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错误的报恩套路+番外(122)
她只是,最普通平凡的世间女子。
夏暖看着云涯拿帕子心疼给她擦尽掌中红,眼眶红着,满脸的怜惜,她抬手又去触云涯眼角的泪痣,嫣红嫣红,好看。
云涯吃惊抬头来看她,眸中含着小心翼翼,唯恐说着什么惹了她伤心似的。
这种眼神,和小爹的爹的并无二致,她被看着,就是被那人捧在手心的,如珠如宝。
夏暖将血沫咽下,静静问:“我活不久,你还贪着我什么呢?”
云涯扯个苦涩又无奈的笑:“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又低头给她擦着手心的血,就近就有活水,他将帕子浸湿了洗净又给她拭手心的血渍,云涯手上的茧子擦着夏暖的柔软,他见夏暖还看着他,终是道:“也没什么,按你的说法也就是,我心匪石,罢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是了,是了,就是这一句话。
人的心意,怎么能像一根绳子掰折摆成无数种想要的样子呢?
她的心意,又怎么能生生切断再续上所谓的世态之愿呢?
夏暖木木张开手,她和云涯本就靠的极近,她一动就能牵着他,云涯愕然看着她,夏暖浅浅笑将起来,无力合拢手松松围着云涯的劲腰,头靠上他的胸膛,所感都是他衣衫干爽的味道。
夏暖问:“你真的会抗旨么?”
云涯初被她这动作带来的喜悦一霎散尽,冷冷道:“你又要劝我选公主?”
夏暖摇了摇头,只问:“你真会抗旨?”
云涯见得她这动作,舒口浊气,只道:“没事,死不了的。”
多的,再也不愿说。
夏暖累了,阖眼倦倦道:“我不哭了,你带我去换身衣裳罢。”
说完这句,怯怯唤了声:“阿云~”
云涯:“你说什么?”
夏暖却不再开口,似是睡了,云涯叹口气,这名字是极少听着她唤他的,素日唤着铁定没好事,不是求他就是要推拒的话,这一叫只叫他心惊,熟料夏暖没了下文,总觉得有些不真切。
云涯熟门熟路抱起她,感觉好似夏暖这些日子没瘦还胖了几分,心里啐道,不仅是个小骗子竟还是个没良心的么?
这话却只能扪心自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回,吃完最后一口□□,就是糖了,信我~~~(顶锅盖~~闪避ing)
☆、我心匪石·二回
水南见着云涯抱着夏暖的时候,一愣。
云涯道:“找两身衣裳来,找个丫头来,给她换身。”
水南怔怔:“她也穿不下两身罢!”
云涯啐道:“老子不是人,你没看我衣服也脏了!”
水南见云涯衣摆染了点点红,脱口而出:“你莫不是席天幕地对对、郡主做了什么?”
“我呸,想什么呢,还不去准备!”
云涯换好衣衫,等小丫头也给夏暖换好衣服,进去拿了一方湿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心疼得发木。
夏暖醒来就见着云涯守在她身侧,她眨眨眼,云涯伸手扶她起来递给她一杯水道:“漱漱口。”
夏暖从善如流吐尽口中血沫,云涯又递给她一杯清水,她也不接,就着云涯的手喝几口,云涯的心被夏暖那湿漉漉的眼神觑的温软。
夏暖蓦然道:“我能看看你的手么?”
云涯大大咧咧伸出一只手,夏暖双手摸着,粗糙又多茧。
夏暖像是打量什么珠宝一样细细看,她浅浅轻触云涯的掌纹,被磨得有些浅,夏暖将自己手放在他的手掌之上,比她的手大许多,也厚实许多。这手就像是云涯的人一样,经历过许多风霜,是不一样的人生。
云涯收拢五指握住夏暖的一只手,淡笑道:“你看,能全裹在手中。”
夏暖只觉握着他的掌心温厚炽热。
夏暖道:“我们出去吧,免得她们担心。”
云涯点头,放开了她的手,起身看她:“能走么?”
夏暖点头。
水南已经按照云涯的胡话解释一番,洵青自是不信的,可夏暖出来的时候也不敢真问出什么,只怕不小心又触动自家郡主的心思,夏夜也有些惴惴,但见夏暖和云涯面色如常,不多久终于放下心来。
水南暗自腹诽,云涯是做戏做老了的人,看得出来才有鬼。
一下午可算是宾客尽欢,众人回到庄子已是暮旦,夜色一落,夏暖对洵青道:“礼佛的东西带出来了么?”
洵青:“带了一盏请的灵木和香火。”
夏暖道:“点上罢,点在外间,我想求个愿。”
历来求愿都是需点一盏灯,若是平安燃到了天亮自是能成真,洵青要下去准备灯油,夏暖阻止道:“不需燃灯。”
不燃灯?怎么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