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32)
但是段宴表现得很不明显。
他总是轻轻地拿起一块尝一下,眉眼流出来的情绪也让人捉摸不清,看上去嫌弃中带着不喜,但又会一下子吃几口。
宁蛐想到这,又多做了几块。
这几天她都在休息。
醒来的时候,就到周六了。接着,宁蛐就收到了一系列庆祝她生日快乐的电子邮件,有银行的,微信祝福的,层出不穷。
井倪来接她的时候,给她买了两个茶叶蛋和豆浆,“蛐姐,生日快乐,我们现在去场地,广告词你背住了吧?”
宁蛐点点头,茶叶蛋滚烫,在冷凝的空气中冒热气:“嗯,放心。”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宁蛐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似乎是太忙碌,她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再加上很久没有上微博,也不知道她的生日竟然是今天。
今天是冬至。
一个很好的日子。
但宁蛐已经习惯了空落落的手机,她点开了微信,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还是心中有点紧张,伸手点开聊天框子。
上面零零散散停留着些工作记录,都是以前和一些无关紧要人的对话,也很简单,基本上都很公式化。
只有一条凌晨发过来的祝福
——哥:蛐蛐生日快乐
宁蛐的眼睛顿时酸胀起来,她垂着脑袋。让人看不太清她在看什么,井倪看过来,也只能看见她半靠在车后,头发遮住脸。
宁蛐吞了几下口水,感觉嗓子有点干,“谢谢哥。”
她发了一条信息。
然后,关掉手机。
是吧。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追求她。
宁蛐,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宁蛐头靠在了窗边,想让自己脑袋舒服点,但仍然胀胀的,眼睛酸的难受。明明已经不再期待了不是吗。
想起这段时间段宴的追逐。
似乎完全把她放在了心上,给她另一种新世界的夺目而看,结果,每次在她即将心软的时候,他总是能给出一些让她尽快做决定的信息。
连生日都能忘。
他的在乎,只是嘴上的在乎而已。
宁蛐眼神垂下,手上瞥了眼手机后,直接把手机塞到了抽屉处。
到了片场后。
巧克力的背景是在一片金穗草草地处,大尺寸的棚子伸的很长,围住的栅栏也有新西兰的风格,四处飘着浓郁的植株味道。
刚刚将要入冬,宁蛐却还是穿着一条很单薄的长裙。
宁蛐忍不住抖了下。
寒风像刮人的刀一样席卷着心头的暖意,周围的人还都穿着薄冬衣和外套,在这种对比下,宁蛐显得愈发的寒冷。
她忍不住上下牙齿打架,抖了几分。
导演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宁蛐,小腿不要打颤。”
“好。”宁蛐点点头。
她画着红唇浓妆,清冽的脸上微微笑了下,这股笑容顿时夺目起来,让所有人纷纷看向了她。导演趁机抓拍了镜头,“很好,保持——”
宁蛐接下来又拍了几张宣发的宣传图。
等全拍摄完。
宁蛐冷地嘴皮子都发紫了,井倪赶紧过来拿着外套给宁蛐穿上,“冷不冷?”还好她提前准备了暖手宝。
此刻正好可以给她捂热。
宁蛐摇了摇头,而她后边正好来了个人,宁蛐没怎么注意。然后,她就碰上了段宴的目光。
宁蛐披着外套往后面退了几步,盯着他。
导演正好走过来,介绍道:“段总,这位是今日请来的代言人,叫宁蛐。”
“很漂亮。”
导演猛地一怔,他从没见过段宴这么夸一个女明星,顿时就严肃起来,“噢?是吗,哈哈哈是啊,宁蛐确实是漂亮。”
刚说到一半,他又接话道:“就是会冷。”
导演明显反应不过来,瞳仁沉默几秒,“不是,段总您这就不知道了,她这冷了才好看,我们拍宣传图谁穿着大棉袄拍啊。”
“这叫为了风度,不要温度。”导演讪讪笑道。
“在我这,温度比风度更重要。”段宴从王擦手里递来了一件貂皮风衣,五指修长,他撩开宁蛐的一缕长发,擦掉了她花了妆的瑕疵,把风衣按在了宁蛐身上。
宁蛐顿时又暖了一份,但她还是敏锐地嗅到了不同,“你这风衣有香水的味道。”
“是我身上的。”
沉默是此时的宁蛐,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段宴问导演:“拍摄结束了?”
