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起+番外(24)
放映厅里没开空调,里面的温度比暖和还有更热一点点,好在里面只三三两两的坐了几个人,没有加重通风口的负担。
找好座位电影就开始播放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将横亘在中间的扶手掰下来,而是用另一边的扶手来放饮料。
单然给自己买的是冰镇的可乐,给她的确实常温的奶茶。
电影的开始是很明亮的色调,但是剧情紧张有点儿慢。
她因为看过便觉得有些无聊,转过头去看单然。
他后脑勺靠在椅子上,眼角形成一个工整的小三角,睫毛颀长又浓密,鼻子平地起高楼,下面是略微丰满的唇,下颌线也完美的不可思议。甄繁心想,女娲在捏造他时,一定注满了爱意。
他察觉道他的视线,偏过头来看她,凑近了低声道,“怎么了?”
她也不想说欣赏你的美貌,就从怀里的纸筒里拿了个爆米花塞到他嘴里。
微凉的指尖重重的压在他的嘴唇上,酥麻感由温热的嘴唇一直蔓延到内脏,他心跳有些失常,连指头尖都麻了。
在黑暗静谧狭窄的电影院内,什么异常都会被墨一样的黑吞噬,什么大胆的想法都可以在大脑浮现,这里没有正义的士兵宣判着邪恶,只有被黑暗封锁起来的私密。
她在他耳边问道,“好吃吗?”
为了压低声音而用气音说出来的话,大部分气息都呼道了他的耳朵上。
他心慌意乱,逃离她的座位范畴,重新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专座上。
他的声线紧绷地像是弓拉到最满,“好吃。”
电影已经到了男主对女主穷追不舍的情节,他带着自己的干净的帽子,郑重又深情地对女主说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可我实在忍不住想说,说我非常非常爱你,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狂了。”
甄繁“啧”了一声,凑过去对单然道,“这里的直译其实是你无法想象我多么渴望和你doi,不是做一次,而是做了又做,做一生一世。大概是为了上映,改掉了。”
他喉咙滚了滚,然后才慢吞吞道,“哦。”
他不是什么重色/欲的人,但是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下,她在他肩膀处说着这样的话,他不是圣人。
他只好道,“你可以不必说的这样详细。”
甄繁哼笑一声,“因为改地不好,所以我告诉你。”
他这才注意道,“你看过吗?”
她道,“对啊,我就是带你看,因为很好看,想和你分享。”
盘子破碎的声音的响起,两人一同朝银幕看去,演的是男主在晚会上看见心仪的女孩是别人的未婚妻那一幕,他震惊,失落,糊涂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看的电影总是落幕的非常快。
甄繁最后才说道,“我非常羡慕多拉和她的孩子,她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父亲。”
“也许再也遇不见这样的浪漫与深情。”
——
他们走到家楼下。
只见陆一鸣在楼梯口来回踮着步。
甄繁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右手不自觉地揪住了单然的袖子。
她忍不住想,为什么只要一和她姨妈沾上关系的人,都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呢?
她真后悔曾把他带到家中来。
看到甄繁,陆一鸣眼前一亮,赶紧迎了上去,道,“繁繁,你听我的解释。”
他的手还没抓到甄繁,就被单然截断了。
单然冷声道,“放尊重点。”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单然阻止,陆一鸣也冒出了几份火气,他恼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我......”
然而没等单然回话,甄繁就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我养的小情人。”
她站在单然的旁边,两只手置于下腹的部位拿着自己的小包,看起来高贵又端庄,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能从眼眸中查探出微末的疲倦厌恶,她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已经看不上你了,你没有资格做我身边的一条狗,就算我没有发现你和我姨妈的事情。”她明明比他矮,却更像在俯视他,“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的,死了心,就滚吧。”
她说完转身上楼,由单然挡着激动追上来的陆一鸣。
单然头也没回,逼视着陆一鸣,对甄繁道,“你先走。”
单然双臂挡于胸前,陆一鸣则抓着他的衣袖,牙齿磨地咔咔响,眼红道,“你想打架吗?”
单然没想到早上才被甄繁意有所指地内涵了关于他武术的事,晚上就真的沦为了她的打手,但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退缩,只漠然道,“随时奉陪。”
陆一鸣见他硬的不吃,就想软化一下他,他稍稍松开揪着他袖子的手,语气哀求道,“我又不会和你争宠,我只是想要她的钱而已,等钱到手,我们俩平分怎么样?”
然而单然只是平静又漠然地望着他。
这种平静让陆一鸣感到愤怒,他手捏成拳,出其不意地朝单然的脸部攻去,却是用了十分的劲,简直就是抱着要让他破相的心思动的手。
可是单然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叫他得手,他早有提防,只用掌借助了他的拳头,轻轻松松两招,就把毫无章法的他给制服了。
他的拳头都落在陆一鸣的肌肉上,叫他既感到疼痛,又不至于留伤,听他求饶,才放过了他,只道,“你看,你哪里比得上我呢?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所以,又有什么资格和他竞争甄繁?
他松开他,转了转手腕,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甄繁身边了,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陆一鸣的眸色明灭不定。
进了屋,在沙发上找到甄繁,单然气乐了,逼近她道,“我,你养的小情人?”
第22章 胃疼
S市步入十一月份之后,气温就显著下降了。
裹着寒风的空气吸一口都感觉会割伤鼻腔,但也拯救了单然——甄繁终于不在家穿小吊带了。
以前还好,自从他发觉自己对甄繁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她再在他面前穿着那样到处晃,他就有点上火。
眼睛容易盯着她袒露出的皮肤看不说,晚上也有些想入非非。
这种状况在她换上厚厚长袖睡衣后显著改善。
甄繁很怕冷。南方没有地暖,她就自己买了一个暖气放在家里,天天住在暖气旁边,然而有时单然触碰到她的手,还是会发现冻的厉害。
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年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愈发懒得出门,一刻也不想离开暖气。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早上,甄繁发现自己的牛奶被红糖姜水代替了。
单然仍然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给你煮一杯这个,可以驱寒。”
甄繁抿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将姜的辛味掩盖的刚刚好,喝下去整个胃都暖起来了。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单然,心底的雀跃要从喉咙里溢出来了。
她已经说了太多次“你真好”
现在已无话可说了。
她倒想说“以身相许”,虽然她没觉得她配不上他,但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两人的年龄差。
她想了又想,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接受他一片好意。
红糖姜水又暖手又暖肚子,等她喝完,单然也要出门了。
她看着门被紧紧关上,抹了抹嘴巴,也换了身衣服出门。
天气转凉后她就没怎么出门买过菜了。
一出门就被冻了个哆嗦,南方冬天最令人忍受不了的倒不是低温,而是带着寒气的大风,风一吹,甭管你穿的多厚,冰渣子都能跟着风穿透衣服和肌肤,然后覆盖在脆弱的骨头上。
这就是所谓的寒意刺骨了。
她不再逗留,而是小跑着奔去超市。
——
甄繁看了又看时间,有点疑惑,单然还没回来。
他公司离这里近,一般都不会晚归的。
她发了条信息过去,半天也没回应。
忍了又忍,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彼时单然整被公司的女同事缠着请教问题,由于是下班时间,空调已经关掉了,正冻得鼻头发红,听见手机铃声响起,顿时像见了救星。
他对着女同事颔首,出去办公室接电话。
甄繁问道,“怎么还没回来?”
她声音像水珠落入清泉,冷冽又温柔。
干净的银色消防柜里倒映出他清俊的脸和黑色大衣包裹的挺拔身材,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