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主澄清了,就是假的。
无论什么名门千金还是《闪耀女团》温清烟。
都是假的。
而温清烟的热度在这一天瞬间平静。
不过程柠溪知道后整个人有些气到,她以为顾景衍不会管的,结果她的绯闻才摆出来一个小时都不到,就被撤掉和澄清了。
根本没传播多少。
等结束钢琴独奏表演,去后台卸妆的时候。
她就把化妆室的工作人员赶走了。
等赶走后,拿起桌上的一只保温杯,重重砸到化妆镜上。
瞬间随着一声刺耳地‘砰’声, 明亮的化妆镜被这只保温杯砸的四分五裂,镜片碎片飞溅出来,差点割到她的胳膊。
程柠溪及时躲过, 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脚边一地地碎片。
红红的双唇紧紧抿出一条直线。
她不会输。
她和顾景衍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她相信没人能取代。
她早晚会嫁给景衍的!
程柠溪一个人冷静了几分钟,才让工作人员进来帮她收拾。
而刚才出去的工作人员进到化妆间,看到满地的镜子碎片,都吓了一跳,还是程柠溪最新签约的经纪人徐秋意先反应过来,赶紧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左右看看有没有受伤?
看了没受伤才放下心,说:“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吧?怎么了?镜子怎么会碎了?”
程柠溪恢复温柔和气质,很恬静地说:“我想喝水,结果手滑,不小心砸了镜子,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收拾一下。”
原来是手滑,徐秋意落下心,回头就吩咐门边的小助理过来打扫,然后叫化妆师给她卸妆。
吩咐完毕,她才特别巴结又讨好地对程柠溪说:“小祖宗,你先坐,有个好消息跟你说。”徐秋意知道她背景,所以伺候她的时候,特别殷勤。
“什么好消息?”程柠溪把头发上的叶片夹子取下来,问道。
“你的钢琴独奏特别成功,有几家娱乐公司想签你参加节目,你要不要去?”徐秋意兴奋地看着她。
程柠溪这样的背景无论混音乐圈还是娱乐圈都会如鱼得水。
因为没人敢潜她,资源也不会愁。
“再说吧。”程柠溪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她还是专注音乐事业。
“你好好考虑一下嘛。”徐秋意特别希望她能多参加节目,露脸提升名气,这样方便她的音乐事业,“虽然你不愁资源不愁曝光,但如果你想更多的人听到你的钢琴专辑,肯定还是要点名气,对不对?”
程柠溪微微想了想,温清烟现在也混圈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就参加吧,“好吧。”
“哎哟,小祖宗这就对了嘛!”徐秋意看她居然答应了,差点跪舔她,半弯腰,开始像哈巴狗似给她捶捶肩,捶捶腿,眉飞色舞说:“以后咱们出名,别人都会知道你是女神级知名钢琴家。”
知名不知名,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嫁入顾家。
*
礼堂外的停车场。
顾景衍送自己母亲韩艾琳和妹妹顾诗语回家。
三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韩艾琳想起来程柠溪优雅知性又漂亮地弹奏钢琴的模样,忍不住就感叹一句:“人比人到底不一样,有些优雅是永远学不来的。”
身旁的顾诗语听到妈妈这么内涵,立刻秒懂,在站队这件事上,她可是绝对和自己妈妈一条线地,“妈妈,柠溪姐姐今晚好看到爆了!”
顾景衍知道她们俩几个意思。
但是他对程柠溪没兴趣。
所以不打算接话。
一直保持沉默。
“景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韩艾琳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不免想提醒他一下:“妈妈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每一句都是为你好。”
“你和温清烟不是一个世界的,当初让你们结婚,我们已经很后悔了。”
“她现在搞这些,无非就是想要我们作出让步。”韩艾琳继续说:“你以为她真的想离婚吗?她根本不会离,就是指望我们顾家所有人去求她!”
