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他为何要那样(93)
这套苏式合院占地大概有个千平,白墙红瓦将整个院子包围了起来, 除了她们所在的两层小楼, 后院还造了一个湖景, 水流从假山穿过,几只小鸭子正在湖里踩水。
穿过湖景,是一个单独的厢房,本来是用来做客房使用,但被改成了顾宁玖的琴房。
琴房正对湖景,大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后院尽收眼底,绿植红花,鸭子流水都别有雅致。
周逢秋没有去赏景,他从一进琴房,就被南墙一整墙的奖杯奖状吸引了目光,他知道顾宁玖在大提琴专业方面造诣颇高,却还是没有这么多奖项来的冲击力大。
白色的纱帘被穿堂风吹起又缓缓落下,整间琴房一尘不染,不像主人长时间未归家的样子。
跟南墙的荣誉正对着的,是顾宁玖参加音乐会的抓拍、采访的剪影以及她的艺术照。最中间那张很大,一道白光自头顶落下,空气中有着浮尘,女孩身穿素白的长裙坐在椅子上,林间小鹿般的双眼带着三分怯意七分清透,仿佛这糟暗的人间最澄明的一抹色彩。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男人的长指指向照片,眼中带着不可说的深意。
顾宁玖没怎么看懂,却还是走上前擦了擦:“我第一次作为洛水的大提琴首席出席的第一场演奏会,是一个记者拍的,后来我姑姑看着好看,就找人放大挂在了着。”
在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继承吴尔陶的衣钵,会在这个她祖辈获得极高艺术成就的地方发光发热,根本没人料到她刚刚入团几年,便辞职一头扎进了娱乐圈。
有许多唱衰的声音她不是不知道,但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周逢秋倚在墙上,冰凉的墙面透过肌肤将凉意传入心里,他的眼睛深邃浓郁,像是被遮住了光亮一般,唇角勾起没什么暖意的弧度,仿佛与那张巨大的照片黑色背景融为一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退团进圈?”
鸭子在水中扑腾着溅起水花,男人的声音于此时入耳,顾宁玖回头,向来澄明的眼中夹杂着苦涩,喉间晦暗干涩,她顿了一下回答道:“我是真的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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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吴尔陶打发走顾宁玖以后喊来妻子:“我让乖乖出去了,你看到了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阮辞自少女时期起就跟他相识,两个人相扶相搀走到现在,晚年时期,她更是修身养性,已经嫌少有事情让她产生如此大的情绪变动了。
若不是刚刚顾宁玖和周逢秋都在,她恐怕都要兜不住了。
“唉……”阮辞叹了口气,身形微微弯下一些,看起来老态多了,她回头喊上李月莲:“月莲,你也来看看吧。”
周逢秋拿来的那个信封还放在桌子上,红桐木色的桌子上放着这淡黄的信封,竟然莫名的有些苍凉。
阮辞拆开信封,信封中是一张照片,两个女孩中间站着一个男人,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张照片,在多年后的今天无疑是一枚定时炸弹。
“这……”吴尔陶忍不住叹息,“这么多年了,柳书音怎么还留着这男人的照片呢。”
照片中的两个女孩一个是年轻时候的柳成姿,另外一个是年轻的吴阮,那个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两个女孩经常一起玩。
而那个男人,姓盛。
李月莲拿起照片看了看道:“柳姨不会以为乖乖是那个姓盛的孩子吧。”
单看她寄照片来的举动,可能她真是这么想的。
“这不是瞎添乱吗!”吴尔陶铁青着一张脸,“这照片真要是给吴阮看到,她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这么多年她因为这个男人冷心冷情,对乖乖也不闻不问,我就没见过这样当娘的。”
“你小点声!”
阮辞轻轻打了吴尔陶一巴掌:“乖乖没走远,你别被她听到了。”
“哼!”吴尔陶气鼓鼓的别过身去,“月莲,人都死了,你把照片烧了,别让人看到。”
李月莲有些迟疑,还是有些避讳这些事情的:“上面还有吴阮姐和柳家的那个姐姐,烧照片不太好吧。”
“那个男的死了,成姿也去世了,至于吴阮,我就当她死了,不算避讳,烧了吧。”
“吴尔陶!”阮辞厉声道,“有你这么咒闺女的吗,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你这话要是被乖乖听到……”
阮辞要被吴尔陶气到头脑发昏,李月莲见势过来扶住她,她攥紧李月莲的手道:“藏起来,把这张照片藏起来,就当我们都没见过,也当这事没发生过。”
“老吴,你去问问书音的联系方式,我给她打电话解释一下,这事捂住了,谁都别闹到吴阮跟前。”
这件事看似就被这样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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