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番外(25)
现在做的也是她一直想做的事,虽然忙碌,但很享受。
她没什么紧绷的。
海市的冬天悄然无声来了。
跟西州不同的是,这里会下雪,鹅绒一样在天上飘,林夭疲倦地坐在阳台,交叠了腿,任由雪花飘到脸上。
她点了支烟,烟雾散开,和干燥的冷气弥漫在一起,她淡淡望着海市飞雪的夜景。
万家灯火都在风雪中变得模糊不清。
林夭困倦地缓缓闭上眼。
一道手机铃声惊扰了宁静,江意禾打来的。
她眼睛也不抬,就这么懒洋洋接起。
“嗯?”
一声含糊不清的闷哼声。
“林夭,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林夭淡笑道:“怎么?你要过来?你过来我随时有空。”
江意禾跟着低笑,半响才说:“不是我,是江嘉屹。”
“他签约了海市的一个画廊,明天晚上飞机到你那边,今天张离才告诉我,江嘉屹签得匆忙,没来得及帮他看房子,你有没有空去接一下?”
林夭仰了仰脖子,烟雾在嘴角跳升,模糊了半抬的眉眼。
平静而随意——
“你弟弟,我肯定会去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30 19:46:15~2020-10-01 20:3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盏春光 2个;4748691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暗流
夜晚七点, 往机场的车道上堵满了车,四处鸣笛。
雪还在下,路又湿又滑。
林夭降下车窗, 手肘抵在窗口,望着雨刮器在摇摆。
“嗯, 在去的路上了,他知道我去接他吧?”
林夭淡淡问。
“我跟他说了,张离和他一起。”
江意禾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
干燥的冷空气让林夭的呼吸化作白雾,她嗯了一声, 跟着前面的车慢慢踩油门。
挂了江意禾的电话又接到老板的电话。
“请假去哪了?周开祈等着你的照片发博,挺赶的。”
“机场接人,晚上回去帮你弄。”
老板无奈:“行吧。”
去到机场七点半, 时间差不多, 林夭就站在接机口等着。
人不少,林夭倚着栏杆,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没等到人。
“他长相变化大吗?”
林夭问江意禾。
江意禾马上给她发了张照片。
看得出来是最近两年拍的,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 身材清瘦颀长,他表情很淡, 嘴角似有若无的牵了牵,疏离而矜贵。
变化不大,只是褪去一身青涩后显得锋芒内敛了。
他身边好几个女同学,笑意耀眼。
林夭视线在几个女同学身上转了一圈, 最后落在他的嘴角处。
他也肯跟同学拍照了,会对着镜头客气地扬嘴角。
挺陌生的。
林夭收回目光,对江意禾说:“变化不大, 我没见到他,航班延误了?”
江意禾似乎很忙还没回,林夭翻了下微信,直接跟江嘉屹沟通。
她换过两次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好久,才找到他的微信,头像没变过的纯黑。
对话的页面一片空白,五年前到现在。
她编辑微信:“我在接机口没等到你,在哪?”
按下发送。
然后收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还有一句:「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朋友……」
林夭盯着那个感叹号,缓缓地挑眉。
她被删好友了?
她静静站了一会,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他的手机号拨打过去,提示手机号码已注销。
林夭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
问江意禾要江嘉屹的手机号码,对面似乎是百忙之中抽空给她发了个号码,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号码静静躺在对话框里,看着隐约带点儿眼熟。
林夭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拨打过去。
嘟嘟——接通。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喂你好,你找江嘉屹的话他正在洗澡,你留个姓名,我一会让他回电话。”
林夭手放进衣兜,低了头往机场外走,淡淡道:“我叫林夭。”
“林夭?你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话似乎只到一半,对面换了个人来接电话,声音平静低沉:“喂。”
耳熟又陌生。
是江嘉屹。
林夭眯了眯眼。
“喂?”
静了一阵子,对面似乎带点迟疑:“林夭?”
这个称呼让林夭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一片雪花趁机落在鼻尖,被体温化开。
他叫她林夭。
林夭蓦地升起一种直觉,他喊她前带的那点儿迟疑,是在想要不要称呼她——林小姐。
“嗯,是我。”
她慢慢拉开车门,把包丢进去,然后摔上车门,靠着。
“抱歉,航班因为工作原因提前了,时间紧急没来得及通知你。”他平静而有条不紊地说。
过分客气。
歉意也是真实的。
林夭忽然从言语之间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笑笑:“你是把我的号码也删了?”
否则下飞机到酒店的途中,总有时间打个电话。
江嘉屹顿了顿,缓缓道:“手机丢了一次,号码没有了。”
没什么情绪起伏,不过是叙述一件客观事实。
林夭几乎能隔着手机,想象到他古井无波的目光。
她缓缓呼出口燥冷的气,也没问微信的事。
大概心知肚明。
“嗯,那我可以跟你姐交代了。”
“谢了。”
他疏离而礼貌。
林夭想了想,回他一句:“不用客气。”
*
林夭原本以为这次见一下,大概要很久以后才会再见。
只是没想过,那个“很久以后”就是明天。
林夭当晚回家后马不停蹄给周开祈弄照片,靠一杯咖啡续命。
一边修一边发给老板过目,到最后敲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结束的时候老板给她发消息:
“明天八点,还有急张单子,你和我妹还有几个小家伙去跟,地址已经发给她了。”
林夭抵着额头笑,打字:“杨哥,你这是不打算给我活命了?”
“我也有另外一张单子,也活不了,大家顶着上吧。”
林夭无奈地应下,连忙睡了。
七点左右,她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孤魂野鬼一样换了衣服,去停车场取车。
一辆不知好歹的车堵了她的路,把她的车严丝合缝塞在车位里。
林夭等了一阵子,到底没等到人过来处理,干脆打车去了杨茜给的地址。
一个宽阔的博物馆,围了铁栏杆不让进。
“姐,这边。”
一进去,杨茜对她招手。
一个什么展览正在准备阶段,人来人往布置场地,乱了些。
林夭过去,杨茜出示工作证明一边带她往里走,一边跟她解释这次的任务:
“要办画展,现在是筹备阶段,我们拍的照片是给他们宣传用的,人要拍,画也要拍……”
林夭瞥过去。
好几个人从偌大的场馆一侧走来。
“不满意吗?”
为首的那个缓步而来,路过一处挂壁的时候脚步停下,平淡吩咐:“灯不行,换暖光的。”
“临时换?”
“嗯。”
杨茜凑过来低声说:“走前面那个这次画展的画家,叫江嘉屹的。”
林夭自然也认出来了。
江嘉屹比从前高了不少,清冷淡漠,表情不多,让人猜不透想法。
他戴上旁边人递上来的棉绒手套,抽起一幅画放在一旁的桌上,“被划花的是这幅画?”
“对……”
几人有些焦虑和紧绷,昨晚送过来才发现划花了,找不到责任者。
“撤掉。”
他下结论。
一个看着像画廊项目负责人的男人说:“少了一幅,主题不完整了。”
“我不展示残次品。”江嘉屹口吻听不出动摇的意思。
“那这个……”
江嘉屹边摘手套边侧眸:“换这幅。”
一旁的张离把一幅画的防水袋拉开,小心展示了一下。
男人目露惊讶:“《烟》?你不是不肯展示吗?”
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靠在门边,望着后花园抽烟的画面,半遮半掩的侧面。
烟雾袅袅,朦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