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番外(33)
他不自觉皱了眉。
在他面前的女人咧开红唇,再多的脂粉盖不住癫狂,她说:“把我的人生还给我,你要负责啊,我也是你姐啊,我也姓江,你和江意禾把我害得一无所有,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你姓夏。”
江嘉屹提醒她。
江夏知眯起眼:“我会一直缠着你的,每天都在这里,反正夏家也给了我点财产,我就算不工作也能活好多好多年,我永远在你身边,直到你为我负责!”
“你想怎样?”
围观的人很多,他并不在乎,只有一双眼睛混在其中时,他才忽然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娶我,江/氏集团分我一半,把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不是该还回来吗?”
江夏知笑着。
“不可能。”
江嘉屹转身就要走。
林夭听见女人说她姓江的时候,就猜到是江夏知,林夭没见过她,只在江意禾口中听闻过这个人的存在。
“林夭姐。”
陈子喊了一声,举着相机过来,“我刚刚拍了这个,你看看能不能用?”
大家都在吃瓜,只有陈子这个诚实人在认真拍照。
林夭收回视线,看陈子的相机屏幕。
倏地,似乎感觉到什么,她重新抬起头,碰到了江夏知赤/裸裸投来的视线。
刀似的,卷着冷气刺来。
林夭一怔,感觉到事情的重心似乎无端偏移到她身上。
江夏知冷冽地看向那个叫林夭的人,忽而触到她右脸颊上的痣,一切恍然,江嘉屹在这时候往前移了一步,挡了她的视线。
她抬头,碰到他冷锐的目光。
江夏知啧了一声,无所顾忌地绕过他走向林夭,被他一只手猛地扣住了肩膀。
力气很大,不容拒绝。
“我明白了,我说你山长水远从西州跑来海市呢?”
江夏知面露讥讽,“江嘉屹,你可不可怜啊?”
江嘉屹面上看不出情绪。
平静而冷淡。
“原来你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江夏知一开始语调还算平稳,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情绪,又气又笑。
她红了眼睛。
江嘉屹把玩钥匙的动作忽而停下。
呼吸那么一滞,骤乱的、晦暗的。
“……”
林夭目光下意识斜到他身上,看着似乎依旧平静。
江夏知说的话越来越匪夷所思,排队检票的游客已经不少人驻足观望。
啪的一声,这瓜刺激得让杨茜不小心摔了手里的单反,她吓得回过神来,颤巍巍望向林夭,谁知看见林夭这个当事人居然举着相机在录像。
林夭面无表情地举着手,像没听到任何声音。
比杨茜更像路人。
江夏知很快注意到林夭在录像,暴怒:“你他妈拍什么!”
什么端庄仪态,全化为乌有。
江夏知彻底疯狂。
“拍下来,放上网让大家看看,瓜不能我一个人吃啊,夏家在西州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
林夭送出一口凉气,白雾在半空中逸散,对她客气地笑笑。
手上的动作没停止。
谁知道江夏知突然冲到林夭面前,劈手要打。
动作太快,以至于让林夭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个巴掌就要落下。
一只手猛地一拽,力气极大扣住她腰,携来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薄荷香,轻飘飘的拂过她的鼻子。
江嘉屹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他顿了一下,呼吸冷了几分。
他们距离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过。
湿冷的空气陡然燥起。
江夏知落了空。
博物馆的安保人员看见动手了,里面冲出来把江夏知按在地上,她挣了两下没挣开,死死地瞪着江嘉屹。
“你贱不贱啊?人家记得你是谁吗?!”她大喊着,下一秒被人堵了嘴。
“……”
林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正要站好,腰间一道力气一推,把她带到车前,他低了低眉眼,拉开副驾驶的门,面无表情把她按进去。
“我——”
门啪地关上,后面半句“还有工作要做”被堵在门中。
摔门的力度不小,夹带了怒气似的。
很快,江嘉屹坐进驾驶座,油门一踩,奔离路边停车位。
开得挺急的,左冲右突地驶着,林夭总觉得快超速了,可一看车速里程表又没有,只是车主心情不平稳开着自然也不平稳。
他嘴角绷紧:“怎么不躲?”
