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骂人暴富(13)
孙唯吴似乎也有点吃惊，看了看旁边的人，孙唯吴的姥爷清了清喉咙，说：“这么大的人了，回来也不说一声，这位是你的叔叔，肖波。”
孙唯吴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气氛顿时有些冷了。姥爷又看了看赵米珍说：“这是你的女朋友啊，挺漂亮的，以后可以多带过来走一走。正好我们还没有吃饭呢，一起吃吧。”可能是孙唯吴姥爷气势使然，孙乃刚脸色虽不算好，竟然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赵米珍吃了一个尴尬无比而又漫长的午饭。中间间插着那位肖叔叔不停地打量着孙唯吴，询问一些日常的问题。孙唯吴淡淡地回答，孙乃刚脸色越来越糟糕，姥爷又在中间不停的进行调和。
这顿饭吃完后，孙唯吴礼貌告别，却又带着赵米珍准备走。孙乃刚也尴尬地跟着告辞。走到门口，赵米珍发现孙乃刚的车子上竟然还坐了一个人，毕菲菲。她坐在副驾驶上，穿着与之前的风格很不一样，布料清凉，勾勒出窈窕的身材。低V的上衣，从车窗外面似乎可以窥得下面一些风景，细腰盈手可握，又白又直的长腿在车里显得有点无处安放。即使是讨厌毕菲菲，赵米珍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毕菲菲怯怯地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孙唯吴。而孙乃刚似乎要把刚才所有的怒气都洒在毕菲菲身上，对她又打又骂，言辞粗鲁、动作粗暴，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赵米珍是非常看不惯男人打女人的，但是又想到她指使别人三番两次给自己挖坑又忍住出手的冲动。而毕菲菲竟然也忍得下去，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在回去的路上孙唯吴问赵米珍：“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回你家了吧？”
赵米珍有点愣愣的问孙唯吴说：“这个肖叔叔是你什么人呀？”
孙唯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姥爷的朋友吧，我跟他并没有什么联系。”
赵米珍犹豫了一下说：“你觉不觉得……”
孙唯吴打断了她，说：“你到底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
赵米珍无奈地说：“只是三天而已，怎么三天你都受不了了。”
孙唯吴说：“别说三天，一秒钟我都受不了。我受不了你离开我的视线。”
赵米珍叹了口气。
孙唯吴仍是执着地等着她的答案。
赵米珍只好说道：“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孙唯吴顿时开心起来，也紧紧地回抱着赵米珍。
回到寝室，赵米珍仍然对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念念不忘，总觉得他的长相和孙唯吴也太像了，他和孙乃刚站在一起，没有人会认为孙乃刚是孙唯吴父亲。
边想着，边不停念叨：“肖波、肖波……”
周明芊好奇地问：“你念叨肖阳父亲的名字做什么？你和咱们市长肖波认识呀？”
赵米珍顿时像被雷劈过一样，心想，不会吧……
她随即跟肖阳打了个电话，但是打通之后支支吾吾不知道从何说起。
肖阳敏锐地问：“你想聊一聊孙唯吴吧？”赵米珍嗯了一声。
肖阳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来了。今天晚上学校旁边咖啡舍，我等你。”赵米珍答应了，总觉得肖阳的叹气中有一丝宿命的味道，但是脑袋还是像浆糊一样。
刚挂断电话，孙唯吴的电话就进来了。赵米珍一接，就听到孙唯吴冰冷的声音：“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赵米珍犹豫了一下，说：“电话广告。”
孙唯吴接着问：“为什么打这么长时间”
赵米珍说：“她推销的东西挺有意思的，我就听了听。”
孙唯吴接着追问：“推销什么？”
赵米珍说：“股票开户什么的，蛮好玩的。”
孙唯吴好像才松了一口气，说：“股票你不来找我，竟然去听一个客服讲。你怎么想的？”
赵米珍连忙打哈哈：“听听也无妨吗。”
孙唯吴小声地说：“我以为你在和别的男的打电话。”
赵米珍心想恋爱中的人简直是福尔摩斯，这都能猜到。又听孙唯吴说：“那你晚上来我这，我教你。”
赵米珍突然想到晚上之约，赶忙说：“不用不用，我晚上有点事。你知道的，我上回拿了1v1冠军嘛，有校报记者要采访我来着。”
孙唯吴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赵米珍说：“人家采访我，你去做什么。等我结束了就去找你。”说了好些甜言蜜语才把孙唯吴安抚住了。
