,想把洁厕剂倒进宋宴嘴里洗洗干净:“......”
“小胖说她想去时装周挑几身漂亮裙子而已,你不用担心她的,你可以找个心理医生好好做一下婚前恐惧症的心理疏导,等你好了再去把她叫回来,也是OK的。我认识几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一会儿我让宋宴把他们的名片推给你吧。”
宋其琛:“……”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亲切的舒澄清……
舒澄清挂了电话,毛绒团子就一跃而起,跳到她的膝盖上一趴,藤椅晃了晃。
“喵喵。”宋宴沉声警告它。
毛绒团子“嗷呜”了一声,继续拍在舒澄清膝盖上觉得委屈,双眼皮都被它皱没了,嘴角却天生天养的微笑着,看起来十分别扭。
舒澄清弯下腰抱抱狗头,“哎哟,宋小喵好委屈。”
喵喵跟成精似的,又叫了几声回应她,逗人得很。
宋宴在旁边看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扯了扯喵喵的嘴皮子,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低调点,不然让你妈带你去上班。”
舒澄清揉揉狗耳朵,“你在说什么啊。”
“送它上大学,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
喵喵眼见着男主人和女主人又要忽略自己,又往前扒了扒,蹭到舒澄清怀里舔她的手。
它的毛真的被打理的太好,又软又顺,雪白雪白的,像个毛茸茸的抱枕,大尾巴还讨好般在后面摇啊摇,简直可爱死了。
舒澄清撸着狗毛,说:“它的毛好厚啊,到夏天是不是得剃掉啊。”
“林管家每个月都会带它去剃毛,不用等到夏天。”
“啊~”舒澄清感叹,“好可惜,这么软的毛毛。”
宋宴看着鸠占鹊巢的毛绒团子,冷哼,“有什么好可惜的,剃光了才好,少霸占你。”
“宋宴,你是有多幼稚,跟一只萨摩耶计较?”
“不计较啊,那你放开它,来抱我。”
舒澄清默默看了他一眼,摇头:“不要。”
“啧,”宋宴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为了撸我的狗!”
她揉捏着毛茸茸的耳朵,轻笑着说:“自信一点,把怀疑两个字去掉,而且,要是没有宋小喵谁要跟你复合。”
舒澄清看着脸色一沉的宋宴,眉眼弯弯,摸摸狗头,“咱也不能让宋小喵成了单亲狗子不是?”
后来听说宋其琛隔天就飞了巴黎,把在秀场的伍寻樱得个正着。
伍寻樱特地花了巨款打了个越洋电话,吐槽了舒澄清一波“忘恩负义”,宋宴则是收获了宋其琛成吨报告会议的报复,会议厅一坐就是一天,忙的神龙不见首尾。
这一天晚上舒澄清鸽子回笼般的往心水园飞,不出意料的,宋宴不在家。
舒澄清一个人无聊地解决完晚饭,还在后院跟喵喵玩了一会才上楼洗澡,洗完澡做好皮肤护理,附带百般无聊的刷了两个小时手机,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舒澄清躺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等人,时间一久即使漫天繁星也感觉有些无趣,便起身想去寻酒,路过书房看见兰姨在收拾房间。
“兰姨,宋宴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