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明拉过来申媛的手轻轻绕弄,想说点什么,冯世科这时候走出洗手间扔在柜台跟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天弱耳尖:“谁的手机。”
“小张,我的。”冯世科说,“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好的。”张天弱起了身,心里头却在想,这有钱人就是好,一只手机用来玩,另一只手机则是办公务。
他拿过来手机,冯世科一瞧,眉毛便皱起。他起身冲着来电就是说:
“又怎么了?”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在柳建明申媛二人望过去的表情之下,冯世科相当不满。
他劈头盖脑不及那人说完:“让你别跟踪了,追着人好玩儿吗,你真是……”
话戛然而止,冯世科气急败坏地扔掉手机,这回是真的砸向了地面。拿手在张天弱的肩上一推,急急说:
“小张,你车开过来没有?”
张天弱懵了,看一眼旁边的大妹夫。柳建明倒是说:“我车还在下头。”
小刘被柳建明支回家陪他女朋友去了,车备在下头,意思是今晚上不用小刘风里来雨里去,一个电话还得叫出来这么不近人情。
冯世科气冲冲地叫小刘载他们三个人飞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一开始冯世科死活不说,就顾着让指挥小刘。随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柳建明越瞧着,越有些不对劲。
“冯世科,你哪儿去?”
冯世科这才回头,看了柳建明一眼:“红场。”
“哪里?”柳建明以为自己听错。
冯世科阴恻恻道,“我一个女的被卖进去了。”
半途不好下车,可一待在外边巨大的荧光字下便不肯进了。
柳建明能不知道红场是什么地方。走红灯区的,当即转身:
“你进去吧,我们在车上。”
冯世科绕到两个人跟头来,说:“怎么,改性了啊,美女都不要看?”
柳建明看着这男人,“我什么时候跟你一德行了,别往我跟头泼脏水。我不收。你不赶紧进去?”
冯世科也没心情插科打诨,扯着张天弱一块儿跟打架似的气势汹汹冲了进去。
柳建明同申媛在外边慢慢的走。灯红酒绿,男女嚣溺地地方。忽而柳建明想到了头回跟申媛见面时候,提起过红场这地方。
不防柳建明笑了,申媛看他:“怎么了。”
柳建明低头过来,吻着申媛说:“没有。”他觉得很恍惚,人生像这夜晚绚烂的霓虹灯一样,夜过了便是白天。
他慢慢流连在她的脖颈与锁肩之处,低领毛衣比高领毛衣要顺畅。他声音也低缓得多:
“去车上?”
申媛却慢悠悠道,“你朋友那边。”
柳建明的手放在她的脸边,忽因想到那日医院老先生的一言,转而流至上,两指轻轻夹住了申媛小小的耳垂。
“他,我看一时半会回不来。”柳建明又凑上去,心里不胜感慨:“这老冯,还是玩的这么疯。”
第48章 5-8
申媛拿手撑在柳建明肩上,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柳建明就笑:“他跟我哪里是一家人。”
“狐朋狗友,才臭味相投。”申媛在他的视线之下踮起脚,半推半就,刚好推到了张天弱停在红场一条街出口的车子跟旁。
夜晚红场一片喧嚣,老陆家这地方的灰色产业,跟上头勾结少不了,几次扫黄让他们听见风声,提前关门,逃了过。
都说这类地方,像是那野草,不论是星火还是燎原。它扑不灭。春风一起便又气势汹汹地而来再生。
几个光裸大腿的女孩子同穿着时髦先进的男人走过,十有八。九,又是哪家不思进取的二三代。
这会儿他们谈笑说话着走过来,讲着年轻人的笑话,看见申媛同柳建明这一对靠车边接吻的情侣,顺着他们的动作。一边回头一边打量。
全赖他们动作大胆又暧昧。
柳建明有意思,若即若离的耍弄申媛,咬着她耳朵,下流而又不正派地拿手钻进她的大腿。
