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35)
“没事,手机信号不好。”
宁蛐拿起筷子和手套,夹了排骨,就听到江逾沉默的声音,“姐姐,你确定不摘口罩吃饭?”
宁蛐口罩是黑色的。
现在已经被剪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嘴,她把排骨吮了进去,“啊,不用,我荨麻疹,脸上都是红块,万一吓到你。”
“那你的墨镜……”
“眼睛上也长了。”宁蛐吞下了最后一口排骨,咽下去说。接着,她抬头看了眼江逾,发现对面小男孩的眼底黑漆漆的,沉着眼神看她。
宁蛐:“……”
把最后一个碗里的排骨吃完,似乎被他灼热的眼神烫到,宁蛐抬眼看了两秒,给他也夹了一筷,“你吃,这顿姐姐请的。”
“哦,”江逾点点头,慢吞吞地开始吃鸡爪。
“姐姐不开心吗?”他察觉出了宁蛐不同寻常的样子。
宁蛐摇头:“没有。”
“可是,”江逾直勾勾盯着她:“我看到姐姐不开心了。”
“……”
宁蛐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我眼睛戴着眼镜,嘴上又有口罩,小朋友,你是有透视眼看出的我不开心啊?”
“不是,”江逾话很少,勉强挤出几个字,“我觉得你不开心。”
“那好吧,是有一点。”
江逾忽然瞪圆了眼,眨了两下,“那……方便和我说说吗?”
“……”宁蛐沉默,说不出任何话,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嗯?这么想懂的吗,小孩儿好奇心这么强。”
江逾抬眼道:“不可以说……也没关系。”
“不是。”
宁蛐忽然说出了声。
江逾的声音很淡,就像黑暗中低哑中的小试探,还有点失望。
一下子被宁蛐捕捉到了。
宁蛐叹气:“也不是不能说。”
反正都不认识,宁蛐嗓音略带无奈:“就我以前喜欢一个男人。”
“……”
果然,这小孩气压又低下去了。
恰巧店里的光影又深了些,大把的灯光直接照在了桌上。宁蛐抬眼看了下,发现他耳边被打出了些光,又白又亮,照出了耳边的青迹。
宁蛐把饭团蘸了下汁水。
宁蛐垂眼:“就你懂那种少女的初恋吗?”
江逾:“我不懂。”
也是。
似乎有点好笑,她居然都在幻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朋友能够知道小女孩的心思?
但不懂也挺好。
反正也不认识,似乎陌生人能让人能更放开。
宁蛐把饭团给江逾,后者微微耳朵动了下。
“大概是我以前喜欢一个人,”宁蛐抬眼,就都告诉他说:“他对我不好,现在他好像跟我道歉了吧,我就……一点点烦恼。”
江逾闷闷道:“不喜欢就不接受好了。”
“是吗?”宁蛐忽然有了兴致,“你也有这种想法?不对啊,你对感情不要想这么多,很容易让你早恋!”
“……你已经说晚了。”江逾抬眼,声音坚定。
接着,宁蛐把东西放到他盘子里。
宁蛐忽然沉默。
吃完这顿饭。
江逾离开店,离开之际,他盯着宁蛐,忍不住开口说:“我会加油的。”
宁蛐顿时泛着仁慈的微笑。
“加油。”
-
聊完后。
宁蛐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宁蛐回到酒店,洗了一下把最近的发来的新舞扒下来练好后,就点了两杯奶茶等董芮下戏,后来等的不耐烦,人一直不来。
宁蛐拿着奶茶,就去剧组找人。
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宁蛐把羽绒服套到了董芮身上,董芮冻得浑身发抖,嘴唇都紫了,“没事。”
“你拍掉水的戏怎么不和我说啊。”宁蛐感到了担心,看着董芮额头都是汗水,自己手上还拿着去冰的奶茶。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一丝自私。
还抱着这么大的烦躁的事来找她玩儿,又庆幸刚才已经和别人把心理问题都解决掉了。
不然董芮还要听她吐槽。
“那我们回酒店吧。”宁蛐把她裹住。
董芮抬眼,“那怎么行,我还想陪你玩呢。”
“下次再玩儿。”
回到酒店,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
董芮抱着宁蛐不肯撒手,把脑袋都靠近了她的脖子处,语气都很喜悦,“你好暖哦。”
宁蛐忽然抬眼,想到什么,“你真的是落水戏吗?为什么我在你的剧本里看到的,好像没有落水戏。”
董芮整个人都靠着她,“你就是个小太阳,蛐蛐。”
“说话。”
董芮这才顿了下,她睁开眼,“因为被别人给泼了。”
语气带着低沉,又很委屈。
“被谁给泼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她的目光盯着宁蛐,然后移开,嗓音有丝哽咽,“被导演,上次给他使了绊子。”
宁蛐抬头,“为什么?”
