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安排的最大啦(81)
于是网友们就发现,在《囚笼》剧组参加的几档综艺里,彭言对赵虞简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迁就。
他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赵虞哪里不舒服,时时刻刻照顾她的心情,有什么好的都记得留给她,但是又不过分靠近,保持着让人舒服的距离和限度,给予他能给的最大的关怀。
《囚笼》是彭言演的第一部戏,他现在都还没毕业。剧还没播,他自然也没什么粉丝热度,但因为在综艺里的表现,迅速涨粉百万,成了热搜常客。
一开始网友们还觉得这又是剧组炒cp的手段,小哥哥演技真好哈,居然能把剧里的狂热崇拜带到现实中来。
后来又觉得,这就一悬疑剧,炒什么cp啊?有必要吗?而且跟赵虞以往合作的男主角不同,彭言的外形其实不太出色,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胜在演技精湛罢了。就这cp,炒了网友也吃不下去啊。
后来大家终于发现,这不是什么演技好炒cp,这就是人小哥哥的真实情感流露啊。
察觉这个事实后,网上竟然没有人嘲讽,网友们一致对小哥哥表示了理解。试问人间妖精的魅力谁能抵抗得了呢?
于是在继小狼狗小奶狗之后,网上又多了一种类型――小舔狗。
毫无贬义,不限性别,特指那些年轻赤忱,沉迷人间妖精魅力无法自拔的男男女女。
网友不走寻常路,还真有人磕起了烟雨cp,痴痴为你的小舔狗×人间高傲女神,奉你为神,视你为尊,磕一磕还蛮带感的说。
赵虞终究是没逃过拍一部剧就被网友磕一回cp的命运。
沈隽意看到都气死了。
怎么就又炒cp了呢?!啊?!你这就一悬疑剧有什么好炒的?导演到底怎么回事,不好好钻研剧情,尽搞些不务正业的事情!
沈隽意打电话对赵虞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赵虞回了他三个字:“要你管?”
沈隽意被噎了半天,又语重心长地告诫:“cp炒多了不利于你的个人发展,有损你的形象。何况那么小的新人,多嫩啊,你怎么好意思下得去手?”
赵虞气愤地挂掉了狗比的电话。
毕周拿着一叠剧本进来的时候,沈隽意还在对着暗下来的屏幕生气。他还不是为她好,为了她的前途着想!谁家正经演员天天炒cp!死小孩居然还不领情,气死帅哥了!
他跟这生气呢,毕周倒是乐滋滋的,把剧本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四个本子,都是大制作,挑吧。”
毕周这两年一直在对接电影圈,眼睁睁看着对家凭借首部电影坐稳位置,他作为经纪人哪有不着急的。
但好本子难求,名导是真不愿意用转型的流量。一般的本子他又看不上,就这么挑挑选选一两年,终于等来了合适的剧本。
这四部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之后留下来的,随便沈隽意选哪部都没问题。首部之选不求高但求稳,只要稳住,接下来就有无限可能。
沈隽意这才收起手机翻了翻剧本。
一翻,抬头问毕周:“你是不是不识数?”
毕周:“……”
沈隽意把剧本摊开:“这不五本吗?”
毕周愣了一下,拿起五个剧本一看,一脸无语地把其中一本挑出来:“这怎么混进来了?我不是让他们推了吗?”
沈隽意看到首页写着一行黑体加粗的标题――《想记得》。
他伸手接过来翻了翻,毕周在旁边吐槽:“一个小新人托关系送过来的,说是你的粉丝,毕生梦想就是找你拍电影。”他啧啧两声:“你说现在这些粉丝都想什么呢?”
