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琛先把乔茗叶送到了宾馆,临走前,乔茗叶执意要让他送自己上楼。
乔明琛看了眼坐在车内的黎晚晚,黎晚晚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外面太热,我在车里等你。”
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其他人暧昧的眼神里,和一个小女孩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宾馆。
这个体验,让黎晚晚用手背遮住酸胀的眼睛。
看来,自己对乔明琛来说,比不过那个所谓的继妹。
不知道他们在楼上干嘛,半个小时后,才见乔明琛从宾馆里出来。
乔明琛打开车门,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样子,问:“要不要来前面坐。”
这句话,瞬间点燃她心中的火焰。
原来乔明琛还记得自己一直都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啊。
以前在大学时候,张颖非得跟自己挣谁坐在乔明琛的副驾驶上。
而乔明琛看了自己一眼,说,副驾驶座只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坐。之前自己跟张颖挣谁坐在副驾驶座,是因为张颖,后来自己坐在副驾驶,是因为他那句话。
她木讷地回了一句:“我累了回家吧。”
“是吗?”乔明琛:“在咖啡馆看不出来,是看到我才累吗?”
她颦眉:“什么意思。”
乔明琛车速开得很快,“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那你可能就跟前未婚夫再续前缘了吧。”
听到乔明琛这句话,黎晚晚积累了那么多的委屈彻底爆发:“停车!”
乔明琛没有停下,车子继续向前开着。
黎晚晚咬着牙:“给我停下!”
后来,乔明琛把车开到了路边,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告诉你一声,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生气游戏。这边不好打车,下去后就不要再跟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黎晚晚看了眼乔明琛坚毅的侧脸,若是放在平时,自己肯定不会下去。
但想到他对那个继妹温柔的模样,自己心底泛起狂大的醋意,就连牙齿都酸得发疼。
她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走下车。
关上门后,看着那辆黑车驶向前方,很快在眼前消失不见。
外面日头毒辣,周边没有人家,连卖水的店铺都没有。
今天穿了很久没穿过的高跟鞋,沿着路走了很久很久,都没见到一辆出租车。就跟乔明琛说的一模一样,这里很难打到车。
再继续走下去,右脚传来刺痛。低头看到脚裸被磨掉一层皮,脚后跟那块的鞋皮都被血液染红,看样子有点触目惊心。
她坐在路边,心里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现在都快要热到中暑,平日不健身,身体素质差到无法支持她走一个小时的路程。
掏出手机,准备给林纾打电话,来这里接自己。结果给林纾打了十几条电话,都无法接通。她把手机关上,苦笑一声。
倒霉的时候就连喝水都塞牙缝。
说不要给自己打电话?
黎晚晚电话号码早就被乔明琛拉进黑名单里,那个微信她也不知道对方用不用。平日里联系自己,都是用家里的电话。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垫在后脚跟那里,减少摩擦。
天上传来嗡隆隆的响声,周边垃圾被风吹在半空中。
乌云把太阳给遮住,这时也不热。临江天气捉摸不透,前脚还是艳阳天,后脚就是倾盆大雨。
黎晚晚把包护在胸口,在大雨中艰难前行。
雨滴很大,砸在她细皮嫩肉的肌肤上,很疼很疼。
她咬着牙,在雨中艰难走着。
别墅内,陈妈站在大门口,一脸担忧地看向雨幕中。
刚才先生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夫人。现在下雨了,不好打车过来,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怎么办。
先生脾气不好,自己也有点怕贸然打扰先生,会让先生生气。
黎晚晚最害怕乔明琛发脾气了。
乔明琛刚一回家,就到书房里,把文件铺满书桌。
在国外那三年,已经拥有一家规模不小的科技研发公司。这次把公司放到临江发展,前方有很大的阻力。第一,临江市目前没有相关公司,也招募不到相关的人才。
第二,临江行业发展保守,没人敢去冒险投资从未涉足的领域。第三,国外那家公司还需要严格控管。只是他等不及了,必须把产业全部移到临江来。
从下午到晚上十二点,都一直待在书房里。他看了各种文案,期间又和国外的合伙人打了语音电话,了解他们那边情况稳定后。
这才放下心,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放松一下身体。
下了楼,他看到客厅大灯还开着。
乔明琛看到陈妈还坐在沙发上,一脸焦急的模样,时不时往外面看去。似乎猜测出什么事情,脸色渐渐暗沉下来,走过去问陈妈:“夫人现在还没回来吗?”
