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42)
导演把嘉宾喊在了一起。
一边还在为刚才让宁蛐吃生牛肉的事情瑟瑟发抖,但还好,这次是宁蛐赢了,可以不用再接受段总那阴涔涔的眼神第二遍。
李晖总感觉那道带着薄凉的眼神。
在生吞活剥地似的,想把他给吞剥下去。
李晖给主持人示意了下,惩罚正式开始,他把依次的名列都公布完,等开始报吴纶美的名字时,他脸色白了下
——宁蛐用时17分钟23秒。
——吴纶美一组20分20秒。
话音刚落,吴纶美表情就不好起来,刚才在开始前惩罚就说得十分清楚,一旦输了,就要吃生牛肉。
她不想试这个!
看起来就太恶心了!
只能带着求助的眼光看向李晖,期待他现在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担心倒还好,反正刚才也用猪肉脯代替了……
加上剪辑就不会有什么的。
然而李晖这次却视若无睹,反而让道具组把惩罚道具都摆了上去。
吴纶美瞳仁放大。
和她一组的新人也害怕起来,知道吴纶美的脾气,要是这次没顺着她的意,可能之后更会步履维艰,新人主动道:“我帮纶姐接受惩罚吧!她感冒,身体不好。”
这下,吴纶美的表情才看上去舒服些。
李晖似乎沉默两秒,不置可否。
新人立刻知道导演这就是偏袒吴纶美,在顺着台阶给她下了,她和吴纶美安慰着小声说:“纶姐,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还没过两秒。
一道清冽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李导的导摄方式?”
李晖顿时憋红了脸,一时不明白段宴的意思,“段总,我……我是看吴纶美身体不好,这因人而异,我们节目组也讲究人文情怀。”
“她哪儿身体不好?”段宴撩了下眼皮。
这勾的吴纶美直接红了脸皮,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吴纶美缓慢说:“感谢谢总的关心,我,我……”
“脑子也算身体的某种器官。”段宴嗓音清冷,带着分哂笑,“别的地方不舒服算了,脑子不行就别丢人现眼。”
吴纶美直接就红了眼。
她鼓起唇瓣,满脸不可置信,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酒宴上和段宴的相遇,那时候明明也没什么矛盾,可她却也被他这样子说过。
难道他对她没一点儿意思吗?
那他现在站出来是什么意思,不是替她和导演说生肉的事儿,心疼她吗?
而段宴接下来的一段话更是打破她的幻想。
这时,
仿佛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告诉她——
“一视同仁,”段宴冷冷地说,他掀起眼道:“生肉要是不够,我来向节目组捐几箱。”
这个嗓音冰凉而透着寒意,像给人深深一刀,整个世界都被冰雪盖过。
李晖心里一抖,知道这次段宴是动真的了,也看了眼他旁边的宁蛐,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做护和不护。
什么叫做,有些人,自己挨一刀都不能碰一根头发。
李晖浑身发抖,涨着脸青和段宴道歉。
各种声称自己不够专业还有包庇的嫌疑。
接着。
直接一声令下。
看着吴纶美就开始吃生肉,盘子里放了两碟,一碟一片,还没吃,吴纶美闻着腥臭就开始直犯恶心,开始嗓子眼冒酸水。
等镜头直拍过来,她已经恶心的开始想吐,整个人眼睛冒金心,然后臭味钻进鼻子,就像原始的山顶洞人毫无规则章法地吃鲜血淋漓的肉一样。
她能咀嚼到每个肉的神经。
能嚼出血液的味道,似乎在绕着她的牙齿,钻进她颇为敏感的味蕾。
吞也吞不下去。
还没有烂,整个人就开始反胃。
最后几乎是在极为狼狈的情况下,脸色都变了,把鼻子都捏起来狼吞虎咽,这才草草完成了任务,没过多久,就又全吐了出来。
后期。
节目组还是请了医生替嘉宾来看一下身体,毕竟也签过健康协议,如果因为寄生虫或病毒原伤害感染坏肠道,节目组要负责任。
然而在医生来的时候。
宁蛐感觉肚子里忽然绞着疼起来,脸一下子白了,她腰微微疼的往下蹲了些,一只手无意识的捏住了段宴的手臂。
“怎么了?”段宴侧脸清冷,弯下头看她。
宁蛐下意识摆摆手,艺人在屏幕前的表情管理是极为重要的,难免不让摄影师看到她现在状态有多不佳的样子,放上电视又是一场大戏。
她示意段宴不要声张。
过了很久,她脚步开始虚了,疼痛感深了一些,脑袋上也沁出了些许的汗珠。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快看,宁蛐站不稳了!”