沈隽意从剧本里拿出一张夹着的a4纸:“还附了个人简介。”
毕周更无语了:“扔了扔了,赶紧看剧本,早点定下来。”
沈隽意看了几眼,挑了下眉:“我这小粉丝挺厉害的啊,在校时就拿过国际短视频新人奖,国内新锐导演奖,嚯,还给张导当过执行导演。”
毕周说:“就瞎编呗,什么都往上写,什么短视频新人奖我听都没听过,行了别看了,正事要紧。”
沈隽意觉得这新人导演还怪有趣的,这简历做的像模像样,跟应聘似的,他扫完履历,目光落在个人信息那一栏。
是个女生,叫岳梨,才二十三岁。
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梦想,还是他粉丝,不错。
沈隽意把简历放一边,翻开这本名为《想记得》的剧本。
第61章
沈隽意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想记得》的剧本,然后抬头跟旁边逐渐感到不妙的毕周说:“我要拍这个。”
毕周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自家艺人虽然平时生活中吊儿郎当的不着调,但在工作上一向很认真,也很有主见。他现在说要拍这个,那就是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了。
毕周现在只想把整理剧本的工作人员拖出去打一顿。
虽然知道他决定了的事几乎没有改变的余地,但毕周还是想挣扎一下,拜托祖宗似的把另外四个本子塞到他怀里:“别这么快下决定啊,这些你都还没看呢!万一有你更喜欢的呢!”
沈隽意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倒也没拒绝,又把另外四本拿起来看了一遍。
然后看完了捡起《想记得》的本子朝毕周晃了晃:“确定了,就这个。”
毕周:“…………”
那四个他精挑细选的剧本难道真比不过这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漏网之鱼?不会因为这小导演是他粉丝他自带滤镜了吧?
毕周一脸凝重地把剧本拿了过来。
《想记得》讲的是一个并不圆满的爱情故事。
在乡村田野长大的顽劣少年遇到了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来到这里的少女。少女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柔软又美丽,安静又乖巧,像那田野上随风盛开的小雏菊,酒窝里都盛满了阳光。
他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爬上树,翻过墙,避开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妇女,把他从那最陡峭的山崖上采下的最漂亮的花放在少女的窗台上。
然后少年像野猫一样,藏在墙外茂盛的枣子树上,看见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推开窗,好奇又开心地拿起那束花,放在鼻尖闻一闻,露出乖乖软软的笑。
然后他一整天都会心情大好,吹着口哨从树上溜下来,打输了跟隔壁村孩子王的架,也不觉得难过。
后来少女跟着父母一起搬走了,少年追在车后面跑了好久。
车子在麦田之间的泥泞路上停了下来,少女摇下窗,眼眶红红地看着少年。
他气喘吁吁,却咧嘴笑着,把别在裤腰上的那束花拿下来递给她。花瓣上还留着晨起的露水,少年朝她挥挥手说,别忘了我和这里啊。
他想着,他总要去找他的。
等他长大了,有钱了,要给她买这世上最漂亮的裙子,送她最漂亮的花。
可几年之后再见,少女却完完全全忘记了他。忘了那片他们拉着手奔跑过的田野,忘了那总盛开在她窗台的花。
她生病了,得了一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之前所有记忆的病。
父母的意外过世给她留下了无法治愈的应激创伤。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不得不面对一次完全陌生的世界,每一次,都要重新去认知一切,经历着一遍又一遍无休止的对未知的恐惧。
曾经安静乖巧的少女变得敏感胆小,不记得他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少年留在了她身边。
她每忘记一次,少年就重新让她爱上自己一次。
他让她灰暗绝望的人生又重新盛开了漂亮的花,每天早晨醒来来,只要一偏头,她就能看到床头那还残留露水的花束。
直到少年查出自己脑内长了一个无法切除的脑瘤。他并不害怕死亡,可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少女再次陷入黑暗。
可他没有办法了。
生死从来不由人。
他没有告诉少女自己就要死去的事情,他用生命余下的日子,替她安排了今后的一切。哪怕没有自己,她也能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他想,等他死了,要不了多久,少女就会再一次失忆。
那时候,她就会忘记失去他的悲痛,开始新的人生。
她那么柔软又美好,在今后漫长的人生中,一定能遇到愿意照顾她的人。她会好好活着,没有伤痛地活下去。
忘记他吧,就像忘记刚刚过去的那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