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破冰(10)

郑誓瑜不理会她发飙,继续伸过手想要将她搀起来。

“你走开啦,我自己能起来。”戴曦光没好气地掸开他的右手,一伸腿,不留神重重地踢到郑誓瑜脚后跟撑着他屁.股半蹲的腿,他失去重心,整个人匍匐倒下,戴曦光成了肉垫。

“你这个傻子,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对、对不起,我、我也——”为戴曦光补数学课的这些日子,郑誓瑜最开心的就属这一刻,虽然也很狼狈。

“我什么我?你快起开,我要被你气死了!”

“哦哦好,我不是故意的。”即便喷到他脸上的是她愤怒的气息,郑誓瑜的心里依旧乐开花。

“你要是故意的,今天我就把你撕成两半!”

然而,祸不单行。

“你们这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比松回来了。

郑誓瑜听到父亲的声音,吓得立刻弹跳起来,愣了一下才想起戴曦光还没爬起来,于是又弯下腰将她拉起。

两个人的脸蛋就像盛放中的桃花,竞相比红。

“郑叔叔,那个——”戴曦光羞得抬不起头,“总之不是那样的,郑誓瑜你自己跟郑叔叔解释吧,我先回去了。”滚烫着脸蛋,她越过还没回过神来的郑比松身旁,跑下楼去,把书和作业全忘到脑后。

幸好杜比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加上郑誓瑜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因而他勉强相信了他儿子的解释,并且适时地抓住这个时机问郑誓瑜:“阿瑜,最近你和曦光是不是在谈恋爱?”

现在就算再给郑誓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承认,因而他立刻极力摇头否认说:“没有,没有那种事情。”

“那最近你们两个怎么天天在一起?”郑比松听到心里期待的答案,语气已经温和了很多。

“就是我刚刚说的,最近我在给阿曦补数学啊。”

“补课补成刚刚那样,我会相信吗?要是我不及时回来——”

“爸,你可别假设了,真的是意外嘛。”说着郑誓瑜也跑开了。

他追下楼,但戴曦光早已不见身影。

跑出郑誓瑜家,因为刚刚的一幕,她全然忘了摔痛的屁股和手肘,一口气跑到小树唱歌门外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脑袋里乱作一团,一会儿之后她才站直,然后双手捧着脸颊背靠在自己家的围墙上深呼吸。

她想先冷静下来再决定要不要回家,毕竟出门之前她已经跟她姐姐说过不回家吃晚餐,如果现在贸然进屋,戴月光势必会问起,因此在那之前她必须想好一套说辞,两家人距离那么近,说谎肯定是行不通的,更何况还被郑叔叔撞见了。

直到身上的痛感差不多消失,心里也快平静下来,同时想好了若被问起的说辞之后戴曦光才走进家门。

原本她满心澎湃,但到了楼上,正在吃饭的两个人一同抬头看向她,与他们对视几秒,她平静了下来。

“阿曦,快来吃饭吧。”

原以为姐姐一下子就能够发现自己的异常,结果事与愿违。上楼之前,她心里本来是难为情、是心虚,可是看到他们一同在厨房中温馨地吃晚餐的场面,加上他们的步调不知道何时如此一致了,而且秦由简那开心的模样没来由地又刺激到她,连同姐姐也是,面对自己忽然回来好像也是全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她瞬间变得愤怒起来,气呼呼地说:“我不饿,你们自己吃!”

