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禾拿到大榜的第一时间先看了眼舒荔的成绩。
年级153名。
总分因为科目较多没有参考价值,直接看了每科的成绩——
数学119,英语123,语文117,物理56,化学63,生物72,历史87,地理75,政治65。
舒荔刚才没仔细看成绩,现在仔细看了眼,觉得也还行。
她看着林朝禾眉头紧皱分析的样子,讪讪的笑道:“其实成绩还挺平均的哈。”
少年将大榜放下,叹了一口气。
“在七中上千人中排了一百多名看着还行,但高考面对是整个省的学生,这分肯定不够。”
肯定不够和他一起去华京大学。
“你有哪里不会,我可以先给你讲讲?”林朝禾开始操心。
舒荔先乖乖交出历史试卷,毕竟历史是她考的最好也是她最感兴趣的科目了。
少年笔尖指着一道题,“罗马法虽然提倡法律面前公认人人平等,但奴隶不属于公民的范畴。[2]”
“英国光荣革命时,中国正处于清康熙年间……”
“……”
林朝禾认真专注,娓娓道来,力求让她记住每一个知识点。
偏头看去,窗外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细细的描摹着他瘦削的轮廓。
少年轻咳一声,有些无奈又拿她无法,“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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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榜放下来,几天里班上最主要的话题就是月考。
老师们每天的课程都是围绕着月考试卷来讲,同学们聊天的话题也是围绕着月考排名。
舒荔上个厕所回来,发现她的位置填满了。
班长聂嘉文又坐在她的位置上,抱着几张答题卡,专心致志的向林朝禾问题。
班级里同学课间的时候坐一下别人位置也是常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聂嘉文最近总像是有意无意的霸占她的位置,靠近她的同桌。
还隐隐有想将她替代的趋势。
一回生二回熟,舒荔瞟了一眼向霖位置是空的,便先坐了下来。
后桌的两人专注到没有注意她回来,继续研究着题。
聂嘉文声音温温柔柔的,尾音微微上扬,与平日里干练的班长形象毫无关系。
怎么?跟学霸讨论题还能改变性格?
“林朝禾,这道题我也不太会,你能给我讲一下吗?”
林朝禾看了眼函数,用笔尖在刷刷的在演算纸上写下步骤,“给你。”
他写的很详细,步骤清晰。
聂嘉文本想着多跟他说几句话,结果一道题下来就收获了两个字。
她这次月考排名在班级前十,要说连这么详细的解题步骤都看不懂,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这道,这道我算到一半就卡住了。”
“……”
她问,林朝禾写,一节课间讲了五六道题,效率还挺高的。
预备铃响,聂嘉文依依不舍的从舒荔位置厉害,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她。
她仿佛从那个眼神里读到了嫌弃。
嫌弃?
凭什么嫌弃她?
坐下来喝了口水,她奇怪的问:“为什么聂嘉文最近总来找你?”
“大概是不会的题太多了吧。”林朝禾偏头看向她。
“那这也太频繁了,我撞见都好几回了,我看她是想鸠占鹊巢!”
“她是鸠你是鹊?”
“嗯,有什么问题吗?”她预备着,要是他说有问题就立马呲牙。
“没什么问题,喜鹊临门好兆头。”林朝禾笑了笑,“希望你借着这个好兆头考好点。”
“……”
晚自习的时候,舒荔抱着高中物理全解艰难的啃着。
被林朝禾和聂嘉文这么一激,她觉得是要奋发努力,要凭借努力让他们刮目相看。
林朝禾正写着晚上的物理卷子,余光看到少女盯着教材全解眉头紧锁。
“一个晚自习你都没翻页,要不我给你讲讲?”
“好啊。”舒荔干啃物理就像是吃全熟的牛排,难咬又塞牙。
“那道题不会?”
她用笔尖点了几道题。
少年搭眼一看都是简单题,正准备讲。
就听道她说:“除了这几道,其他都不会。”
“……”
林朝禾的耐心远在她的预料之上,就在她听物理题都听烦了的时候,他还在坚持的讲解。
不止现在,从小学初中开始,他就给她讲过无数次题。
她忽然想问:“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问的题都很弱智?”
明明他早就会了,还得掰开揉碎了细讲。
想想有些愧疚。
“没有。”林朝禾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往常,没有厌烦的神色,“教学相长,我教你也是让我进步的一个过程。”
“那就说明你给我讲题不是你单方面为我付出,你也能从中获益?”舒荔眨着乌黑的眸子,眉眼间带着谨慎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