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验证了那句: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娱乐圈瞬息万变,流量一茬接一茬更替,却没有谁可以做那个永远的常青树。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残酷,急功近利不如随遇而安,林晚星很庆幸,她从未失去过初心,在她身边,还有江凛一直支持她。
城市的另一边。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银装素裹,将整座城市都覆盖在他的羽翼下。
一座安静的住宅里,室内炉火旺盛,暖意微醺,和外面白茫茫的天地完全是两个世界。
林晚星平躺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横在男人腿上,模样恣意嚣张。男人单只手按摩着女人的小腿,另一只手灵活地翻阅pad,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老婆,你看看这一款,抹胸拖地长裙,意大利私人订制,我们要是想在年前结婚的话现在就要找设计师了。”
江凛看着林晚星,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像已经窥见这件婚纱穿在林晚星身上的绝美模样了。
林晚星扫了一眼,意兴阑珊,兴趣缺缺。江凛腆着笑脸,翻到了下一页。
“老婆,你再看看这个,复古经典宫廷婚纱裙,你穿上肯定特别优雅,像皇室公主。”
林晚星扫了一眼,意兴阑珊,兴趣缺缺。江凛笑意淡了几分,翻到了下一页。
“算了算了,我们不看西方的了,看点中式的。老婆,这个怎么样,凤冠霞帔。”
林晚星扫了一眼,意兴阑珊,兴趣缺缺。江凛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啪地在林晚星小腿上拍了一下。
江凛脸上是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怒气,林晚星终于赏脸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了!”
话到嘴边,又转了几个来回,最终化为了委屈的腔调。再配上江凛那个受伤的眼神,真是看了让人心疼。
“你不能和我海誓山盟之后又抛弃我!这是不道德的行为,你会受到舆论的谴责的!”
用最强的气势,说最怂的话,是江凛本人了。
江凛气鼓鼓地抱着肩,可委屈死他了。
有这样的吗?他在这儿又是挑婚纱又是挑礼服的,看得劲儿劲儿的,再看林晚星,大爷一样躺在那,完全就像个局外人,事不关己。
得,他这是娶回来个祖宗。
林晚星紧绷的神色中有了一丝松动,她半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
林晚星哥俩好一样,揽着江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冬天可是长肉的季节,婚纱又那么显身材,这几天在家咸鱼躺,我都胖了快十斤了!等春暖花开了,我们再想这些事情。”
说起这事儿,林晚星就生气,同样都是在家赋闲,为什么她能胖了快十斤,某人非但一点肉不长,皮肤还看着越来越好。
她都快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了,明明这个老男人大她好几岁。
大概就是在家闲的吧,闲到江凛已经开始着手筹划婚礼的事情了。
明明结婚照,刚拿到手还热乎着……
和江凛忽然领证的契机很意外,也很让人林晚星气愤。
众所周知,她是一滴酒也沾不了的体质。江凛这厮真是蔫坏蔫坏的,《野茶树》庆功宴的当天,江凛美名其余为了热闹,给她灌了好几瓶酒,趁机威逼利诱。
还录了像。
视频里,她散着一头乱发,抱着酒瓶子鬼哭狼嚎。
“林晚星,刚才陆知铭和别人嘲笑我们,说我们不敢去民政局办复婚。”
江凛没有露脸,声音带着狡黠。
林晚星眼神直愣愣的,一脚踩在沙发上,抡起酒瓶,彪悍又滑稽。
“去就去,谁不去谁是孙子!”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作为对音频事件的报复,江凛终于也坑了林晚星一次,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林晚星至今对此耿耿于怀,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卖了。
江凛不放弃,“胖点也没关系,我会p图啊!”
林晚星:“……”
是指上次将她p的比外星人都扭曲的那种p法吗?
可以,但没必要。
林晚星必须要打消他的这种想法。
“难得你有时间休息,不如在家好好调整调整状态,或者我们一起去外国旅游吧,去南半球看袋鼠打拳击!”
江凛推开林晚星的手,对于林晚星的种种借口,江凛嗤之以鼻。
“渣女!你休想pua我!你就是想先稳住我,打消我筹备婚礼的念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回公司忙起来了,就能把这件事忘了。”
“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江凛胡搅蛮缠起来的时候头脑简直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将林晚星的小心思猜得明明白白。
“当然不是了,只是过一阵时间再结。”
江凛这才满意。
江凛将林晚星怀里的抱枕嗖地一下抽走,扔在了地上,砸在了肉肉那只肥猫的身上。
肉肉伸展四肢,被打扰的情绪明显很不好,胆儿肥的肉肉冲着江凛哈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换了个地方接着睡。
“别抱抱枕了,抱我!”
结婚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林晚星将江凛抱在怀里,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你闻没闻到一股糊味?”
男人鼻子一动,“好像是什么烧着了。”
两人连忙起身,顺着味找寻,看是什么东西烧坏了。壁炉前,肉肉圆滚滚的大脸贴在壁炉前,睡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因为靠的太近,炉火过旺,胡子已经烧到了根部,被烧到的地方微微卷起,像做了离子烫。
林晚星和江凛四目相对,捧腹大笑。
肉肉揉着眼睛醒来的那一刻,就见自己的两个铲屎官手里拿着相机,绕着它转来转去,还补忘丧心病狂给它瞧上一瞧。
“肉肉,看看新做的发型好不好看?”
肉肉扒拉着相机,眼神一暗,绝望地摸上自己烧焦的胡须,凄惨地叫了一嗓子。
肉肉:“喵~”
特喵的!不许笑!!!
今年的凛冬,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不再寒冷。
草长莺飞的季节,万物焕发,一切生机勃勃。
林晚星和江凛的婚礼非常简单。没有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仅仅是邀请几个好友聚一聚,在自家几千平米的豪宅的草坪上简单走了个流程。
手工婚纱是意大利设计师独家定制的,听说那个设计师很难请,只为王室服务。江凛亲自去意大利跑了好几趟,才说服设计师。
林晚星请了蒋瑶当伴娘,伴郎是孙向南。听说孙向南为了当伴郎的时候更上镜,开始留头发了。
苏清近几年的戏路越发突破自我,这半个月一直在非洲拍一部纪录片,主题是人与自然。
因为航班的关系,苏清再三打电话过来,表示不能参加她和江凛的婚礼,只能隔着大洋彼岸给他们送来祝福。
江凛知道后,直接通知陆知铭将份子钱打到卡上。
反正哪里有苏清,哪里就有陆知铭。
吉时已到。林晚星捧着捧花,穿着华丽耀眼的钻石婚纱,在蒋瑶的陪伴下,踩着音乐的节奏,一步步向江凛走去。
证婚人是祁以深,许嘉程主动担任录像。
几年的时光改变了林晚星和江凛,也改变了祁以深。听说近几年,他都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了,为中国的电影行业做一份贡献。
天空碧蓝如洗,钟声悠长深远。绿油油的草坪上,林晚星和江凛对面而立,林晚星穿着每个女孩都梦寐以求的婚纱,美艳不可方物。几年的时光让江凛的轮廓更加立体,越发硬朗,可是在望向林晚星的那一刻,那双眸子一如从前。
祁以深念道:“江凛先生,你愿意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我愿意。”
江凛沉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不少,说出那句温柔至死的承诺。
“我愿意将我的一切交付于你,直到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江凛表面稳如老狗,如果不是那双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手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