“还是裙子好。”他气不匀,三两下不成功。这裤子好是好,修腿型,将申媛两条浑圆笔直的腿连裤子一起抬起来。
申媛一屁股便坐在了车头,像个街头女郎一样,叫柳建明:
“上回你还叫我,少穿一点裙子,建明。你忘记没有。”
柳建明笑了,点头想是有这一回事。他们这种男人,矛盾综合体,是以既喜欢女人穿的风情任自己为所欲为。又强烈地抗拒其他男人,时不时的投来一种让他很想砸扁的视线。
“我还是希望你在我跟头少穿一点。”柳建明抱起她的腿,从她肩腰使力。
浑轻松地将申媛抱起来,拿手推开门。申媛身子往后倒,又抓柳建明的耳朵说:
“你管不着我。”
没在说大话,柳建明还真管不着申媛,柳建明也只是说一说,不生气,看着申媛的这副挑衅样只觉得想征服又想臣服。
“不掉眼泪心不死啊,申媛。”柳建明“砰”一声阖上了门,扔申媛进后座。
车内环境还好,可惜简陋,不如房车那般放任男人的身手上下自由。胜是胜在逼仄,一点呼吸都交融彼此双方。
申媛的低领毛衣被柳建明慢慢高推上,她不爱穿乳罩,柳建明早随了她去。反正有他在,哪个男人敢多一眼瞧。
这会儿,柳建明低头吻申媛一口:
“还记得不记得头一次我给你塞钱,也是在这辆车里。”
眼随之低俯在她的衣领口,动作缓缓,将她拉起来环自己腰上一样不忘下行。注视住说:
“那时候想想,这么漂亮一姑娘,为父卖身,真了不起。”
申媛任他埋着头,抚摸他的头发,说:“没怀疑过?一点点都。”
柳建明笑着抬头:“有哪一个玩游戏还真的去怀疑游戏规则的。”
当然,当自己受到不满的时候会想去投诉。可惜他当时太投入,而且说来说去,他还是很自豪:“我又不缺钱。”
现代人总是有一种,我存钱,我就不是败家子的错念。投胎就是一种技术,赚钱也是。现在不享受一把,下一次幸运值没有了,再后悔便来不及。
想想,柳建明轻轻捏住申媛的胸口,说:“我的确是命好。”
躺在他身下的申媛把腿勾起来环柳建明。闻言笑道:“怎么忽然说这个。”
柳建明抽了另一只手,来玩申媛的小耳朵,说:
“我命好,不介意分匀你一点。”
申媛忍不住笑意:“我又不需要。”
“我偏要给你呢。”柳建明低声:“给你说件事,除了我妈的死我没法控制之外,人生中每一次选择我都没做错过。高中住校不回家,读了大学才出国,哦。”他拍一拍脑袋,“还有选择完型,二选一,每次都蒙对。”
申媛的手在他脑袋上密密软软的头发之间来回穿插。
她看起来还是笑着,耐心在听的一副俏模样。柳建明又往她身上压了一点,既带点耿耿于怀,不能释怀的心思。又带点抗拒地咬上申媛的耳朵:
“你摸摸我的耳朵。”
申媛在他脑袋上的手指顺着他的话,摸住柳建明的耳朵。露在头发外,耳廓形状很优越,大大稍有些尖,摸起来肉很少。
“的确跟我不一样。”申媛摸了一遍后说,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细细地垂下。遮了点垂眼的浓翳,被柳建明拨到耳朵后。
他的眼顺着动作慢慢地埋进去申媛的下眼里。
“你能感受到我吗。”
他问。申媛说,“嗯。”
真实的沉重,体温直线上升。
“其实手纹可以改变,无时无地。”柳建明捧着申媛的脸,望了片刻,深深地贴下吻进去。
他不会说,如果我有八十年寿命,我会分二三十年甚至更多给你。这种说法的前提是默认了申媛也许真的命不好,不会长。他不承认。
但是如果幸运这东西,可以通过热传递一样,由温度高的一方传感给温度低的一方,纠缠混溶直至平衡方休。他的确愿意用一辈子来努力达到这一种平感状态。
柳建明一边用掌心擦掉申媛脸上的汗,一边闭住眼。
感受她嘴唇上的一点点细小变化,从张开,到吞咽,到交融。
他想,自己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去吮申媛的耳垂。
“叮——”手机在激烈的震感里掉到了申媛的身下。申媛这时候已经起了来,顺手拿起手机给柳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