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之外+番外(94)
他果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吻了白萧然。他以为白萧然的唇是温热的,没想到,跟他的一样冰冷。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此时的路骨音已经换上了平时穿的常服。看着崭新的绷带,路骨音苦涩地笑了一下。
“原来已经换过了,我刚才还在想,等我回来,亲自帮你换上。”
看着和平时不同态度的路骨音,管京野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希望不是他所想得那样。
路骨音走到窗边把敞开的窗户关上,然后在床边站定:“管家做了小米粥,你要不要喝?我给你端来。”
“嗯。”管京野淡淡地回应了一下,嘴唇确实有点干裂。
不一会儿,路骨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走了进来,路骨音用白色的小勺搅拌着,想要亲自帮管京野喂饭。
管京野撑起上半身,想要用左手接过白色的陶瓷碗:“我自己来。”
“我来帮你。”路骨音把碗向左移动了一下,管京野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胳膊,然后,路骨音轻笑着,猜测着管京野心中的想法:“是不想让我帮你吗?”
看着管京野乖乖地一勺一勺地喝完碗里的白粥,路骨音把架子上白色的餐纸递给管京野,把空碗放在了架子上。
无聊地环顾着屋里的装饰品,突然,路骨音把目光移向了墙角旁边立着的书架上。一个正方形的盒子被图案可爱的包装纸裹在里面,在盒子上面,打着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这是要送给她的礼物吗?我可以帮你给她。”路骨音把盒子上面的灰尘掸掉,然后把旧得发黄的包装纸给拆掉,里面露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管京野淡淡地看向那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那个盒子他一直放在那里,那是在那年刚进入寒冷的冬天的季节,他想要送给白萧然生日的礼物。
潮湿的地面上,到处积攒着一片片雨水,下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呼吸一下,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个硬币一般大的雨滴摇摇欲坠着,最后,轻盈的绿叶终于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掉落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白色的墙壁上溅上了一片湿润的泥土,白萧然站在一棵桃树旁边,脸上看不出表情。
“别和小音在一起,她好像已经爱上你了。”
白色的外套简单地披在身上,管京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明明对路骨音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给了路骨音所需要的一切,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给她,因为除了钱和住处,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他会让路骨音陪在他的身边,只是因为白萧然在乎她。所以,他把流落街头的路骨音带回了家。虽然他对路骨音很冷淡,但是路骨音在学校发生什么事都会和他说。路骨音就像他身体里的蛔虫,没有他,路骨音会很难生存下去。
管京野的声音有一丝无奈:“她不能没有我。”
路骨音需要他的保护,没有他,路骨音什么都不是。
“那我呢?我算什么?当初我也是不顾一切要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你呢,把我拉入怀里又把我丢下。”难道她白萧然就可以没有他管京野吗?明明她那么努力和管京野在一起,管京野还是抛弃了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管京野却离开了她的身边。
白萧然的双手拉着管京野的衣领,瘦弱的身体仿佛就要倒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是这样,慕容月冰也是这样。明明说会永远喜欢我,却又转身把我抛弃。”
明亮的泪水在眼珠里打转,白萧然强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无力的右手扶住白色的墙壁,低着头看向潮湿的地面,一滴泪水终于从白萧然的眼眶中流出来,和下面的雨水交融在一起。
“别抛弃她,别像对待我那样对待她,不然,我们就是敌人。”
如果管京野也像对待她那样对待路骨音,那么,她会再次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白色的外套眼看就要滑落,管京野抬起自己的左手把外套拿下来。就算路骨音喜欢他又能怎么样?路骨音和白萧然不一样,路骨音原本就是生活在黑暗和绝望中的人,即使他伤害了路骨音,对路骨音来说,也只不过是想针扎在身上一样,能感觉到痛,并不会感觉到绝望。因为路骨音本身而言就是绝望而孤独的。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伤害路骨音,因为他不能和白萧然成为敌人。如果和白萧然成为了敌人,那么,即使他还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那时的他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绝望。
手拉手一起走
明亮的房间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慕容月冰仰躺在上面,沙发的一个角落里,一直娇小可爱的小猫咪舒服地仰躺在上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两只雪白色的前爪自然地上垂着,黑白相间的尾巴从屁股下面露出来,像个无助的小孩。
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站在红色的大门外面,用手敲了敲门。
慕容月冰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淡淡地道:“进来。”
“你要的东西。”男子把手上的一沓资料放在桌子上,便打开门退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调查好了,慕容月冰把桌子上的水杯拿开一点,以免不小心碰到它。然后拿起桌子面前的白色纸张一张张翻看着。
发黄的旧报纸,打着厚厚的马赛克的人脸,醒目的标题,标题下面有一张清晰的照片,一个具有少女脸的女子的双手被戴上了笨重的手铐。从女子的身形来看,应该就是那天夜晚他救得那名女子。慕容月冰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便把看过的那一张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面。
看着报纸上面的一张张照片,慕容月冰的瞳孔渐渐收缩着。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被男人和女人保护在身后,无数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在照片上面,一段长长的极大的黑色字体覆盖了报纸将近一半的页面:亲眼目睹了自己喜欢的人杀了人,然后被凶手无辜冤枉的小女孩,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容月冰皱着眉把它握成了一团然后扔下地面上,继续翻阅着手上的剩余两张纸。看着他早已知道的一切,慕容月冰把它扔在了茶几下面的塑料垃圾桶里。
最令他在意的是,白萧然的父母带白萧然搬过很多次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正常人应该不会轻易选择搬家。
看来,事情远远不止他看到的这些,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而那些事,连他的手下都没有查出来。
暗淡的黄昏下,白萧然漫步目的地低着头走在大街上,突然被道路对面熟悉的吵闹声惊喜。
“爸?妈?”
道路对面,白初凉和许锦铭两人也同样用诧异而又惊喜的表情望着她。
仅仅容得下一张大床和一张桌子的客厅里,白初凉把肩膀上的黑色背包放下,然后看着装饰简单的公寓。
白萧然记得住在隔壁房间的人前几天刚刚搬走,于是,她向房主问了问能不能让她的父母今晚住在这儿,房东只是客气地回了她一句“没问题,只是房间有点乱”,于是,一向把许锦铭当做公主的白初凉拿着扫把不辞辛苦地打扫起了房间。
白初凉和许锦铭的突然到来,让白萧然稍微有点不适应,虽然母亲对她说过,有空就会来看她,但是,她还是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们。
清晨,狭小的厨房里,衣服外面套着印着“主厨”字样的围裙的白初凉,把锅里的煎饺用右手熟练地翻了一个面,继续油炸了三十秒后,把煎饺倒在了旁边的盘子里。厨房外面,许锦铭悠闲地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嘴里不停地嗑着瓜子,左手拿着一个放瓜子壳的黑色小盘子。
把嘴里的瓜子嚼碎,许锦铭表情严肃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去找慕容月冰那家伙,把他暴打一顿。”
“揍人这是不对的……”把围裙后面的带子解开,白初凉把它丢向了厨房外面的洗衣机里,望着许锦铭凶狠的眼神,白初凉不觉得脊背发凉,高傲地扬起头,修长的身体站得笔直,“好,我现在就去找慕容月冰那小子,把他狠狠地揍一顿,然后再回来见你。”
简单地吃了几个煎饺,白初凉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走到门口,像是要去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一般。白色的房门被打开,白萧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看了看房间里的许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