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一起+番外(13)
单然:“......”
他心说别人都说以地为席,她这是以先祖的尸骨为席吗?
她竟不是开玩笑,没多久就在草地上打起了呼,小小声的,单然莫名觉得可爱?
早间的风特别凉,他觉得她这样睡在草席上也不是个办法,便试图把人叫醒。
奈何睡着的甄繁比醒着的还难缠,一个巴掌招呼过来,单然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的?恃睡行凶?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车,认命地将人抱起来。
她似乎只有八十斤出头,人本来就瘦瘦弱弱的,抱在手里就像抱了一个纸片人。
她的小细腿在他胳膊下晃晃荡荡,还挺好看。
一阵风吹来,甄繁不适地眼睛打开了一条缝,然后逐渐变大。
恰逢他低头看她,两目就这样对视上。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她悬在半空中,没什么安全感,手臂忍不住攀上单然的肩,问,“你在干嘛?”
单然轻咳了声,“带你去车上睡,喊不醒你。”
她迷糊道,“行吧。”也不说要下来,就着他的胸膛就睡了过去。
单然:......
他心想,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他垂眸看下去,她的皮肤一向很好,现在眼底却有了淡淡的青色,月牙状的,大概是因为今天没睡好。
他用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情绪,把她抱进汽车里。
他一把她送进后座,她就迅速找好了姿势,睡得香甜。
单然带着笑把车门关上。
他进到前座,发现她又换了姿势,蜷缩着把腿架在了两个前座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姿势。
他吐了口气,闭目养神,燥意却压制不住地向上升。
两人之间有点小暧昧,此刻被关在这狭小的空间,她又不设防地睡着了,单然难免有些多想。
杂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窜来窜去,越混沌,他就越无法静下心来休息。只觉得这车内逼仄,连空气都粘稠了。
他有些微的恼怒,将车窗打开,带着泥土味的风吹到面门上,他才好受一点,渐渐睡去。
——
两人一直睡到艳阳高照,才被从车窗射进去的光叫醒。
甄繁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喷嚏。
她醒来时单然还没醒,她把脚轻轻拿下来,脑袋升到前座去,戳了戳他的脸。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甄繁“啧”了一声,心想还好自己不是女色狼,不然单然岂还会有清白的身子?
她晃了晃他的头,大声道,“起床啦。”
见他醒来,才收回手。
她的手收回时正好蹭到他耳朵。
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面色古怪道,“别动手动脚的。”
甄繁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打开车门道,“不是要采青吗?带你去玩啊。”
他揉着耳朵跟上,在自家祖山上采青的,可能也只有她一个了。
她带着他徒步下山,一边走一边跟他介绍,“以前清明来扫墓时,我都会来这一块玩。”
步行的这条路很多杂草,有些长的很高,怕刺伤她的脸,单然就把手放在她脸旁边,为她挡着。
她突然道,“看!蝴蝶!”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草丛里一大骗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没等他凑近了看。
甄繁就笑道,“那其实是鸭跖草,怎样,神奇吧。”
单然没听说过这种草或是花,但不妨碍他惊奇的点头。
别人爬山采青都是去事业空旷的山上,坐在草地上三三两两的聊天,野餐,放风筝。甄繁倒好,带着他这钻钻,那钻钻,钻出了一身的泥巴和杂草。
他感到新奇又有趣。
直到日上三竿了,才又渴又饿地回到车里去。
甄繁好累,问“你能开车吗?”
单然点头。
甄繁便把驾驶座让给了他。
她家祖山特别大,而且山路崎岖分叉多,所以即便没什么人管理也很少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就算有人不小心闯入,想要原路返回也是很难的。
她本想指导他方向,却发现他根本记得路。
她震惊道,“你记得路?!”
要知道当初她也是跑了十来趟,才勉强记住的。
他点了点头,“我方向感比较好。”
甄繁很是敬佩地看着他。
他目不斜视,专注开车,只嘴巴问道,“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
甄繁便答,“在外面吃吧,今天太累了,不过得先回家洗个澡。”
他没有异议,“好。”
甄繁头被晒得晕晕的,打了个哈欠靠在靠垫上,蹭了蹭眼角涔出的泪水,道,“我先睡会。”
声音有点软。
回到家里已经十二点半了,双双洗了个澡。
就近去了一家kfc,定了个全家桶。
他们相对而坐,单然其实不爱吃这种油炸食品,但她爱吃。
一个满足的吮吸着手指,一个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吃东西。
奶白的浆蹭到她嘴角上了。
单然提醒她,她便拿起一旁的餐巾纸随意擦了擦。
她似乎忘了自己唇上还有口红。
白浆没擦到,反而将浓郁的红色染到了唇边,和白浆混合起来。
有种诡秘的吸引力。
单然没能沉住气,他伸手拿自己旁边的纸巾,越过桌上的餐盘,将她嘴唇旁的污渍全都擦干。
大概是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她自然地将舌头伸出,想吃掉这令她不舒服的触感。
却刚好和他的手指撞个正着。
他触电似的缩回。
她漫不经心地吃,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毫不在意的样子。
单然却心跳如雷。
吃饱喝足,她去卫生间补个妆,再出来又精致无比。
s市的都市总是繁华,马路上车声喧嚣,到处是聒噪的广告,每一栋楼每一块牌子闪烁的都是不同的颜色,像是衣橱店里各种各样的衣服,供人观赏。
“回家吗?”甄繁问。
“回家吧。”他答。
他们睡了个午觉。
甄繁一觉睡醒就病了。
她看了看单然发来的信息,将手机扔在一边,迷迷糊糊地继续睡。
一睡就睡到了饭点。
单然有些担心地敲她的房门。
没反应。
他试了试,她没打反锁,他就直接破门而入了。
那时她已经烧的满脸通红。
他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又喊不醒她。
情急之下他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哪知道捞了个光溜溜的赤虾出来。
单然:“......”
他手一松,将人摔在床上,又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扯过来给她盖好。
这一摔不但把她摔了个七荤八素,他自己也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了。
甄繁不舒服地睁开眼,见他红着脸站在床边,竟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她问,“你怎么了?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单然舌头打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两个的距离和坐火箭一样噌噌噌地突然缩进,现在又面临这种情况,他实在有些心慌意乱。
甄繁等得难受,就打发他道,“去给我买点药。”
他没知觉地狂点头,正抖着手要出去。
又想到什么的回来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去医院吗?”
他脸颊红晕未退,眼中一片水色,温柔又可人,甄繁忍不住想,要是把他丢在鸭店,大概也是顶顶上等的鸭子了,虽然脑子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但她嘴上还是很正经,“你脸怎么那么红?不会也发烧了吧?我觉得比较需要去医院的可能是你?”
她还能头脑清醒的怼他,也算是健康的一种表现。
他放下心了,又莫名想到她光着身子的场景,舌头打颤道,“除、除了退烧药,你还要什么?”
甄繁不舒服,脾气也更坏。
她把被子一蒙,不想开口了,结束道,“随便你,你看着买呗。”
单然只得退下。
客厅的光线比她房间要明亮的多,他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被空无一人的空间遏制。
他大喘着气。
然而没有了人的监督,他的思维更加放飞自我,回到那个张引人遐想的床上。
他强压着心中的悸动,把煮好的饭舀出来用水煮开,切了些瘦肉和青菜进去,小火炖着。
又去给甄繁倒了一杯开水,放在餐桌上。
想了想,怕她不知道粥在锅里,就写了张纸条压在热水下,“多喝热水,还有,粥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