导演纳闷道:“结、嗯……好,好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被一句话惊呆了,他抬头看人。
段宴说:“人我带走了。”
第23章 疯狂
说带走,两个人到了麦场一边。
宁蛐盯了他几秒,唇角微弯道:“你来这干什么?”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段宴盯着看了片刻,垂下了眼,“就觉得秋天景致不错,麦穗能漂亮。”
……
宁蛐嗯了一声,她面无表情道:“那你颜控的毛病该治治了。”
似乎和他也聊不上几句。
宁蛐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有丝丝男人的味道涌进鼻尖,很熟悉,也很清冽。她把衣服递给他,“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谢谢你。”
远处的麦田有淡淡的微风吹过。
段宴似乎笑了几分,“你就对我没一句好气儿?”
宁蛐下意识眉心一跳。
他露出的几分口吻,虽然模糊不清的感觉,但却让她心里直发怵。她感受到了他话里几分委屈。
宁蛐下意识想脱口而出的回他,他还能委屈什么。
她给的面子比一年前段宴对她的,已经很客气了不是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宁蛐抬眼,情绪说不上好。
宁蛐:“你想听我说,倒贴两个字吗?那你就很荣幸了,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现在这两个字送给你。”
就像你当初送给我一样,宁蛐心底想。
似乎沉默着几秒,他又觉得这说法有几分熟悉,反而也没有丢脸的姿态,段宴敛眉说:“那你就当我在倒贴好了。”
说得很轻松。
甚至没经过一丝的纠结。
“……”宁蛐睫毛轻颤,有点儿不知道回什么。
宁蛐:“?”
他不会感到伤心吗?
不会疲惫吗?
不会因为一捧真心被泼冷水而感到失望、震惊和怨怒吗?
“毕竟,”段宴唇角弯起几分,“设想过无数遍你的回应,虽然是有点儿一鸣惊人,但好像也没不能接受。”
他弯下腰,没有接递过来的大衣,而是把它套在了宁蛐的身上,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预期过高,才会心理不适。”
“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的事。”他淡淡道,伸手把她的衣服弄好。
狂风呼啸,宁蛐有点儿微怔。
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听错了一般,对段宴的说法竟纳闷起来,“没抱什么…期望。”
“没什么,”他声音低低的,“冷不冷?”
宁蛐接着他的话回答:“还好。”
外面的微风还是有点儿刺骨。
大片的麦穗随着风在吹动,连绵不绝的麦浪显得有点儿壮阔。身后是几百亩的麦穗,麦芒如针尖一样温暖闪光。
“好看吗?”段宴视线垂下,可以看到她的脑袋,他的视线接着沉沉望向了远方。
“还行。”
“有点儿冷薄。”
是吧。
见过了春天的玫瑰,花期短暂,又怎么会爱上这时过境迁的麦穗。
一个炽烈明艳。
一个冷薄冰凉。
一点儿生机都没有,荒芜而很无措。
“那如果冷薄的麦穗,”段宴冷淡说:“给了你点儿浪漫呢?”
“什么意思。”
段宴视线眺望,“抬眼。”
这声不轻不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宁蛐随之抬头。她缩着脖子,麦浪早就和远处一片蔚蓝的天际融合。
她一抬眼。
就看到了远处有无人机在天空上飞。
“你怎么只会玩儿无人机。”没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情绪,宁蛐盯着,无奈的语气又流露出迷惑和懵懂。
段宴唇角翘起了几分,“兴趣。”
“……”宁蛐淡淡转过头,微微地怔住了瞬。她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天际,居然白云被打散了。
无人机像是在半空跳舞。
明明看上去离她很近,事实却又很远,它可以够到远处的白云,把白云打散成文字的模样,彻底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