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番外(21)
小卷冷不防被他带倒,和他一起摔在地毯上。
他醉了,整个人不客气地压在她上面。
“看,连杯水都不肯帮我倒,惹出多少麻烦来。”他压着小卷,用手指捻了捻她头顶那撮小毛,低声抱怨。
小卷瞪他,“你故意的吧?起来,否则我扇你哦。”
纪恒毫不在意,“我被你扇得还少么?没关系,你随意。”
说完,一双长长的眼睛眯起来,目光滑落到她的唇瓣上,停住不动。
他打算干什么?这是在酒后乱性吗?
小卷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20章
纪恒靠近小卷,熟练地偏了偏头。
小卷一脚把他踹开, 退到五步之内最远的距离, “离我远点, 好难闻。”
纪恒翻身躺在地毯上, 笑了一声,“嫌弃我。我记得当初在宛丘, 你第一次亲我时,我也尝到酒味了,是桑椹酒,对不对?”
他说得没错。
当初在宛丘, 到了冬天, 大雪封山, 大家没法出去玩,天天闲极无聊。
小卷憋了好几天, 忽然想出一个歪主意。
第二天,宛丘就多了个秘密的地下赌场。赌的东西五花八门, 奇奇怪怪。
比如师父今天早课时,拂尘是拿在哪只手里的,进门先迈哪只脚, 比如厨房掌勺的花婶会不会在衣服外套件小花棉袄,还比如明天的雪能下几寸深。
大家押宝,庄家抽成,没几天,小卷就赚了好几年的零花钱。
好买卖必然有人抢生意, 男弟子那边也有人坐庄开了赌场。
小卷一不做,二不休,努力琢磨新玩法,还真被她想出来了。
只赌结果太被动了,小卷的赌场开始发布任务,比如当天子夜之前偷到师父房里桌上的铜镇纸。
想接任务的可以去偷,偷到有赌金分成,不敢去偷的可以押宝,赌子夜前有没有人能偷到手。
果然,小卷这边的赌场又红火了。
那些天宛丘上怪事连连,管事的师兄们焦头烂额。
纪恒在缱绮谷吃过小卷的亏,背了个“快”的名声,正看小卷不顺眼,大概想都没想,就直接盯上了小卷。
每天如影随形,鬼一样跟着她,弄得小卷想做什么都很不方便,终于把小卷盯烦了。
赌场当天就发布了新任务,三天之内,谁能亲到纪恒,分一成赌金。
纪恒立刻被人包围了。
有事没事去问修行功课的,送吃的送手绢的,什么借口都找不到纯闲聊的,纪恒被纠缠得不胜其烦,顾不上再盯着小卷。
小卷逍遥了两天,发现真没人得手。
一则纪恒机警,功夫又好,根本不让人近身,二则他管着一山弟子,也确实没人真敢。
第三天晚上,小卷和亲近的师兄弟姐妹们一起喝果子酒,大家七嘴八舌,不知为什么,话题就转到纪恒身上。
有人感慨:“压了这么多钱,都没人敢去动纪师兄。”
“主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小卷皱皱眉,“你们怂不怂,怎么都那么怕他?一只大点的猫而已。”
有人起哄:“小卷,你还说别人,你跟他在缱绮谷肯定亲过了吧,你不是也一样不敢去?”
桑椹酒喝得有点上头,小卷站起来,“谁说我不敢?看我的。”
外面天寒地冻,小卷披上镶毛边的青羽大氅,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纪恒住的地方。
被冷风一吹,小卷的脑子已经清醒了,可是牛已经吹了,那么多人都跟来看热闹,实在是不能打退堂鼓,现在撤,以后就不用在宛丘混了。
小卷咬了咬牙,上前敲敲纪恒的门。
身后那群人嗖地一下,全不见了。
小卷鄙视地回头看他们一眼:真是没种。
纪恒大概是快睡了,只穿着件单的素白长袍,打开门看见雪地里站着的小卷时,怔了怔。
随即蹙眉问:“你喝酒了?”
