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浠一开始想拒绝邀请,因为她不喜欢吃西餐,嫌刀叉拿着麻烦又做作。但关敏态度难得强势,最后陈浠还是同意了。
餐间,一位同事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吗,公司可能要改成双休。”
“谁说的?”关敏诧异道,“不可能吧,我都还不知道。”
“那天我和薛莹一起吃饭,听她说的。”那人说。
“要真能变成双休,我觉得我还能在荣光多干几年。”另一人说。
陈浠喝了一口饮料:“没有准信的事情别乱说。”
“陈浠,你别打击我们啊。”
陈浠喝了一口饮料:“我这是让你们少一点希望,这样就不会失望。”
荣光已经许多年没有周六不上班的日子了,记忆中的双休,是当年她凭一己之力将公司拉到行业顶峰的那两年,加上当时的秘书人美心善,替大家在邢建林耳边吹了不少风,最后邢建林大手一挥,将单休改成了双休。不过后来那位秘书离职,且公司业绩逐年下跌,邢建林又变回吸血的资本家,重新规定了单休,几年来都没动摇。
如今公司的形势不算好,按照邢建林的性格,双休的几率几近为零,因此对她们说的,陈浠左耳灌进去右耳流出来,压根没当回事。
但没多久,她发现是自己草率了。
周五的会议上,有得到消息的同事按捺不住,主动提问。
彼时温之信在布置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听到有人问接下来是不是有可能会改为双休,他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材料道:“原本是打算确定下来再告诉大家的,但既然有人提起,那我说一下,现在考勤的事宜还在协商的阶段,我会尽量争取,大家不用着急,这个月内会出一个结果。”
会后,二组办公室里议论不停。
伟亮放出豪言:“如果是真的,我就倒立洗头。”
周茗和叶子闻言双手一合,闭上眼碎碎念道:一定要是真的,一定要是真的……
他们聊得热闹,而陈浠始终没有表态。
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只想拿着还算理想的工资混日子,少数人才会选择走出舒适圈来突破自己,温之信算是少数人之一,但他太天真——陈浠曾一度认为温之信不太适合职场,至少不适合荣光,因为他的想法有时候过于理想与光明,在这种资本主义的环境里很难混出名堂。
但事实证明温之信可以适合职场,用他不露声色的处事,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荣光的营销总监这个位置表面看上去还算风光,实际上是个烫手山芋,要改变荣光的运行模式还需做出很多努力,考勤制度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不过温之信提起了,至少说明他在尝试试探邢建林的底线。
这是很磨人的活,需要很大耐心,至少陈浠做不到。
陈浠想,说不定温之信真的能让荣光焕然一新。
晚饭后,陈浠拉着氧化钙散步,一路逛到了公司的写字楼。
闲来无事,她索性上了楼看了看,发现还有五个销售在加班,打印机运转不停。除此之外,温之信和他助理薛莹也还没离开,站在会议室门口说着什么。
薛莹是招聘部门从别的公司挖来的,年纪比温之信还要小一点,不过工作十分靠谱,此时她站在温之信身前听他说话,表情严肃,时不时点头,脸颊却红得很明显。
小姑娘喜欢温之信这样的很正常。陈浠漫无目的地想着。
氧化钙忽然叫了两声,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看了过来。
一个销售朝陈浠打招呼:“陈浠,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公司?”
陈浠:“我刚好出来遛狗,就来看一看,你们继续——”
话没说完,氧化钙自作主张跳到地面上,跑到了温之信脚边,陈浠想拉住拴狗绳,却因为没站稳反而被拽到了温之信旁边。
薛莹眼睛一亮,弯腰想摸氧化钙,却被躲开了。
见她表情尴尬,陈浠解释说:“它怕生,不太喜欢陌生人摸。”
这话说完还没两秒便被打脸了,因为温之信蹲下身探向氧化钙,但这回氧化钙没躲开,温之信有些意外,试探性地摸着氧化钙,后者的尾巴摇个不停,显然十分高兴。
围观的人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微妙中还有些震惊。
薛莹嘀咕:“什么情况……”
陈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表情同样震惊。氧化钙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什么会亲近温之信,按理来说它从来没有见过温之信,完全不应该啊。
温之信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氧化钙的头,站起身问:“它叫什么名字?”
陈浠说了氧化钙的大名。
氧化钙听见陈浠喊它大名,以为陈浠要发火,一下子跳到陈浠腿边开始咬她的裤脚,陈浠蹲下去把它抱了起来,任由它舔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