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与我愿(32)
“除了这,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赵琪摇摇头,“真的没有。”
也对,要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她哪能这么快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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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琪那离开,裴秋安现在第一个找的就是徐悦,可她的座位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旁边的人说:“徐悦她刚走,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看着急急慌慌的,怎么了副编?”
怎么了,我要扒她的皮,裴秋安是咬牙切齿,出了事儿,跑得还真他妈比曹操都快。
不过当着大家的面,她还是笑了笑,“没什么。”
她细细回顾了这几个月徐悦的所作所为,总是问她男朋友的事儿,第一天见面就热情地送礼物,还非得要家庭住址,去拍摄现场找池炎,她也要跟着,这都是有企图的。
亏她还觉得这个人真诚热情,原来都是骗人的,是徐嘉远的奸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到这里,她打开手机微信,点开和徐悦的聊天页面,在输入框打入“你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发送后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拉黑了。
这可真是魔幻现实。
裴秋安心里的一团怒火就把徐嘉远烧了个一干二净,这个搅屎棍真是不消停。
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道:“你跟徐悦什么关系?”
徐嘉远默了默,“远方亲戚,按辈分来讲,她该叫我姐。”
“你怎么这么有才,你家祖上是锦衣卫还是特务处啊。”
“那姑娘喜欢李知然,想让我介绍他们认识,我就让她去你那里了。放心,从今天起,她就辞职了,你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好家伙,够彻底的,这下确实躲得了庙了。
不过喜欢李知然这句话还是把裴秋安吓到了,她顿时好像没那么生气了,连李知然都喜欢,那脑子肯定是不正常啊。
“你不会真的介绍李知然给她认识了吧。”
“这就不管你的事了。”态度冷漠极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不仅想害我,你还害了她啊。”
真的,在她心里,徐悦好像也罪不至此。
李知然那样的,你一个正经姑娘跟他瞎混什么,还喜欢,喜欢他经验丰富,还是女朋友多。
“害你?”徐嘉远像听到多好笑的事情一样,“我干什么了,你有证据吗?”
看,威胁人,只能威胁比你弱的,或者跟你差不多的,这样的你就无法威胁了。
“徐悦都给你干什么好事儿了,你心里清楚。”
“她是你的助理,肯定是给你干好事儿,我还有事,我挂了。”
徐嘉远是一直回避问题的,她怕留下录音凭证。
听她的话就像一簇火,在耳边点燃了鞭炮的捻子,这捻子很长,直连到裴秋安的心脏才轰然爆炸。
她捏着手机,说着心里都不认同,嘴上贪过瘾的话。
“你给我等着,江随配偶栏上就算不是我,你也别想了!”
第28章
裴秋安憋了一肚子的气,整个下午都先打了鸡血一样,将怒气转化为生产力。
到下班的点,江随的电话打了进来:“快下班了吧?”
“正收拾东西呢。”
“赶紧下来,我在你楼下。”
挂掉电话,她望着手机笑笑,收拾东西的动作都轻柔了些。
裴秋安走到楼下,临时停车道上一辆低调的大奔窗户落了下来,江随给她摆摆示意。
她的步子有意识地放慢了一点,想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更漂亮。
打开车门,副驾驶座位上安静躺着的一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便映入眼帘。
裴秋安惊愕的视线从玫瑰转移到江随的脸上,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正视前方,余光断断续续地瞥向右侧,手指还有节拍的轻敲方向盘。
裴秋安吞咽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抱着玫瑰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汽车发动机响了起来。
封闭车厢里沁染上玫瑰清甜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只是这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儿。
江随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随口问道:“想吃什么?”
裴秋安几乎是顺着他的话尾说的,抢答似得回复:“随便吧。”
车子里又陷入一阵静默,她机械般的扭头,目光落在他的修长的手上,这一看就是没干过家务的手。
裴秋安又低头仔细打量着花儿,上面还带着少量的水滴。
都好久没收到花了。
“你公司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危机了吧?”
创生医药内部受.贿一事终于在今天登上了Berro热搜榜,四亿多的阅读,五万多的讨论,但排名三十多位,连个热的标志都没有。
官网也在第一时间表明了态度,说监事会立刻积极展开自查。下面的评论多是冷嘲热讽,清一色的都是自罚三杯。
就在受.贿一事曝光的一个小时内,一对很红的明星夫妇被曝出早已离婚,裴秋安一看是R&E娱乐的艺人,什么都明了了。
江随乐了,“怎么,怕我破产失业养不起你啊。”
“你之前都是送珠宝什么的,这猛然间变成花了,感觉档次掉了不少。”裴秋安抿了抿唇,将心中所感所想实实在在的吐露出来。
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收到花,虽说花肯定不便宜,但也不会有珠宝贵。
江随蹙了蹙眉,轻轻一哂,自己的良苦用心真是都付诸东流了。难得买一次花,这个女人不感动也就算了,还说煞风景的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花情有独钟,花无百日红,早晚都要枯败,哪有钻石宝石翡翠黄金这些东西来得实在。
正生着闷气,江随突然福至心灵,狭长的眼睛认真地瞧了她一眼,“你是看上什么珠宝,在暗示我?”
裴秋安努努嘴,半个字也没说出来,好像所有的话语都无法表达她的无语。
沉默了几分钟,裴秋安又问道:“创生医药的事都处理好了?”
“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江随今天中午又给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只告诉他,不管风吹浪打,都要做到胜似闲庭信步。
他隔着手机颔首,听这话问题应该是不大,心里就有了谱。
江老爷子说了很多其他的,临了还不忘敲打他:“以前忌讳这个忌讳那个的,现在真到了这个年纪也看开了,知道自己是没几年活头了。以后追悼会我还想堂堂正正的开,你们谁要是敢打着我的名号做些不入流的事,我第一个大义灭亲。”
听他语气轻飘飘的,裴秋安也放心了,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叹道:“花很香呢。”
“我觉得没你香。”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很低沉,落音似鼓点般敲击着耳膜,带着点漫不经心和不正经。
裴秋安没有理他,扫了一眼外面穿梭的外卖小哥,突然开口:“咱们去超市吧,我想做饭。”
“你还会做饭,能吃吗?”江随表情很意外,语气不像开玩笑。毕竟从来没听她说过自己会做饭。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虽然比不上什么法国名厨、白宫首席、国宴大师,但家常菜我做的还是可以的。”
他收回眼,点点头表示附和,嘴角浮上一抹宠溺地微笑,在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转动方向盘,掉头往回走。
***
这个点超市的果蔬肉食区人声鼎沸,小喇叭叫喊着什么东西又降价优惠了,大爷大妈吵架般的讨论声,孩子嬉笑哭闹声,极富有生活气息。
江随进来的时候小小的一愣,毕竟是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之前,他是君子远庖厨的绝对实践者。
他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在裴秋安身后,呆呆地看着她的小姑娘长发兴奋地看着这,瞧瞧那。
长马尾跳跃着,雀儿一般。
她突然扭过头,“我想做个辣子鸡,怎么样?”
江随一滞,耳畔的嘈闹声渐渐淡去,人头攒动的闹市与他无关。芸芸众生之中,也只有她如此这般,那种尘安落定的之感吞并了他。
裴秋安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见人没反应,拿肩膀碰碰他,“发什么呆呢?”
“什么?”
裴秋安大声一字一字道:“我说,做辣子鸡,要不要吃?”
江随的指腹不经意滑过柔软的唇瓣,“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肉类台前,一个个杀好的鸡摆放在冰块上,排列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