眼神真好,这都看得出来。
小卷把心一横,一个字都没说,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拉低他,撞上他的嘴唇。
纪恒大概是被她的突袭吓到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卷心里得意:看,有什么难的?找什么借口送什么手绢?上就完了。
一只手忽然抚上小卷的后背。
纪恒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吻住。
他动作生涩,嘴唇却柔软温暖,胳膊坚实有力,在满天纷飞的雪花中紧紧拥着她。
这走向有点不对。
小卷努力推他的胸膛。
纪恒没有坚持,把她放开,低头凝视着她,好像在等她说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对。
小卷有点慌,转身想走。
小卷身后,一大片树木和房舍后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片欢呼和口哨声。
有人说:“小卷太有种了!”“小卷这回赢了不少钱吧?”“太爽了我终于押对了!”
小卷忍不住看一眼纪恒。
纪恒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小卷。
“好玩吗?”纪恒问。
小卷没出声。
“这就算够了?不想再来一点?”
纪恒忽然向前一步,伸手勒住小卷的腰,把她压进怀里,按住后脑,重重吻了上来。
他凶悍地堵住小卷的嘴,毫不客气地把舌头伸进小卷嘴里,肆无忌惮地席卷一遍,哪里都没放过。
小卷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把他推开。
两个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互盯着,都有点喘。
盯了一会儿,纪恒忽然转身回屋,关上房门。
第二天,小卷的地下赌场就被抄了。
赌资赌具俱全,证据确凿,纪恒连东西带人一起押到师父面前。
纪恒一眼都不看小卷。
小卷也不看纪恒,心想:闹成这样,总算能被赶下山,收拾包袱回家了吧?
家里有吃有玩,比这个一堆规矩又冻死人的鬼地方强多了。
然而师父没有。
师父对小卷这棵长歪了的小苗的耐心无与伦比,只笑眯眯问纪恒:“你觉得该怎么罚?”
纪恒冷冷道:“我觉得应该送她去真吾崖思过。”
小卷那时满心都在想:天寒地冻的送人去真吾崖思过,行,你够狠。
“走什么神?”
纪恒的声音把小卷拉回现实。
他趁小卷恍神时又跟过来了,搂住她的腰,把她重新压回地毯上。
小卷扬起手就打算再给他一巴掌。
纪恒醉了,反应慢多了,在小卷的指尖抽到时才握住她的手。
“轻点,”他攥着小卷的手指,“别让我又一连好几天,脸上都挂着被你打过的幌子。”
然后放开小卷的手,贴上小卷的唇瓣。
好像尝到了什么久违的好吃的东西,他在喉咙深处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卷举着手,完全凌乱了。
他一副随便你扇的样子,所以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再给他一巴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纪恒辗转片刻,又用舌尖去勾挑小卷的双唇之间,他的唇齿间带着点酒味,却并不太讨厌。
小卷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偏头躲开他。
小卷抽得手掌火辣辣地疼,纪恒却无动于衷。
他皱着眉,低头咬了一下小卷的下唇,“我都已经随便给你打了,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点?”
小卷无语:所以他把挨耳光当成亲她时付的账,觉得挨够了耳光就能随便亲?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纪恒不等她回神,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齿关,和她纠缠。
他比当初在宛丘时熟练太多了。
他分开一点,语调中透着得意,“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多了?这些年,你时不时就让我亲你,你喜欢什么,我全都知道。”
趁着别人不清醒,占这种便宜,小卷这次是真的怒了,提起膝盖撞他。
纪恒按住她的腿,“别踢这儿,容易受伤。你还是继续扇我吧。”
他以为这是被揍呢还是点菜呢?
小卷直接给他上了一桌满汉全席,对着他乱七八糟一通拳打脚踢。
喝多了的纪恒比平时容易对付,一会儿功夫就把他从身上踹下来了。
可惜不能离开他五步之外,纪恒很快又如影随形地跟上来,从背后把她重新抱进怀里。
他自己都摇摇晃晃站不稳,还非要抱着小卷不松手,结果两个人一起又倒回地毯上。
纪恒把头埋在小卷脑后的头发里,声音含含糊糊的,“夏小卷,你让我坐在那么高的地方,还给我喝白酒,今晚这么玩我,过瘾么?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