顾景衍听着,英挺地眉宇微微皱皱,淡淡说:“妈,我自己会处理。”
“我就知道你只会护着她。”韩艾琳眼色抬远,看向停车场上方明亮的炽灯,缓缓说:“我只想提醒你,她根本不会舍得离开顾家,离开我们给她提供的豪华生活,不信你等着吧,她就是要作,作到大家向她低头。”
“对对,她就是这样!”顾诗语很赞同妈妈的话,当然她这种高中生脑袋里对成人世界的想法还是有点简单,只会附和大人,“你看她居然去当女团?她怎么那么牛逼呢?女团都是小姑娘,她是吗?她都是少妇了!”
“我先让司机送你们回家。”顾景衍现在不想听这些,抬手对着候在一辆黑色奔驰车前的司机招招手,让他过来送她们。
“你还有应酬吗?”韩艾琳看向他。
“嗯,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顾景衍其实是不想和家人聊温清烟,等三个月,她混不下去了,再好好解决。
“那你早点去处理,别太累了。”韩艾琳心疼地说道。
“我知道。”
“那我带你妹妹先回去。”韩艾琳拉起顾诗语的手,去前面的奔驰车。
顾景衍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上车,他才缓缓舒开眉间凝色,转身上了另一辆奔驰车。
*
顾景衍上车后,有些疲累的闭闭眸,靠在座椅上小憩,车上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一眼后座尊贵如斯闭目养神的男人。
恭敬又特别小声地问道:“顾总,回公司吗?”问的时候又怕打扰到他养神,声音真的掐的特别小。
顾景衍听着,轻轻按按眉骨,睁开黑色的眸,转脸看看车窗外已经开始爬上如一块块淡橘相间染布的暮色天际。
“你先下车,去后面保镖的车,一会我自己开车。”顾景衍说着拉开后座车门,下车。
司机闻言,先是一愣,顾总很少自己开车的。
今天怎么回事?
不过惊讶归惊讶,司机也不敢怠慢,麻利地跟着也赶紧下车,给他让位。
顾景衍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按了车内启动键,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指搭在车盘上,轻轻转转方向盘,一个加速,‘轰’一声,奔驰车瞬间如脱靶的箭,飞速往前往前开去。
从大礼堂停车场飞速驶离,上了二环。
一路迎着劈天盖地地浓厚暮色狂飙。
这种狂飙的速度如他此刻的内心,乱糟糟。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心境乱糟糟,也没有认认真真回想温清烟的一些事。
那些记忆里遥远又零碎的,他似乎没那么在意的事。
真的很久很久没认真想过了。
他究竟是怎么看上她的?
又是怎么开始的?
那就要感谢时间,时间真的是一副很好的卷轴,你过得再快,有些东西时间是带不走的。
她说她为了他在装。
但一开始……他也不是因为这些看上她。
顾景衍其实一直都知道第一次见到温清烟的画面,那是属于男人对女人的悸动,他不会否认,当初第一眼,因为她的皮囊,他就喜欢上温清烟了。
这种第一次的悸动真的太深刻了。
夏日午后,他去电影学院找朋友,路过学院舞蹈室的练功房。
惊鸿一瞥,不早不晚。
看到有个女孩站在窗边压腿。
那个女孩,乌黑的长发绑着马尾,清纯漂亮的脸映在夏日暖阳折射的有点晃眼地透明玻璃窗上,她一边压腿,一边笑着。
笑得如此清甜,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最纯粹的笑容,明亮如书中描述过的那种能吸光人灵魂地星辰大海。
于是同是19岁的年龄,一直站在云端的高傲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脏加快地悸动以及内心深处已经滋生出来的想要得到这个女孩的强烈欲望。
虽然这种喜欢,用霍临的话,有些肤浅。
可男人有几个不是如此?
所以,有了这么惊鸿一瞥的悸动。
当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因为在电影学院那一瞥,他头一回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他把她压在练功房的单杠上。
扯掉她练功服,对着练功房内宽大的落地镜,和她缠吻。
在明亮平滑地镜子里。
他看到她纯美的小脸被他弄的梨花带哭,不停地求饶,让他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