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找的房子?”他把东西放在地上,四周环顾了一圈。
“铠...嗯,我自己找的。”
一室一厅,很好,一看就是独居女人才会住的房子。
“我这里什么也没有,连杯水也给不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吧你就回去吧。我还要大扫除。”
顾璟深看着堆在角落的行李箱,唇畔微勾,“我帮你。”
“不需要。”
她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不是四年没见,她也回来了,不是应该激动的抱住他吗,难不成真像纪闵说得那样,放她自己去承受,日后再相见就轮不到他什么事了?
他走到她面前,夺过她手里的扫帚扔到一边,双手紧扣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不需要我?”
徐思浅看了他一眼,视线飞快的转到了别处。她怎么会不需要他。
星星出生的时候,她难过没有人安慰的时候,日夜难眠的时候,她都需要他。
她在美国这几年也不是没有打过他电话,他的新闻铺天盖地,是顾璟深不需要她吧。
她抬眸眼神坚定,“我自己可以。”
顾璟深浅浅的吸了口气,双瞳里情绪波动,视线落在她粉嫩水光的双唇上,眸子幽暗了几分,“你不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释怀了,都放下了,再相遇时就说重新开始的时候吗?那现在呢,你释怀了过去也遗忘了我,对吗?”
“你不也是吗。”
“徐思浅!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
“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大家都好好过就好了。”
他松开了手,咬着下唇微微的点着头,“四年前你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了是不是?”这些年,难道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还期盼着和她相遇吗,而这个女人却早已安排好了结局。
徐思浅背过身捡起地上的扫帚,声线平淡也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顾璟深冷笑了一声摔门而去,砰的一声断绝了多年的希望。
她将垃圾扫在一起倒进了垃圾桶,看着手机上还没买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
她曾经也后悔过,当生活将她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总是会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他身边,有时候支撑不住就偷偷哭一场,哭完再安慰自己,等自己不再被过去困扰,等他也不再深陷愧疚的时候她就回去找他。
可是四年啊,总会有无法控制的时候。
去年星星发了高烧,一连烧了好几天,那密密麻麻的针孔都把脚背扎肿了,星星也总是哭个不停,一哭脑门就更烫了,医生说要是还不退就会变成肺炎。那段时间她从所未有的难熬,星星是她的命啊。
徐思浅坐在医院走廊里哭到眼睛都肿了,看着电话簿里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没响两声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娇媚,“喂,哪位?顾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二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那声顾总就连她认为自己是打错了电话也不行。
如果不是亲密的关系又怎么会被别人接了电话,什么叫做不方便接电话,她看了时间,把时差倒过来的话大陆正是半夜,半夜,为什么一个女人半夜在他身边!
她也时常在网上关注他的消息,如果在谷歌里输入他的名字,跳出来最多的就是他要和久美电器的千金要订婚要结婚的消息,甚至还有那些他们走在一起的照片。
在这些日月里,被治愈的是那些过往,被腐蚀的是她的信念。
徐思浅揉了揉脑门,示意自己不要再去想了。把那床新的被褥扔进了浴缸里,全部浸湿了才发现没有洗衣粉!她的脑瓜子果然不灵敏了。
外头门铃响个不停,徐思浅光着脚丫子就去开门了。
他怎么回来了。
顾璟深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小袋子,眼眸落在了她的胸前,白色的T恤沾了水变得半透明,里面内衣的颜色若隐若现。
“还有事?”
他不说话径自进了屋顺便把她拉到沙发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撩她的衣服。
“顾璟深!你干什么!”
他从背后环住她擒住了她的双手,双唇伏在她耳边,轻柔的呼吸洒在脖颈里。
“你别乱动,腰上青了那么大一块,不疼?”
徐思浅的背脊微微发僵,经他这么一说才隐约觉得后腰有些胀痛。原来他都留意到了。
顾精神深从白色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根盐水冰棍隔着包装袋按压在那块淤青的肌肤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办法真正的离开她,如果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她,那么即使她捅了他一刀,他支撑不住往后退的时候也会尽全力爬到她身边。
温热的空气有些咸湿,此刻正是夏日里最热的时候,他额前细碎的发已经被细密的汗浸湿,看着她光洁细腻的背部不自觉的喉咙一紧,一只手在按压着冰块,另外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了她的腰,掌心的温度就像一块炙热的铁紧紧烙在了她的薄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