又听到窗外震耳欲聋的雷声,他磨了下后槽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没从里面找到黎晚晚的名字。
陈妈吓得喝了一片药:“先生,我这边也没有夫人的电话,你又在书房里,我不好打扰你。”
外面狂风大雨,那片地方距离这里差不多有六公里。
想到那个女人脾气,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一定是在自己走后,就让林纾接自己到林家去了。
林家不仅有她闺蜜,也有林康时。
乔明琛回到书房,拿起车钥匙,正要下楼去开车接她。
听到陈妈欣喜若狂的声音,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这么晚回来,她胆子可真是大了。
还没等他走出书房门,就听到陈妈惊吓声。
“夫人你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一下嘤嘤嘤,卖个萌
第6章 生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明琛眉间深锁。推开书房门,下楼看到陈妈抱住黎晚晚坐在地上。
黎晚晚皮肤被雨水泡的发白,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她窝在陈妈怀里,脆弱的连呼吸都难受。
看到她这副模样,乔明琛绷紧下颚线,“什么时候下雨的?”
陈妈哽咽道:“下午五点。”
黎晚晚一个人,在雨里硬抗着走了八个小时。
这样子,估计是没给任何人打电话要求接自己。
乔明琛居高临下看着昏迷中的她,单手撑着额头冷笑一声。
她这是在故意伤害自己,妄图能让他心生愧疚吗?
三年了,她还是像个不懂事的女孩一样,以为这样能报复自己,让自己心里难受。
但是对于乔明琛来说,这种把戏让自己厌烦。
陈妈给黎晚晚叫了救护车,医院里很冷,什么味道都有。乔明琛抱着黎晚晚,让陈妈拖着输液瓶,他们回家输液。还记得四年前,黎晚晚做了阑尾炎手术,那么严重都不肯在医院里。后来他才知道,黎晚晚看到母亲在医院里去世,从那以后不想去医院。
窗外大雨依旧在下着,乔明琛靠在床边,守着昏迷不醒的黎晚晚到了半夜。看着最后一瓶药水输完后,这才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掀开被子,走到另一边。轻轻地摁着针,另只手往外一拔。些许透明的液体洒在了柔弱的手背上,空气里溺漫着药水的味道,乔明琛眸意深沉地用指腹擦掉。
天快亮了,乔明琛手机响了一声。
国内与国外有时差,自己刚回国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看到黎晚晚睡颜恬静,烧也退了。心想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所以他没告诉陈妈一声,开着车去往新置办的公司楼。
他上个月,就让人物色好办公楼,在立项国际第三层。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黎晚晚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身边没有任何人,心里一片失落。昨天在雨里哭了很久,大雨一直压在自己身上,身上很重,没有任何力气,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家。她脱下鞋子,走在冰凉的路上,心情挫败到想死。
刚刚发过烧,黎晚晚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没摸到床边的水。
舔了下干燥裂开的唇角,一股无力席卷全身。闭上沉重的眼皮,脑袋里一团浆糊,丧到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七岁那年也是如此,自己好像永远都是孤独的。
人人都说爱自己,可是没人疼自己。
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个都找不到了。
陈妈估摸着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端着一碗熬到粘稠的肉粥,推开卧室的门。见黎晚晚脸色苍白,眼皮没有力气地耷拉着。想到昨天晚上那样,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