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之外+番外(39)
“在看这幅画吗?”苏幻璃也看过看着画中的人物说道,“记得是以前在一个小商贩那买的。”
白萧然看着画称赞道:“很漂亮。”
“如果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苏幻璃把画拿下来,卷起来用皮筋固定好。
白萧然不好意思道:“真的吗?”
“嗯,反正画在我这也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好了。”
白萧然把画收起来放好:“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好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一个名叫“面面俱到”的饭馆里,香气扑鼻,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白萧然和苏幻璃坐在一张两人桌的座位上,各自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等着香喷喷的杂汤牛肉面。
不一会儿,老板就把两碗散发着热气的牛肉面端到白萧然和苏幻璃面前,白萧然对老板表示感谢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白萧然用筷子跳起来,吃了一口然后说道:“怎么样?好吃吧!”
“嗯,”苏幻璃把面用筷子夹到带有汤汁的勺子里,然后吹了吹,便一口吃下。
说起来,这家店还是她刚来这座城市时发现的,因为她当时迷了路,而且这个地方又恨隐秘,所以她能发现这个宝藏店铺纯属运气。
“吃完去买点用品吧。”她好像记得她上次去苏幻璃家里的时候屋里好像几乎什么都没有。
“好。”
在一处简单窄小的房子,白萧然把清淡的有利于健康的食物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虽然苏幻璃一再拒绝,但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怎么能不吃些有营养的食物。
苏幻璃拿着新鲜的橙子摆了摆手:“要不要喝果汁,现榨的。”
“好啊。”白萧然走进苏幻璃,帮着他一起榨果汁。
布满星星的夜晚,白萧然和苏幻璃在阳台前喝着果汁,欣赏着满天的星星。
白萧然指着一闪而过的流星:“哇,快看,有流星,快许愿。”
苏幻璃面带忧愁地看着旁边的她,也跟着闭上了双眼。看见流星许愿真的能实现吗?如果可能的话,不,那不可能……
“你许了什么愿啊?对了,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白萧然捂住嘴巴,好险,差点就说出口了。
其实,他什么愿望都没许。他不相信看见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他的母亲也曾骗过他,说只要吃药,病就会好起来,可是……一切都是骗人的。
“你想听吗?一个故事。”他忽然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他相信面前的这个人。
“好啊。”虽然说出来可能会伤及他的痛处,但是说出来总会好些的吧。
苏幻璃回忆着着年幼的他以及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性格冷漠,但心地善良,是个不善言辞的女人,在十八岁那年,遇见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记得母亲说过,他们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而拒绝了父亲的心意。父亲最后还是知道了母亲的身体状况:先天性心脏病,并且可能不会活过三十岁,这是医生说的。
母亲还是跨越了心中的那道坎,和父亲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从认识到相恋到步入婚姻的殿堂,期间父亲总是很小心地照顾着母亲,说出来可能有些人会不相信,从他们认识到最后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从来没有吵过架。在结婚后一年,母亲怀上了他,虽然医生嘱咐过生下来可能也会得同样的病,但是他们决意生下他,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和见证。
九个多月后,母亲平安生下了他,并起名叫幻璃。结果正如医生说的那样:遗传先天性心脏病。他们一直隐瞒着他这个事实,直到他们离去的那一刻。
小时候的他,从来没有玩过过山车,连旋转木马都没有碰过:母亲不让他玩。然后他就会问为什么,母亲就会告诉他,那是很危险的事,可终究没有告诉他到底为什么原因,以后在他的记忆中,游乐场就是个危险的地方,随时会致人于死地的地方。为了不让他无聊,母亲会买其他的玩具给他玩,他也很喜欢那些玩具,久而久之,他就再没有想过过山车和旋转木马的事情。母亲也从来不逼迫他学这学那,邻居家的小孩每天都会去上钢琴课或者外语课,可是他不用,他只要在家玩他那些玩具就好,有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会去旅行。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性格孤僻,所以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玩具和一只叫做小白的狗,可是那只狗在不久后也死了。听别人说,最近经常有偷狗的人,他想大概是被偷去了吧,他恨偷狗的人。在那个时候,仇恨在他心中萌芽了。那只叫做小白的狗是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在苏幻璃玩玩具的时候,他经常会看到母亲在卧室里偷偷地吃着一颗很小的药丸,他以为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直到有一天他生病时母亲也给他吃那颗熟悉的小药丸。
很苦,真的很苦。
母亲告诉他只要吃药病就会好。于是不管药丸有多苦,他都会乖乖吃掉。
当他向母亲说“吃了药,妈妈的病也会好吗?”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了,母亲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光。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他慢慢地成长着,母亲的年龄也在随之增长,有一天,他发现母亲倒在那冰冷的地板上,手臂发紫,他害怕极了,他失声哭喊着,怎么摇晃母亲都不醒,幸好父亲及时回来了,一边安慰他一边拨打急救电话,然后父亲对母亲做着他不了解的动作,以后他才知道那是急救措施。那时候的他懂得了什么叫害怕。母亲终于平安无事,那年他才七岁,母亲三十岁。
母亲终于打破了医生的咒语,可是在他十二岁那年,他记得那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母亲还说过要带他一起去坐旋转木马之类的话,可是,母亲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悲痛欲绝的父亲不顾他的死活,跟着母亲一起去了,抛弃了他一个人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父亲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事实,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只知道他们就要离开他了,他就要一个人了,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恐惧、害怕包围着他,那时候对苏幻璃来说仿佛就是世界末日。
他终究没能随父母一起离开,他被收养了,一对年老的夫妇,膝下无子,所以对他很好,可是在不久之后,他们也一起离开了他。
苏幻璃质问自己:为什么?他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都要随他而去,他曾想过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所以开始讨厌起自己来,可是新同学们和老师却很喜欢他,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包括那些他曾怨恨的陌生人。在他人的关心下,他的那颗早已失去温度的心又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从那以后,只要他活着能给别人带来幸福和欢乐,他就会努力得活下去。
白萧然看着在睡梦中的苏幻璃,睡得很安详,只是姿势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好梦。”白萧然轻声说道。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倾盆大雨,雨声从“沙沙”的声音变成了“哗哗声”。雨滴不停地拍打着树叶,落在房顶上,雨水顺着高处流向低处。
白萧然打着伞走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生怕身上溅到雨水。
一副小混混模样的三个男青年拦在白萧然面前,吊儿郎当的把手插在口袋里:“小姑娘,一个人呐。”
“有事吗?”真是的,明明她今天很不开心了,偏偏还有人来找她打架。
一个留着刺猬头的青少年转着手里的雨伞玩味一般的看向身体瘦弱的白萧然:“想让你们陪我们玩玩。”
“我很忙。”
一个染着红色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烟的青年把手放在白萧然的肩膀上,然后朝旁边把烟头随意地吐在地上:“别走嘛。”
都说了她很忙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听呢?白萧然刚想使出一记过肩摔,不料肩膀上的手从她身上移开,甚至背后还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痛、痛、痛。”红发不良少年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白萧然转过身看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的伙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慕容月冰?”
另一位身材矮小的平头哥看了看来人,在刺猬头耳边不知道在轻声嘀咕着什么:“算了,老大,我们走吧。那家伙是慕容家大少爷,我们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