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6)
然后是她叼玫瑰花,精致秀气的鼻尖,被放大的脸颊,和蜡笔小新一样鼓鼓的。
肉膘白嫩可爱。
宁蛐:?
宁蛐用小号转发了这条评论:不!不是这样的!宁蛐就是娱乐圈最A!!!
粉丝立刻回复开喷:你谁啊!?给爷爬,超话都没关注的批皮黑?爷笑了,你去超话逛一圈儿就知道甜豆这个称号ok?
宁蛐无语了。
气死了。
她想再回复,结果发现,她竟然被这个粉丝给拉黑了?
干脆就关掉了手机,她闭起眼,开始回忆出入娱乐圈的往事。
半年前。
她成为了舞蹈学院的大一新生,终于摆脱了长住6年的段家。
13岁刚住进段家的时候。
她父母经商破了产,因为老相识,就拜托段家祖父照顾她,之后宁蛐一直和他们养在大院里。她哥宁阑就更有骨气,单枪匹马出去创业还债。
大一后,她从段家出来,去找她哥,结果宁阑被民间高利贷追着不放,被打伤了脑袋,刺激的眼睛一直没有恢复。
当时颅内出血,急需要钱,段家已经被段宴所管,她在找段宴和进娱乐圈之间选择了后者。
为什么不选段宴呢……
脑海中霎时出现他疏冷淡漠的眉眼。
她似乎又陷入了当时的恐慌中,揪住了椅子,铺在身上的毛毯掉了下去,她吓得睁开了眼。
井倪看她,“蛐蛐儿,你怎么了,脸上都是汗?”
“没事。”她嗓音干着。
井倪似乎陷入两难之中,“张姐发信息让送你去哈宜私人酒楼,我们……过去吗?”
她知道宁蛐不高兴,“你要是不想我就当没看见她信息。”
“去吧。”宁蛐喝了口水。
都主动找上她了,躲得了这次躲不掉第二次。
她想起白天段宴的情绪,似乎和印象中的又不太一样。
更恶劣、更变态的感觉,虽然一贯斯文儒雅,但总觉得莫名危险。
-
被服务员带到包厢外面。
宁蛐推开,一抬眼,就和男人的视线相撞。
这是一个靠窗的长桌,古木的雕饰,窗外就是依山傍水,男人坐在中央。
很掌控全场的一个位置,他将金丝边眼镜摘掉,放在了桌子上。
段宴站起来,拉开了位置,“坐?”
怎么感觉不坐他立刻就要黑脸的样子?
宁蛐无语,顺着他拉开的椅子坐下,结果,男人直接把餐布接了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肩膀上的衣服。
手掌上的力道下沉了些。
“不用,”宁蛐推开道:“有话可以开始说了。”
段宴嗯了一声,把它随之拿开,似乎尊重了她强烈的意见。
“不戴也行,”他语气慵懒道:“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宁蛐:……
“我不需要。”宁蛐没有兴致,强调了一遍,“也不需要你给我准备衣服。”
“你知道自己穿的什么东西?”段宴视线懒散的垂过来,似乎没理她的话,沉着声音道:“中餐合口味吗。”
宁蛐直接忽略掉后面一个问题。
她、怎、么、了?
