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起+番外(21)
她又说,“紧一点。”
见他不听话,她就自己钻到他怀里去。
他穿着长袖睡衣,还是像往常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体温暖又宽厚,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很好闻。
喜欢的姑娘就在床上,怀里,他身子烫地很,头脑却清晰,分析着这个时候表白是不是一个好时机。
相比甄繁的舒服,单然就非常不自在了,他只觉得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被火烧,她没一个会摩挲到他衣服进而触碰他肌肤的动作都让他无从适所,他只能轻缓,又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腹部,离她远一点,更远一点。
然而还没等他挪开,她闷闷地,又有些无语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我只是想要一个宽阔的怀抱抱着我睡觉,但并不想广阔的怀抱还附带一个那啥顶着我的腰。”
单然:......
他哑了火。
只紧绷着声线道,“这是正常的二十岁男人该有的反应,如果你不想要那个东西的话,等我四五十岁了再来找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都开窍啦!
第20章 嫂子
甄繁淡淡地“嘁”了声。
她说,“你们男人太烦了。”
单然问,“包括我?”
甄繁想到自己突然冒出的那点小心思,又想到自己和他五岁的年龄差,一时x上心头,硬声道,“对,包括你。”
“......”单然道,“那你还让我抱着你?”
“安慰知不知道啊安慰!”她回过头来,怒瞪着他,“你太讨厌了。”
她整个身体都翻转过来,从他身体里挣脱出来,用食指用力地戳着他的胸膛,恼道,“你就是个弟弟,小弟弟,别多想!”
她从怀里挣脱出去,遗憾和空虚霎时涌上他心头。
听着她恼羞成怒的发言,他更是如同被当头泼一盆冷水。
只会淡淡辩解,“不小了。”
他原以为她把他喊上床,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喜欢和暗示。
现在看来,也可能单纯的想要一个人陪。
他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大大增加了接触的时间,坏处却是,如果一旦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平衡,两个人都没有了冷静的空间,必然会导致严重的事情发生——搬家。
而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单然相信,以她的个性,没过多久指不定就会忘了他。
总归他也不急,她刚刚受到男人的欺骗,他还是不要吓到她,先待在她身边,等哪天她离不开他了,自然也就在一起了。
于是按了按她的头道,“睡吧。”
刚刚和他讨论了激烈的事情,她昏昏欲睡的头脑也变得清醒了。
折腾他道,“你怎么睡衣还穿这么保守?怕我吃了你不成?”
单然:......
他道,“睡吧。”
他不接茬,甄繁也有点自讨没趣,不好好睡觉,尽想找话题聊天。
单然只得道,“你还要不要我抱了?”
结果刚刚那一插科打诨,心情也略微明媚了,脑袋也稍微清醒了,哪还好意思再要求黏黏糊糊?
甚至一想到刚刚的黏黏糊糊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被子全都卷过来,把自己卷成春卷,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你走吧。”
单然翻身下床,看着她鸵鸟的样子,竟有些怅然若失。
他问道,“那我走了?”
她道,“走吧走吧。”
他:“我真的走喽?”
她:“你好啰嗦,快点走!”
——
甄繁昨晚把手机关了机,早上忍着头疼打开,果然消息99+。
她瞅了眼时钟,把手机放一边,进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后早餐果然已经等在桌子上了。
两人恢复成平时的相处状态。
甄繁一边吃一边问,“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
她垂着眸子,“其实我很想直接把他删掉,拉黑,让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但我还是想见见他,看他怎么解释这件事。”
单然惊讶道,“你想让我一起去吗?”
她点点头,略带诙谐道,“不然我怕他打我。”
她言尽于此,单然自然爽快地点点头。
她遂给陆一鸣发了一条消息,“12:00,荔枝餐厅见。”
—
陆一鸣坐在荔枝餐厅的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看起来有些颓废,他今天没有再穿那些花里胡俏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就出来了,倒是显得更加成熟一点。
看到甄繁的身影时眼睛一亮,而看见跟在她身后的单然,又暗淡了下去。
等两人落座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繁繁,我做错什么了?”
他仍然抱着侥幸心理,希望甄繁没有发现他的事情。
然而甄繁却想要他亲口道来,冷漠道,“你自己说。”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西装套装,显得干练又少女,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像极了训话的上级。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她的半边脸都被柔焦,陷在光里看不清楚。
陆一鸣挂不住面子,他道,“我不知道。”
甄繁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做的最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嘴硬道,“不知道。”
甄繁叹一口气,道,“183xxxx5678。”
她顶了顶腮帮子,漠然道,“你什么时候和我姨妈有联系的?国庆之前?”她冷笑,笑得心脏都发冷,“总不至于是读大学的时候就联系了吧?”
她不解,“我记得你家里不至于贫穷到要靠出卖友谊换取......”她也不知道要换取什么,钱财?
只见陆一鸣的面色很不好看,阴阴沉沉的,垂着眸子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他此刻不像是一个阳光少年,更像是从阴私角落里爬出来的恶魔。
服务员走近了问,“您好,请问需要点餐吗?”
陆一鸣摆了摆手,阴沉道,“不要。”
服务员瞅了他们几眼,快速走开了。
陆一鸣才盯着甄繁道,“你不是很享受吗?”
他这个问题问地猝不及防,问懵了甄繁,她:“?”
陆一鸣“嗤”地一声冷笑,道,“我像一条狗一样围在你身边转,你不是很开心,很享受吗?”
他手背上青筋崩裂,“既然如此,我们各取所需,你又装什么委屈?”
他的眸光里火光点点,掺杂着愤怒,讽刺,冷漠,和市侩。
眼前狰狞的面庞和年少时青春阳光的少年重合,她突然有些认不出他了。
难怪她总是感到有一丝违和,尽管他和从前做一样的打扮,尽管他比以前对她更无微不至,她总是觉得奇怪。
他早已面目全非,原本的样子却成了现在的面具。
他接着控诉她,“你以为你父母双亡很不幸吗?可好歹你还有钱,你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有多难过吗?”他的眼里闪过恐惧。
想到家中破产后那段潦倒的日子,那些表面上还和他玩,背地里却没少窃窃私语的朋友,和家中无尽争吵互相推卸责任的父母。
他喃喃道:“我宁愿用父母双亡换取财富。”
甄繁觉得头痛欲裂,“钱!钱!钱!”,为什么有的人眼中只有钱?
这场谈话,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不想听他继续把伪善的面具撕得支离破碎。
而他非要讲,“原本我没打算听你姨妈的,你知不知道?我只是哄哄她,我咨询过了,我和她签的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应,就算我们结婚了,你的钱也不会落在她手里。”他面露痛苦,“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发现这个?发现也就罢了。”
他指着单然,“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毫不介意,你跟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吧?”
他张张嘴,更难听的话就要从嘴中吐出。
甄繁却不容忍他侮辱单然或者他们的关系,她抓起单然的手,率先离场。
陆一鸣还在后面大声喊着,“可是,你这么有钱,多少个男人请不起啊......”
即使逃离掉那个餐厅,甄繁的心里依旧堵堵的,又气又懊恼,她怎么会想来听他解释?
她当时很想反驳陆一鸣,想告诉他金钱并没有那么重要,自己也几乎没有挥霍父母的财富,可是,她真的没有吃父母财富的红利吗?
她没办法否认,是的,她吃了,父母留下来的财产纵使给她带来了很多烦恼,可更多的成为了她做许多事情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