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番外(41)

张天弱有点暧昧:“形影不离的男闺蜜?”

一边儿的柳建明盯着张天弱,说:“男闺蜜能长成我这样?”

张天弱笑了一回,连连摆手,冲他一鞠躬,二抱揖,三走回身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一场。”

在后边看着的柳建明抬了腿,没轻没重地往张天弱屁股上一踢。

张天弱后退一步,环顾四首:“谁?”

“好了,好了。”

坐在秋千上的老翁颤巍巍地起来,一手撑住秋千架。秋千上的草都长到医院后边老墙上了。老翁浑不在意,就要回去。一根助走器还搁旁边架着。

张天弱见了,连忙拿过来给老翁。还伸出一只手,跟人握手:“老师,你能走么?”

老翁哈哈一笑,瞧他说:“老夫我腿脚利索,能蹦能跳。你说呢?”

这么说,张天弱一颗悬在胸口的额心也能放下了,颇带欣慰地瞧着老翁。没走几步,老翁看不清地上路,“啪”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正好是走到了申媛的身边,出于人道精神的关怀,与尊老爱幼的社会教导。申媛及时伸出手扶了这腿脚不麻利,头发一团糟,视线看起来也模模糊糊的老人一把。

老翁抬起头,说:“谢谢小妹妹。”

申媛歪一歪颈子,“您能看见我?”

“听声音就行了嘛。这小手,细皮嫩肉的。”说着,拿皲裂的手在自己臂上申媛的手上拍了一拍。

柳建明微一皱眉,拉过来申媛的手,并一把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两个人之间。

想不到老翁还挺利索,盲人摸象似的又往柳建明手上摸了两摸。说:“这只就不行,跟年轻小姑娘水水嫩嫩的比不了。”

坐在秋千架上喝剩下半瓶没光,医院准备的早餐奶的张天弱,皱的眉头比柳建明还深。心里头想,这老师怎么了,难道他口里的早间梦游症又犯。左右思着,游移不定地想要不要拉开两个人的时候,闻听了老翁这一句话,一时没控制住。

嗤了一声,来自秋千架上啃牛奶的大男孩处轻飘飘地泄出了嘲笑之声。

老翁哪里能看得见柳建明铁青的脸色,嘴里叨念,这大男人的手糙的没法跟小姑娘比。一边手上还不肯歇,一直摸柳建明的手。

柳建明瞧见看热闹的张天弱,说:“你老师?”

张天弱连忙附和:“刚认识的。”

柳建明用眼色之势他赶紧把这个不明事理的老头子拉开,自己又不好推,一来一去的顾不着双头全。张天弱跳了一丈高,跳蚤似的蹦过来拉人。

老翁推开他,拉拉扯扯里忽然冒出一句:“刚才小姑娘的名字,叫申媛是吧?”

张天弱一边提防老翁下一步朝自己身上也伸过来的咸猪手,听着了这句冲天大炮,可媲美火箭发射的话。一震,然后被这突袭打得噼里啪啦一阵子神魂俱灭。

“你咋知道?”张天弱张大了嘴巴:“这都知道啊,老师?”

“哼。”老翁不仅不知道,还准确无误地朝申媛这边又伸过来一只手,说:“小姑娘,咱家早年也是学过一些阴阳五学,东洋命学的人,开过摊子,拿过执照。凑不巧,这儿遇见了你。也算是咱家与你的一种缘分。”

张天弱听得胆战心惊。他这辈子都没今天这样,遇到过一个旬七八的老人,当着人大男人的面儿调戏他“女朋友”——姑且看起来是。

往边儿上,暗暗地从眉宇之下溜一眼。可不是,那往他屁股上床板上踹过不知多少脚的男人脸成功地从青色转到了黑色。

其中很大的始作俑者,既不是他张天弱,欣慰地想,也不是这老头子。而是他身边那个明艳夺人,他张天弱从小被称为“别人家的亲戚”的表妹。

申媛用另一只手拉住这老翁,笑了笑,看着他。说:“老爷爷要给我算命吗?”

