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18)
她第一天就有戏份,直接被拉过去开始化妆,画了接近四小时。
化完妆,开机拜神。
她作为配角,躲在角落里休息就好。
宁蛐穿着清朝福晋的衣服,头上梳了个青鸾钿,拿着把团扇在扇风。
白皙貌美,昳丽雍容。
同事顺手塞了杯星巴克给她,“宁蛐,这是我们女主角董芮请的!今日可真幸运!”
宁蛐笑着说谢谢,开始喝饮料。
“你这身打扮可真好看!”同事夸她,“好有气质,又华贵,你也太符合玉祯福晋了吧了!”
一转头。
就遇到了这次的主演,三线的女星董芮,她温温柔柔的,知性舒服,还戴着一副墨镜。
宁蛐打了个招呼,团扇立刻向她晃了两下。
董芮温柔地笑了笑。
开机仪式。
宁蛐临时被导演又喊过去拉横幅,就也到了前边,旁边的人给了她一炷香。
宁蛐接了过来:……
她被挤到了后面一排,正好在董芮的后边。
董芮笑道:“你是第一次参加剧组开机吗?你打扮真好看,你叫……我好像看过你跳舞。”
“我叫宁蛐。”
董芮笑了下,“你好,我是董芮。”
结果,董芮的一柱香刚拿在手上,忽然被男主演许晋一挤,就断掉了,她心猛的一震,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
导演正在和制片人谈话,没往这边看。
宁蛐看到不对,她指了下董芮,“怎么了呀?”
“我……”董芮把香立刻藏在了衣服后面,“我的香……断了。”
香在开机档口断,寓意不好。
本来就是祈福的事,这简直是大忌。
董芮吓得脸色都白了。
“被导演发现我就死定了!”
宁蛐:“没事,我帮你去重拿一根?”
宁蛐抬了下眼,发现导演组都没往这边看,她安慰道。然后,想去再拿一根,结果男主演许晋挡住了。
宁蛐抬头看他,“你好,请让一下。”
许晋是饰演前期男主角,最近一个青春剧而爆火的男明星,吸粉很多年轻的女粉丝。他头发蓬松,挺鼻红唇,面相也很白皙。
一双睫毛修长而翘。
许晋截住了宁蛐,“你干嘛呢?”
宁蛐:“我去台子上找个东西。”
“哦?”许晋轻笑几分,“盯上开机这盘乳猪了吗,你扮演的,是……我的玉祯福晋?”
“让开。”
许晋轻笑道:“我不。”
“……”宁蛐抬起眼,她深呼吸几秒,转身离开了。到了董芮面前,她手中还是空空如也,估计是把香尾急匆匆给丢掉了。
董芮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宁蛐,你找到了没啊?”
“没呢。”
“啊,”董芮慌得焦头烂额,“怎么办啊。开机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情……”
宁蛐轻声道:“这样,我的给你。”
她把手上刚点燃的一根香塞给了董芮。
董芮啊了一声,要还给她,“这怎么行!”
“你是女主。”宁蛐按住了她的手,嗓音沉静道:“而对于我来它说不重要。”
董芮正在火烧睫毛。
现在被偷偷地塞了过来,她沉默三秒,然后感动的都要哭了,“宁蛐,你就是我的福星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宁蛐安慰了她几下,让旁边的配角帮她拉了下横幅,自己就偷偷跑到角落里去乘凉了。
团扇很软。
又圆又可爱,她都想把道具顺回家了,她扇着风,手机响了一下
——
段宴:你不发这个短信,我以为你是半夜饥荒逃走。
“……”
宁蛐的团扇顿时一停。
宁蛐妆很古典,把宁静的气质勾勒得很足,现在却气的眉毛都上扬了很多——“能给你发这个信息,就很、给、脸、了。”
然后直接关上了手机。
宁蛐觉得她放狠话的水准已经越来越会杀人了!
不久。
就是宁蛐的拍摄时间。
在桃园里跳了一支舞,很快就结束了,下午半天全是男女主的对手戏。她拍完就坐在走廊上休息。
练练少有的台词。
宁蛐看到剧本上的戏场是她对少年皇帝一见钟情。
少女含春。
这个不太妙。
她开始挤眉弄眼,眺望远方的山水,让自己的眼神含情脉脉起来。如果对风景都能表现出含春,那根本不怕了好吗!