给她有种算不上好的感觉,宁蛐脑袋忽然有点昏,有点茫然的看了董芮一眼。
“因为……”董芮嗓音很轻,“他不是上次诬陷你吗。”
宁蛐感觉眼前霎时被白光刺痛感。
“是因为,他诬陷我。”宁蛐抿了抿唇,她有点犹豫,唇边的弧度却抬不起来。
还没说完。
宁蛐就感觉手心热了下,董芮的手很凉,手掌却很热,对方握住了她的手,像小狗狗一样撒了下娇,“你不要这么冷冰冰。”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董芮的嗓音很轻,“你也要把我当成最好的。”
她声音小心翼翼:“好不好,宁蛐?”
宁蛐被她这么哄着。
心底的疑惑慢慢消散去,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有种应付不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压抑,很烦躁,又无力挣脱。
她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顿。
这代表着……她很自私。
她不够勇敢的去答应董芮,她很懦弱。
宁蛐没有贸然回答:“如果我给你的不对等,你会怪我吗?”
她说着,心底也紧张起来。
友情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居然能让她忐忑到手心发汗。为了让她紧张的样子没有太明显,宁蛐咳了下道:“如果不对等。”
——“那也没关系的。”
那边忽然打断了她,对方只是笑了笑,董芮眨着眼睛,在她面前总是格外天真,“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嘛,你不对等……”
她眼神有点空,“那也就不对等了呗,什么怪不怪的。”
宁蛐刹那失神。
“如果生气,那就……”董芮笑道:“生气一根火柴燃烧的时间就够了。”
宁蛐心里酸涩了些许。
她除了董芮,好像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还有井倪。心虚的感觉在她心中作祟,她移开视线,想珍惜住这段友谊。
“那我,就开始对等试试。”她觉得董芮对她很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影视城待了几天,她回到公寓。
两个人还约了下一次吃火锅的时间。
到了公寓。
宁蛐收拾了下行李,把冰箱里之前做的桂花糕都拿出来,解冻,她尝了一口,发现已经没有原来的好吃了。
宁蛐就从超市买了些糕点材料自己重做。
分量没以前的多。
打包好后,宁蛐就出门找了辆出租车,打滴去了段宅。
是一座公馆附近。
老爷子最近以修养为主,在原来的大院附近直接买了块地,建了所新公馆,住的又舒服,还远离了市区。
想以前的事时候,不用走两步就能到大宅子。
榴和公馆。
宁蛐到了后,将糕点拿进去,出来的是张姨,“蛐蛐回来啦,不要买东西回来了嘛,快进来。”
等进了客厅后。
张姨倒了杯咖啡,就去调楼下游泳池的水温,“蛐蛐回来的真是时候,段爷爷刚回来您就来了,我给她调下水,等会老爷子还要去游泳。”
宁蛐笑道:“段爷爷兴致真好,那个,段阿姨和段伯伯在家吗。”
“他们不在,”张姨继续道:“老爷子是真的好,他现在能一顿饭吃一个鸡蛋一个半只鸭一碗饭呢。”
宁蛐:“……他还是吃的这么狂野?”
“老人家就爱这么吃。”张姨无奈笑道。
过了会儿,她说:“老爷子可想念你的桂花糕了,他现在还在午睡,我一会叫起来,对了。我们段宴也回来了。”
宁蛐脑子霎时间被劈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