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狂恋(257)
友枝察觉到他的目光,“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话音刚落,温凉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少年舔去指尖上的奶油,懒散地趴在桌上看她。
“喜欢看。”他慢条斯理地说,理直气壮。
友枝:“……”
虽然但是,两人认识这么久,她觉得祁凛的脸皮真是变得越来越,结实了。
——
寒假过得充实,但也飞快,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这十几天里,几个人时不时去祁凛和沈归京家打游戏,或者出去玩,要不就去图书馆赶作业。
“感觉时间好快啊。”打完游戏,靠在沙发上,友枝拿手机看了眼日期,发现不久之后就春节了,她由衷这么感叹。
她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钟意父母早逝,友娜离婚后,在友枝的印象里,过年就是大红灯笼和金笔写的纸对联,从晚上一直响到天亮的爆竹,响亮刺耳到把电视机的声音都盖了过去,外婆很忙碌地在堂屋里进进出出着,步伐蹒跚地端着装着各种好吃的白瓷碟子,摆在一张大大的圆桌前。
坛瓮里装着圆圆的柿饼,零食盒里摆着满满的瓜子榛仁开心果,和果干糖果。
而哥哥姐姐们会和她一起玩,舅舅教她打扑克。
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吧。
外婆去世之后,每次过年,友枝和母亲以及舅舅舅妈他们,一起在外面的饭店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然后待到半夜,各自回家。
几个人聊起过年那天都会做什么。
“我不太喜欢过除夕,我爸长年在外做生意,我妈又待在国外,小时候过年见到,我都不认识他们。”沈归京这么无所谓地说,“进去就是看电视打游戏睡觉,没什么新奇。”
友枝听到这,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少年。
那祁凛……又是怎么过的呢?
他连那个男人都没见过面。
少年打着游戏,神色淡淡地开口:“有时候去舅舅家待一会,这几年都不去了。”
他记得自己那年叛逆,和朋友去结冰的河上玩,结果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好不容易爬上来,浑身都是水,大年夜结了冰,湿淋淋地回到舅舅家,嘴巴被冻的发紫,手也没有知觉。
孙应堂当时在外地出差,孙家那些人占了他的屋子过年。祁凛拧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人正忙着给另一个大孙子发红包,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他。
只是因为嫌太吵而关上了门,还被那些人扬声骂了一句“哪都招人烦的瘟事鬼”。
因为已经麻木,他不去理会,洗了澡,拿了冰箱里的食物加热,匆匆吃完,随后就窝在房间角落的床上,盖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着。
夜里被他们吵醒,就用枕头蒙住头,窗外的烟花爆竹不停地响,噼里啪啦,吵的人睡不着觉。
……任凭门外如何其乐融融地欢度佳节,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自己形单影只,没人在乎。
所以,印象里的春节对他来说和之前的任何日子没什么不同。
——都一样孤独而已。
少年无所谓地扯了扯唇角,低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反正对我来说,哪里过都一样。”
友枝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摸摸下巴,陷入短暂的沉思。
她忽然有了主意。
————
大年三十这一天,看完孙薇,草草吃了午饭,下午,祁凛在卧室里睡的昏昏沉沉,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他费劲地睁开眼,随后把头蒙进被子里,试图装听不见,没想到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大有不开就把门敲烂的劲头。
谁啊……真是。
挣扎无果,少年无奈起身,顶着鸡窝头一脸暴躁地走过客厅去开了门,以为是沈归京又来搞他,于是铁青着一张脸说:“我说你最好有事……”一抬头,门外那个扎着麻花辫、穿着黑色小靴子、一身白色防寒服的女孩一脸兴奋地跟他说:“祁凛,外面下雪啦!”
祁凛:“……所以呢?”
友枝踢了踢脚下一个满当当的大纸箱子,一张脸庞被寒风冻的红通通的:“一起出去放大呲了花啊!”
祁凛:?
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两人的鞋子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
在户外的雪地里站定,友枝把箱子里里的东西拆开,放在雪地的平面上。
他的两个打火机都沦为了无情的点烟花机器。
点燃引线,祁凛拉着少女站远一点,然后看着那个长的像小型烟花筒的东西开始往外冒无数火星子,刺啦刺啦的,燃起来贼梦幻,祁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反倒是友枝在旁拍手,一脸新奇。
“你真的觉得这玩意好玩?”
友枝掏出个小蜜蜂,“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