林夭怔了怔,重遇之后,他脾气一直挺平和客气,现在倒有点像质问。
“动作太快,没反应过来。”
不知怎么的,江夏知的话萦绕在耳边。
她觉得挺尴尬。
两个人维持了表面的和睦这么久,突然被江夏知生生撕开,血淋淋翻露出来。
江嘉屹目视前方,车子缓缓停在红灯前,鸣笛声隐隐约约。
大概也觉得江夏知的话荒唐而尴尬,他眼底压着情绪。
“别想太多。”
突然有道声音从后座传出,把林夭吓了一跳,才注意到张离坐在后面。
张离扒着椅背探头,道:“江夏知嘛,我以前也认识她,自从当年江家出事之后,她脾气就越来越古怪。”
江嘉屹从后视镜闲散看他一眼。
似乎是觉得气氛太尴尬,张离笑着缓解:
“江夏知讲的话很多都是瞎说的。”
他拍拍林夭的肩膀,“林摄影师,你别想太多,江夏知胡说八道,我们阿屹的事我这个做朋友的最清楚。”
林夭侧了下头,淡淡挑眉:“嗯?”
“他以前是真的把你当亲姐,哪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江嘉屹。
张离说:“他还不至于这么变态。”
第26章 燥闷
绿灯亮起。
车子徐徐行驶在路上。
昨晚落过雪, 路面湿滑,江嘉屹速度勉强慢下来。
“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喜欢过什么人, 江夏知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凭空造了个阿屹念念不忘的人。”
张离还在絮絮叨叨。
他话一直很多, 有的没的都能说一大堆。
能缓解尴尬也就罢了,偏偏越说越尴尬。
林夭目光跳了跳,撞上江嘉屹微侧过来的眼睛,半秒后, 他又闲散地挪回去,没吭声。
她忽然想,幸亏江嘉屹长大了, 要是在几年前, 张离怕会被丢在半路。
“要真有这么个人,按阿屹这么理性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犯贱念念不忘?”
张离靠了回去,忽而在后视镜触到江嘉屹的目光。
那眼神,有什么情绪沉到了深底, 捞不起来。
张离顿了顿,感觉领悟了什么, 笑道:“你那晚上的话我记了好久,跟我朋友复述了一遍之后,他就顿悟放手了,感觉跟着你, 我们身边一圈人,能一起出家当和尚。”
“你当吧,我没兴趣。”
江嘉屹语气低沉。
“你不是最有可能出家那个吗?你悟性挺大, 目空一切六根清净,我还喜欢漂亮妹子,你连个喜欢的都没有,你但凡真跟江夏知说的那样有个念念不忘的,我也不至于发愁你的终身大事。”
江嘉屹无话可说。
林夭总觉得他对张离说的话意见很大,但又找不到理由。
她望向窗外,呼出的气灼热滚烫。
海市的冬天依旧繁花绿叶,若不是下雪,看着依旧如春天。
“江夏知怎么了?”她问。
“你下次见到她,别再傻站着,你可以报警,也可以跑。”
江嘉屹没有要说原因的意思。
“这么恐怖?”
林夭疲倦地笑笑,“你怎么不报警?”
他单手打转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很沉重,良久他才说:“你不欠她。”
林夭一怔。
这话听起来,好像他真的欠了江夏知什么。
车子拐进一个丁字路,缓缓停在一座大厦前。
林夭掩嘴咳嗽了一阵,问:“你们去哪?”
张离回答:“这不是给阿屹看别墅么,去房地产公司。”
她顺势问:“看完能把载我一趟吗?我有点发烧,扛不住了。”
撑了这么半天,体温像越烧越高。
“你问阿屹。”张离努嘴。
林夭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半垂眼皮望她,眼底晦暗,烛火将熄未熄似的,他隐约在等着什么,像那天聚会完在地下停车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