说完转身跑上楼去了。

第7章 在想什么

一会儿之前,听到咚咚咚的急促上楼脚步,戴月光知道是她妹妹回来了,于是她和秦由简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话题,一同看向她。

因为知道妹妹是个强自尊心的人,所以就算发现她神色异常,为避免她在秦由简面前感到难堪,戴月光也仅仅只是避重就轻地叫妹妹吃晚餐,没想到却适得其反,戴曦光并不领情。

看着妹妹跑上楼的背影,戴月光犹豫了下没有立即追上去,决定给她时间让她冷静下来,同时也是给自己时间好避免被妹妹的愤怒刺伤,并消化戴曦光回来之前她和秦由简的聊天——

稍早,妹妹出去之后,戴月光上楼准备晚餐,她本打算一个人的晚餐就简单一些,一来她并没有觉到有多饿,二来今天她有些疲惫,打算晚餐过后早点洗澡休息。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杜比松显然对自己别有用心的约见、秦由简一声不响地出走、妹妹回到家之后似乎对自己有误解、她去郑誓瑜家显然遇到了不快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弄得她甚至不想继续做进行到一半的晚餐,可就在那时,秦由简忽然回来了。

那时候戴月光正准备做蒸鸡蛋,她刚刚打了一个鸡蛋,听到脚步声,她停下来转回身,手里还拿着第二个鸡蛋,静静地看向他,一脸纯白。

“很奇怪,今天你怎么没说你去了哪儿?”

她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愣了下回道:“为什么会很奇怪?好像我们也没有约定去哪里都要详细报备。”

“以前你总会说,看来今天并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戴月光想不到秦由简的心这么细,她本以为不详说,对方一定会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如同往常一样是为工作的事情外出。

被他说破,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明明那也不算欺骗,此刻她竟有一种谎言被对方揭穿的错觉,甚至产生了愧疚感,难道说他是因为自己没有跟他说自己的行踪才一声不吭地离开小树唱歌吗?

胡乱想了一会儿,她才接道:“确实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去见一个朋友。”生怕秦由简会误会,她解释,“只是普通的朋友。”说完之后她才觉得这解释是多余的,他应该不会在意自己去见什么样的朋友吧。

“你去见什么朋友是你的自由。”秦由简越想装作满不在乎越是令戴月光感到不自在。

戴月光“喔”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也不想问他去哪了,尽管他曾跟她说过喜欢摄影,尽管现在她见到相机就挂在他的脖子上,但因为他刚刚说的“你去见什么朋友是你的自由”这种冷漠的话刺痛了她,于是她也不自觉地冷漠起来,觉得他要去哪里也是他的自由。

对望了差不多六七秒钟,两个人的眼睛都清清亮亮,将对方清清楚楚地倒映在自己眼眸中。

回小树唱歌的时候,秦由简的心情明明不错,甚至还有些期待地想着如今的戴月光是不是对自己依旧余情未了?

可是现在,他并没有看到戴月光的脸上有丁点戴曦光所说的为他牵肠挂肚的样子,反而是那种“我才不在乎你去了哪里”的模样,于是因为她外出时的反常造成的不安在他外出散心时短暂地离开之后,现在又回来了。

人心果然是最难以掌控的,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心。这就是一直以来他不爱与人靠得太近、总是独来独往和没有朋友的主要原因。

戴月光不想与他继续僵持下去,所以没再纠结他刚才的话。“你吃鸡蛋吗?”她收了视线。

“这什么问题?”

“记得之前你说过鸡蛋很腥,还有阿曦她说今晚不回来吃饭,而且刚刚你也没在,所以我没去买菜。”戴月光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已经不辞而别?”

因为被说中,戴月光的肩头僵了一下,她是不太会撒谎的类型。

秦由简从不安变得生气,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她也像她妹妹一样并不欢迎自己?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友好和担心,有几分真实?本来他还以为在被家庭推开之后总算遇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不否认我有那样的念头,但我并不希望你不辞而别!”戴月光的话打断了秦由简的思绪。

就像暗处忽然照进光,这句话令秦由简抽离了偏执和阴暗的想法,确定对方的真心实意之后,他瞬间又恢复明朗。

“我没有那种打算,你知道的,现在我已经无可去处。”秦由简将自己的脆弱没有保留地袒露,这就是他表达信任的方式。“所以,你别想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有过赶你走的意思?”

“你没有,阿曦有。”意识到自己有点像在打小报告,秦由简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你放心,我已经用了一张万能卡。”

“万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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