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120)
关键还失败了。
这让她的老脸往哪儿搁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边绍了。
舒似生无可恋地盯了会儿天花板,一旁有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
侧眼一看——
她的包搁在床头柜上,手机也放在旁边,甚至还连着数据线在充电。
估计是边绍给她冲上的。
她摸过手机点亮,来的是条赌场垃圾短信。
再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
雪花纹道道的屏幕有点割手,也不知道是钢化膜裂了还是里头屏幕一起裂了。
看昨晚这班上的,为了八百块把自己喝摔了,手机也给整裂了,亏到家了。
舒似又烦躁又闹心,点开微信看。
边绍两个多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醒了么?床头柜上有个保温杯,我泡了点葡萄糖水,你醒来难受就喝一点。]
她扭头看去一眼,床头柜上还真有个保温杯,灰色子弹头的款式。
舒似捞过保温杯,打开倒了一点在杯盖里小口喝着,葡萄糖水温度刚好,入口清甜。
喝完心里瞬间就舒坦了:其实也不是很亏的嘛,至少跟边绍有点进展了。
她把保温杯搁回去,看了微信一会儿,掀开被子打算起床离开。
边绍的消息还是等她从他家里出去之后再回复吧,不然她实在是臊得慌。
谁想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外头客厅里有电子锁落下关门的动静。
舒似心头一凛,大脑想法还没出来身体就条件反射地直接窜回床上,把被子蒙到头上一动不动。
她听见客厅里有簌簌的声音,紧接着有脚步从外而来,轻而慢。
越来越近,在她身侧床边停下。
舒似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身体僵硬地不敢动。
边绍看着被子上隆起的一坨,目光移到床头柜上还没拧上的保温杯,眼底有笑意浮动。
他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把被子往下扯了一点,把舒似的脑袋露出来。
“不闷吗?”
舒似眼皮紧闭,假装自己还睡着。
边绍看着她眼皮动来动去,忍不住笑了一声,勾起手指在她脸颊上刮了刮,温声问:“你想装睡到什么时候啊?”
……她装睡有那么明显吗?
虽然被发现了,装也得装个彻底。
舒似佯装刚睡醒,掀开眼皮半眯着眼,哑着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边说还不忘抻了个懒腰。
“刚回来。”边绍笑着配合她。
舒似哦了一声,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开。
果然还是暂时不能面对他,她现在看着他都能想到自己昨晚的那些所作所为,太丢人了。
“还难受吗?肚子饿不饿?我买了粥你起来吃点吗?”
舒似点头:“还行。”
“那你洗漱吧,我先去外面等你。”
“好。”
*
舒似摁了摁太阳穴,从床上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收拾完从卧室出去,边绍已经在餐厅里等她了。
她走到餐桌边拉开凳子坐下,桌上外卖盒已经被他打开。
两份清粥,配菜几份,荤素都有。
边绍推了一份粥放到她面前,连餐具都拆好了搁在碗上,“本来打算在家里煮点粥的,但是早上出门上班那会儿有点来不及了。”
舒似舀着粥吃了两口,抬眸看他一眼。
他也在喝粥,在她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恰好抬头,迎着她笑问:“怎么了?”
他的眼下有点淡淡的青黑色,在白净脸色衬托下显得尤其明显。
一看就是没睡好。
能睡好么……昨晚折腾到那个点才睡觉。
关键他没睡好还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她喝多了瞎打电话,人家不知道睡得多舒服呢。
舒似有点心虚地低下头,搅了搅粥,道:“没事儿。”
边绍看她两秒,应了一声,继续喝粥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舒似问。
“嗯,提早了一点回来的。”他笑笑。
“翘班了?”舒似挑了挑眉。
“可以这么说吧。”
舒似本来想揶揄他,谁知道他倒大方承认了,这让她剩下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好又憋了回去,埋头喝粥。
她宿醉没醒,胃里还有点难受,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老实地喝了大半碗。
边绍跟她差不多同时停下进食,拿纸巾擦了擦嘴,把餐桌上抽纸盒推向她,道:“吃饱了?”
“嗯。”舒似抽了两张纸把嘴擦干净,伸手打算收拾桌面。
“我来吧。”边绍起了身,有条不紊地把餐盒一份一份重新合上。
舒似看他已经上手,就把手放下了,干坐在那儿看着他收拾。
边绍收拾好桌面,把外卖袋子拎到玄关处搁靠在角落里,回头发现舒似还坐在餐桌旁边,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