“等医生过来再说,先抓紧拍摄!”
卡擦卡擦又是拍摄和录制视频的声音传来。
宁蛐下意识挡住了脸,她就是不想自己狼狈的模样出现在荧幕前,她觉得,既然作为偶像,那就是要给人希望、光芒万丈的。
她不想看到别人因为她的样子,而感到疲惫、负担、心疼。
直觉让宁蛐用手把脸捂了起来。
段宴蹙眉,他几不可见地少有眉心皱开,侧头往后面一排摄像的机位看了眼,为了节目制造噱头,已经无所不用之契机。
一件遮蔽了半天的旷野视线的东西盖过来,段宴脱下外套给她盖起来。
宁蛐只感觉几秒之内,原本孤立不安的分为瞬间被冲散,溃散的危险和不安都被安全感代替,视野一片黑暗。
一片青涩冷感的沉木味道传来。
但宁蛐现在人很慌,又没安全感,整个脑袋也不听使唤,只能在黑暗中任凭自己直觉走,却没发现自己走的几乎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将要跌倒的时候。
她猛然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捞起来,段宴几乎只用了一秒,把她抓紧,然后抱起来,宁蛐顿时贴向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肩窝。
下颔骨棱撑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感觉到了温暖感铺面而来,彻底地把她淹没。周围的一切都乱糟糟的,只有她靠在怀里的这个人安全且真实。
肚子的绞痛让她汗水大滴的掉。
四肢就像有蚂蚁一样,虚无而酥酥麻麻的,她靠了靠,只想离她最温暖的源泉再靠近一点。
段宴抱起人。
整个人顿时就变得凶戾了很多,又想连绵不绝的寒冷,在这一刻,他掀起了眼,似乎往后边看了眼。
冷凉而镇定的眼神把这一批正在拍摄的人都吓得不轻。
立刻抬起眼看他。
段宴淡淡收回眼神,安慰地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后面,似乎想给她更多的宽松和安慰,让她此刻不会很无助。
往上颠了两下,直接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段宴若有似无的气息缓缓地凝固在她耳边,宁蛐感觉空气在一点点稀薄。温度也升高了些,周围狭小的空气似乎把两个分裂到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把呼吸缭乱成暧昧。
稀薄而有温度。
宁蛐此刻,更是,似乎像缺氧了一般,又朝男人肩窝处移动了下,便听到了后者喉咙处传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
宁蛐一边承受着身体带来的不适感。
一边却听着自己的心跳在无限放大。
而他口水顺着喉结滚落的声音,离她的耳畔也近的发指,她听着这股钻进来的声音,低沉而含着捉摸不透的东西,却足够让她于慌乱。
宁蛐盖着衣服,却甚至能回想到他吞口水的声音。
她的心跳开始有节奏地
——砰咚。
——砰咚、砰咚。
肆无忌惮,而又像野草蔓延,却让她慌乱而制止不住地,猛跳了几下。
不久。
宁蛐回到录制室。
另外些人识趣地把门关上,给宁蛐和段宴两个人留下了单独空间。直到很快,医生进来,给宁蛐做了检查。
大致稍微做了一下,医生推着眼镜,“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生肉可能没有处理的特别干净,我开点儿药配着吃两天就能好了。”
“这几天,”他感慨道:“节目组其他人也有类似地问题。”
“你们明星,为了点儿收视率之类的,真的是娱乐无上。”医生无奈。
“……”想了半天,宁蛐想不出什么词语,只能半笑着和医生说:“您说得有道理,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听得下去。”
比如,盲目追求利益资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