宁蛐眼睛有点近视,一眼就见到了远方半空的无人机。
还挺新奇。
这个剧组虽然糊,但好像还挺有钱?
想到这边,然后,看到了一个女人走来,踏着高跟鞋,明显还没换戏里的衣服,她一头粉色的长头发,“宁蛐,好久不见。”
宁蛐一抬眼,就看到了吴纶美。
她敷衍地摇了下手,“你也演这个戏。”
吴纶美:“张姐给我安排了一个客串角色,在剧里露露脸,不像你啊,被绑死在了这个剧组。我比较幸运,只有两集戏份呢。”
宁蛐笑了分,淡淡道:“知道,炮灰嘛。”
“你!”吴纶美表情凝了几分,有点怒意,“尖牙利嘴,可惜在剧里就是个哑巴,也只能跳跳舞了。”
“作为爱豆,”宁蛐眨了下眼,“我还能跳个舞,你呢,展示下两集的演技?”
吴纶美脸色难看起来,她撂了句狠话就气走了。
宁蛐面无表情,没想到张珏会把各种人都往里面塞。
她甚至替吴纶美栽在这样的经纪人手上而惋惜。
想到这,手机忽然又跳出来信息——段宴:【你刚才对着一片枯树林笑什么,是面部肌肉有难处。】
宁蛐脸色一黑。
随后反应过来,他不对劲。
宁蛐:【你怎么知道我在对枯树林笑的???】
宁蛐:【你不是在市区。】
段宴:【抬头。】
宁蛐沉默两秒,心中一怵。
她发了几个连问,“抬头干什么?你难道在天上???”
宁蛐抬起头。
结果,发现无人机忽然在她面前飞近了冲过来,直直射向了她的鼻梁,宁蛐瞳孔皱缩。
她屏住呼吸,无人机直直停在了离她三寸的半空。
宁蛐心里一跳。
手机此刻霎时响起,她吞了口口水,低下头,划开。
过了三秒。
段宴:【抬眼,买架无人机吗?】
宁蛐:……
甚至忽然能想象到他玩无人机的模样。
但是,他是故意的?
段宴找人搞了辆无人机绕着她360°转。
宁蛐深呼吸了口气:“你是不是很无聊?”
段宴:【多发几个字。】
宁蛐抬头,闭了下眼,“是接近我的生活能让人获得满足感吗,那你生活的趣味性还挺低!”
这次段宴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沉默一秒。
然后,点开来听了一下——
“再说点儿,宁蛐。”他盯着画面。
宁蛐一颗炸了的小脑袋瓜,像一朵红了的野玫瑰。段宴低沉的音调,尾音挑起,“我的无人机,是为了看一朵野玫瑰。”
宁蛐瞬间想歪了。
野玫瑰。
吴纶美的绰号,其中的一个就是野玫瑰,网上都公认的名称,这无法不让她想歪。
“是吗?”想到这,宁蛐意味明显,她看向远方,淡淡道:“随便你,你的野玫瑰估计长在那片枯树林里呢。”
居然在她面前直接表白吴纶美了?
是不是还想让她带个话。
她睫毛微颤了下。
段宴难得看到她失态一次,问她:“嗯?”
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收了起来,宁蛐面无波澜,发了条语言,“你偷看谁不用假借来找我,我现在有点忙。”
宁蛐要气死了。
她青春期无数次想过段宴喜欢的类型,包括青春、可爱、潮流、甜美的。她从连衣裙换到牛仔裤,就差换皮裤!
结果,段宴丝毫都不动心。
宁蛐16岁没能知道的事情,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忽然知道。
眼睛有点酸涩。
已经是往事了,宁蛐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段宴到底是什么目的。
无论这段宴是什么原因。
这一切忽如其来的情绪,都会随着时间,再次地淡掉。
与此同时。
段宴手写输入了一行字,宁蛐手机上发来了一条信息:“野玫瑰不在枯树林,它住在无人区。”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