晚上 咖啡舍
赵米珍看着对面默不作声喝咖啡的肖阳，只觉得内心一阵尴尬，又想到今天的场景，试探问道：“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你父亲了。”
肖阳说：“和孙唯吴很像是吧？我从小长得就像我母亲。”
赵米珍梗住不说话了。
肖阳说：“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赵米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肖阳：“我很小就知道了，大人们总以为小孩子很单纯，什么也听不懂。”
赵米珍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突然又想到什么：“孙乃刚也知道？”
肖阳淡淡地问：“你觉得以孙乃刚的人品才能，怎么能娶到有权有势的吴家大小姐呢？都是各取所需罢了。这些年我家在不断扮演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孙家也天天做足了样子，其实不过是两个曾经交好又彼此伤害的女人在互相攀比罢了。我母亲对我父亲的出轨和闺蜜的背叛终生无法释怀，而孙唯吴的母亲也结了恶果，委屈下嫁、郁郁而终。”
赵米珍想了想，还是问道：“当初怀孕……”
肖阳接着说道：“你想问为什么不打掉是吗？这是老一代的迷信，当时孙唯吴姥爷正在官场的一个关键晋升时期，他认为如果送走未成形的小娃娃会断送他的官途。从这个角度而言，和当初为了仕途死死不肯离婚的我父亲倒是如出一辙。”
肖阳一抬头，看见赵米珍脸上留下两行泪，愣住了。随即问道：“怎么，真相太残酷了吗？”
赵米珍呆呆地说：“是呀，这对孙唯吴也太残酷了。”
肖阳低下头，仿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母亲今年就会和他离婚了。”
看着赵米珍惊讶地抬头，说道：“你说爱不爱的，早就不爱了。只是为了一口气维持着婚姻。现在孙唯吴妈妈去世，这一口气也没有了，自然没有继续的必要。”
赵米珍问：“那你？”
肖阳说道：“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也厌烦了他们每天争吵而不分开。我会跟着我母亲。我父亲最近找到孙唯吴姥爷，应该想让孙唯吴认祖归宗。”
赵米珍一抬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孙唯吴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听了多少。赵米珍心头一慌，赶紧走上去，说道：“你……”
孙唯吴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用的力气有些大了。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半响说道：“为什么和他出来不和我说？为什么要骗我？”
赵米珍握着他为自己擦脸的手，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些善意的谎言的。真相是很残酷的，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
她温柔地看着孙唯吴，孙唯吴仿佛再也受不了了，把她横抱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那些温暖，那些痛苦
赵米珍被孙唯吴带到学校附近一处精致的公寓内，这里应该就是孙唯吴日常住的地方。黑白的主色调，整个屋子有些冰冷的色彩。地板和家具都纤尘不染，应该是定期有专人打扫。孙唯吴回来之后，就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天慢慢黑了下去，看着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的孙唯吴，赵米珍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孙唯吴没有说话。
赵米珍走过去，轻轻抱着他：“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孙唯吴还是没有说话，甚至一动也不动。
赵米珍捧着他的脸，说：“跟我说句话，好吗？”
孙唯吴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去找肖阳不和我说。”
赵米珍没想到他又执着这件事，叹了口气，说道：“我对这件事有一个大概的预估，所以我想先去了解实情，再慢慢给你讲。我不想伤害你。”
孙唯吴说：“你答应我不单独和他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