“论到摸骨算命,我还真会一点。”老翁又是大笑。看着好戏的张天弱一时不防,被柳建明拉过去。

心里有气,柳建明不好朝着申媛发,这会子拿张天弱当出气筒,劈头盖脑一顿说:

“你老师?”手指一歪,冲那老翁说,“现在,拉走他。”

张天弱心里憋屈得很,你自己管不好申媛,管我张氏回旋炮个屁事。

“唔,也不算是老师。”他稀里糊涂道,“就今天刚认识,聊了两句。”

柳建明扯领带的手一僵,看向张天弱。说:

“刚认识就叫老师,你这社会主义好青年还真是红领巾的下一代好接班人。”

张天弱两手一摊,任尔东西南北讽刺风。他说:“他会算命这桩事,我真不知道。我也没跟他说过表妹的名字,一个字都没提。”

柳建明又看了旁边好似一副爷孙相认其乐融融图。转向张天弱,按捺脾气:“那他怎么知道申媛?”

“我哪里知道……”

前几回没看出来,这人的气场如斯恐怖,不自觉,在他跟头耀武扬威惯了的张天弱也蔫下脑袋来。铁头,正式成了软头。

又或许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子两方僵持不下,柳建明系好领带,旋扭了身打算拉过来申媛的肩膀肘就往边上走。

不防刚才还慈眉善目笑着的老头子,脸色蓦地一沉,在柳建明动作之前,大大叹了口气:

“小姑娘,你这命可不好啊。”

柳建明一停,经不住看向老翁。这话过于震慑人心,连那打算回去喝完牛奶的张天弱,也过来探头探脑。劝:

“老师,咱走吧。”

老翁连连摇头,摸一把他剃的干干净净胡须的下巴。攥一把道骨仙风,啧几声。

申媛听了,笑笑,说:“何出此言啊,老先生。”

老翁说道:“命这个事,它说不好的。”声音微轻了轻,下巴一指,说:“看看手上的地纹,也就是生命线。是不是很短,又或是断的?”

第35章 4-5

申媛没说话,极其平淡地看了一会老翁。他察觉不到,还在兀自感叹:“小姑娘,也不用太放心上了。咱家的话,你听听过去,就算了。”

默声在一边的张天弱攥一把汗。仍忍不住,压不下心头的一丝尴尬地看向老翁。

“先走了。”向她们仨招一招手的老翁,点几下头,看似是觉得自己激灵,一脸的满意。

“呃……”张天弱有点犹豫,“我去送一程。”

声音吞吞吐吐,都打着虚,颤音细若游丝,显然是再迟钝的人都察觉空气中的不正常。更别提他张天弱,长着就是一张机灵鬼的脸。

低下头一手揣了兜,当做没看见一边柳建明不带感情的眼睛。心虚虚地脚下一抹油,张天弱就跑了。

空气有一股秋风卷落叶一般的肃静的气氛。从刚才一听见老翁说的一句中出来的柳建明,借着八点钟的光,一眼看见申媛抬了手。她正在仔细瞧自己的手心纹。

是不是真有这么准?想了一半,这无稽的想法被人用手轻轻地掩了住。

申媛看旁边,说:“好像是中途断了一截。”

摊一摊手,男左女右的话,右手朝向上的手掌拇指与食指环处的线,分岔的地方断掉了。

柳建明闻言笑道:“迷信的东西,你信它做什么。”一手抚慰而又带了点强迫性质地揽过申媛,生着刚才不识眼力劲的老头子的气,板着一张青脸。

在申媛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又像百变扑克,迅速地消了颜色,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与淡定。

“你看看。”申媛把手掌往前一摊,“真的是。”

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的口吻,迫不及待要他看,虽不至于欣喜,柳建明也不满意申媛这样一副过于较真传统封建的东西。

“不看。”

柳建明没好气地撇过头去,闷着的脸色之下,是一派升起的不安。他没能说出口,早一时他瞧见申媛耳朵,也升起老一辈的迷信思想。但他从没想过是不吉,小耳朵,他只觉得可爱。

申媛看着他的样子,却一下闷着肩笑了。笑意被分解了颤着随风而飘。柳建明诧异而又好奇的眼仁瞄向申媛,一时不防,却被她紧紧亲昵地贴拥过来。

“说是不在乎,却比我还在乎。”他听见申媛低声,“就算是真的,活到一百岁,与五十岁,有什么区别?”

柳建明捏紧了她的手臂,薄薄细软的毛衣贴衬着肉,隐隐绰绰,他感受得到她肉。体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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