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117)
她相信他,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是他的主观臆断。
明瑶点点头,“相信啊,你都把解锁密码告诉我了,我有什么好不信的,”她的确是在跟他讲实话,“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和那些女人去酒店到底是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深吸口气,“不过我和陆戾上次去酒店也只是去对戏而已。”
所以,就算去酒店,也不代表一定就是做那种事。
她说,“我等你的解释,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绿灯亮起,车辆起步。
陆谨修无声扯了扯唇,眼底却压下层层阴鸷。
他的嗓音又低又冷,像是能掉下冰碴,“怎么,你想他了?”
明瑶愣了下,问:“你在讲什么?”
“陆戾尚且可以排除,但骆久渡,裴屿,景弈,他们都喜欢你。”
“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
“你怎么瞧出来的?”
景弈喜欢她?
她怎么不知道。
裴屿,也只不过是把她当姐姐吧。
叶阿姨现在和父亲结了婚,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不待见裴屿这个弟弟,那他也已经是她的弟弟了。
这是她没有办法改变的。
至于学长,她早就与他说清楚了。
不过,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她总觉得他和往常不太一样。
陆谨修笑,声音却没什么温度,“一眼就晓得,只有你这个当事人看不出,你说你是不是蠢,嗯?”
“你想说事情就说,干什么这样挤兑我?”
“我才不蠢,蠢的明明是你。”她蹙起眉,狠狠瞪他。
他那双浅眸里的阴郁终是消散了些。
车内并不亮,月色的笼罩下,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她只听见他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
“嗯,是我。”
“你……”
这会儿他又来跟她伏低做小了?
可惜她耳根子本就是软的,何况对方是他。
她闭上唇,只透出一个字便没再搭理他。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
她都不明白,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刚才他提到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陆谨修把车靠边停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明瑶对上他的目光,细白的齿重重咬住下唇,乌黑的眸有过一闪即逝的慌乱,“你怎么了?”
“别咬唇。”他抬手,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她的下颌。
“要你管?”她这会儿仍气着。
陆谨修低眸瞧她,语气恶劣,“不听话,是想让我直接把你嘴巴掰开,还是想我吻你?”
明瑶直接用手捂住唇,松开贝齿,不再咬了。
他问,“我离开那么久,你有没有同别人恋爱过?”
“没有。”
他靠近她,一手撩起她耳侧微乱的发,低声询问,“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不想恋爱还不行吗。”
虽说她这样的行为在明盛先生眼里已经成为了“怪胎”一般,但她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
陆谨修单手箍着她的腰,静静地看她,片刻后,才问,“给谁留着?”
她的。
初恋。
“留什么?”她瞪向他,总觉得他这话前后不搭边儿。
他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当你在等我。”陆谨修搂住她,单薄的唇贴上她的脸颊,声音也比平时温缓了许多,倒是不像他了。
可明瑶又想起,他在外面跟人交际的时候,旁人对他的评价总归差不多,都离不开绅士二字。
明瑶盯着他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从他脸上看到细微的无措。
她有些心疼,声音也不自觉轻软起来,“你明明知道。”
“我不确定。”他说。
他做得太过。
在此之前,他真的不确定她的心里究竟还能否为他存留一隅。
明瑶动了动唇,“那你现在该确定了,我是。”
她抱住他,轻轻磨蹭着他的肩,眼眶忽然就红了,“你不要让我白等。”
她是真的想他。
就像中秋节那天跟他说的一样,即便是他在,也会想。
不受控制的。
未等明瑶反应过来,就被他捉住手腕。
紧跟着,他探身吻上她额头,轻点了下就移开。
他的眼神里没有什么炽烈的欲,只是温润、清和,如同缓缓流淌的干净溪流。
车子驶入寻玉岸的地下车库。
停车的时候,陆谨修道,“用我手机给老顾打个电话。”
“顾承野么?”她轻声问。
陆谨修没应,单薄的唇渐渐抿起,余光瞧她一眼,低沉的嗓音泛哑,“算了,待会我拨给他。”
他不能否认,那些花边里头掺杂了他的私心。
但他现在有更大的私心了。
他不想让她知道一丁点儿关于那东西的事,不能更不会让她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