宁蛐气的怒火三尺,又压低了情绪,冷静下来。
她忍不住地嗔怒,眸子里含着一丝水光,“我穿什么,你该去问我的造型师,而不是问我。”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段宴的视线扫了眼她快低到胸口的T恤,又看了眼这短裤简直破了几个洞,他站起来,把买来的外套递给了她
——“穿。”
吐了一个字。
他的语气温柔而危险,就像一个吐着信子的毒蛇,似乎极端到了极致。
明明是极轻缓的语气,却带着胁迫。
宁蛐笑了几分,“我不呢。”
她淡淡道:“你越凶,我越不想。”
这句话似乎压迫住了空气的僵化。
他漆黑的眸子一怔。
似乎过了几秒,段宴滚动了下喉咙,他一字不吭,须臾都没有声音。他眸子隐约含着笑意。
他盯着因为暴怒而气的乱动的脸膘,脑袋一咋一咋的。
小别扭。
“行,太冷了,”他嗓音有几分哑,“穿起来怎么样?这个款式,做过市场调查,你肯定喜欢。”
明明是因为衣服太透,但他却为了达到目的,换了一种方式。
过了几秒。
宁蛐正处于被他反应奇怪住的状态,此刻怔住了,眨了眨眼。
接着,蓦然感觉到肩膀上一热,衣服直接被紧紧地按了下来,不容拒绝。
宁蛐:“……”
她眼皮一跳。
嘴上说这么好听,行动即暴露。
段宴却觉得宁蛐似乎变了许多。
从这次初遇她,他就发现了宁蛐的变化。
以前的宁蛐,看到他总是笑脸相迎,巴不得自我感动地像一道光来温暖他。从来不会任性、不会生气。
更不会像刚才一样给他发脾气。
但似乎这一切好像都变了。
这让他原本毫无感觉甚至是略带无聊的心情倏然升起了一丝紧绷感。来源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他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
宁蛐不再像以前一样、温柔、温暖。
现在就像一个小刺猬,对他的情绪毫不关心。
这让段宴的心情糟糕起来,他忽然发现,自从和她相遇后,仿佛宁蛐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宁蛐了。
段宴眉心微蹙。
吃的时候,桌上的菜基本都没有海鲜,段宴为了她的疹子,还找人开了几副中药,他递过来,“这几包晚上带回去吃。”
宁蛐囫囵应了声,“你喊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叙旧。”
宁蛐一时竟无语。
这简直了!?
越叙越死。
段宴将一个u盘递给了她,“这里面,有你玫瑰花过敏的全过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他找到了拍玫瑰花接手的粉丝!?
怎么可能?!
宁蛐手停在u盘上,产生警惕,“你对我有什么条件?”
她抬眼。
一股不好的感觉升腾起。
男人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前,俨然一副久经沙场打商战的气势,漆黑的瞳仁带着丝浅笑。
“放轻松,宁蛐。”他的指腹拨了下表带。
第4章 疯狂
宁蛐回到酒店。
拿着手上泛着光的u盘,一时陷入沉思。
段宴似乎漫无表情,却又在递给她的时候,没提任何要求。而宁蛐从小到大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什么是交换。
没有要求的给予,往往更加可怕。
而段家寄居的十几年。
宁蛐也明白这个道理,必须要自立自强,把机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她才会有安全感。
这半年,虽然很辛苦。
但是却是她从未有过的在段家的安心。
她坐在床上,仔细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用毛巾擦着头发,越想越捉摸不透段宴的心理。
总感觉……这次的段宴好像在意了她些,看着桌上的中药,她眼皮跳了下。
宁蛐回想到以前。
她刚到的时候,听说段家忽然接回来了一个私生子,大家一开始都看不起他。后来宁蛐才听说,那叫段宴。
后来才知道,段宴不是私生子,他是原配流落在外面的亲生儿子。
少年的眼神虎视眈眈。
第一次见到宁蛐,就露出了深藏的野心。他像一匹刚从丛林深处觅食而归的野狼,没有一丝从外回来的狼狈。
他一个最阴暗的一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曝露在日光之下。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那时,宁蛐被他摄住了。那段时间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私生子,只有宁蛐会记住他不吃饭,偷偷给他送白馒头。
但是他会转身把它丢掉。
宁蛐也不恼,当着他的面一口一口把白馒头吃掉,似乎在证明粮食的无辜。
后来。
段宴逐渐恶劣起来。
他别扭地驱赶宁蛐,开始做一些事伤害她、赶走她……
当某次攒钱给他买回来的烤鸭被扔掉后
——“别捡了,这么喜欢吃我扔掉的东西?”
他瞳仁分明,眼底的恶劣显然易见,敏感、变态,不可一世,说出来的话也锐利的如割人。
回忆戛然而止。
宁蛐没忘记这一点一滴,就像深入记忆刻在了上面,她小时候只知道难过,伤心,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