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时+番外(43)

未婚先孕的妈妈，性格暴躁，憎恶男人。从小开始，她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男性，但凡上学跟她说过几句话的也会被母亲陈岚迅速的拦截。

陈若银的成绩很好，年级第一，但是又很不好，十几岁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被逼着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一点睡，每次考试的分数下降轻则打骂，重则食不果腹。

其中有一篇写到，“今天老师告诉我们，父母没有选择的生下我们，但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所以父母的爱，只是外在表现形式不同，但都是爱的。但是，我想说，我们也没有选择。邻居家的孩子在父母心中，邻居家的父母也在孩子心中。”

因为没有父亲，又学习姣好，便有嫉妒她的女生在学校污蔑她，扔她的书，孤立她。多次向陈岚提及，都未果。一句句“你不惹别人，别人会惹你吗？”“你只学习不就行了”“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点事情都承受不住。”一点点压着她，压着她喘不过气。就如她笔记中所记载的，“深渊向我伸手，我未曾抓住，却还是坠落，是后方的‘敌人’太多”

但最让陆簟秋无法忘记，是笔记本里夹的一张字条，“生而为人，又何必为人。”

所有光鲜亮丽的表面，都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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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姜锦书吃完早饭，陆簟秋没有多做停留，略是半歇了会，就去了警局。

审讯室的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白，陆簟秋翻着手里的档案，语气里不带一点起伏。

“卫恪，男，40岁，无业游民，受害人陈若银的亲生父亲。”

卫恪大概是被警局的氛围给怵到了，一举一动都带了几分唯唯诺诺，不似昨天张扬的样子，听着陆簟秋的话，点了点头，“对。”随后又接着解释着“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就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

陆簟秋扫了他一眼，“路过？”

“对对对！”

陆簟秋没看他，继续低头翻了翻档案，“卫恪，大专学历，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南区小混混，靠工地零工维持度日，曾因偷盗公家财务被抓四次，打架斗殴被抓三次，高中毕业于南城三中。”他将档案往桌上一放，往后背一靠，目光犀利冷漠，“受害者陈岚的前男友，陈若银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么巧路过了自己前女友和女儿家里，这么巧路过案发现场，这么巧还被警局的人抓到了？”

卫恪在陆簟秋说出他身份的时候脸色就一点点白了下去，又随着他的质问，手心不断揉搓冒汗，没有感情的灯光和男人不带起伏的语句，向石头，一点点压着他。

谢子彦和赵昭坐在观察室，看着审讯室的情况，也不免对卫恪犯了一点点同情心，谢子彦将手臂搭在赵昭肩膀上，“老大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吓人。”

赵昭目光盯着审讯室，笑了笑，“这算什么，你没见过更吓人的。”

☆、第38章 雁字回时

赵昭是从C市的警厅转组织关系过来的，他的资历严格说起来比陆簟秋要多两年，他刚入警局那会，知道有个比他年轻的小子和他平起平坐是有点不服气的，加之陆簟秋性子不算热络，所以即使警局的同事跟他说了很多陆簟秋的英雄事迹，但他都对此表示不置一词，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直到两年前，莫氏国际银行发生抢劫案。

劫匪三人，皆持枪支。

无人敢上前。

两方僵持之际，一个男子大概是真的害怕，不听警察的指挥，想要冲出重围，被劫匪枪锁，危急之际，是陆簟秋直接翻过防栏控制了劫匪中的一个人，也是与此同时肩胛处被另一名劫匪中伤，血流不止，所有人都被吓坏了，只有他，一边吼着B队的人上前，一边临危不乱夺了劫匪的枪支，赵昭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天，男人一身血污从人群中站起，就着身后的黄昏，面无表情宛若地狱的王，让人忍不住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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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彦听着赵昭的话，咽了咽口水，盯着审讯室两眼发光。

“不过，那天我半夜忙完去医院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女子，坐在走廊长椅上，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赵昭右手摩挲着下巴，低声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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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卫恪还是没抗住陆簟秋的威压，认命般的说到：“对，陈若银是我女儿，我就是陈岚的前男友。想必，对于我和她那些年的恩恩怨怨，警官你们也查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去那？”

男人有些激动，“想去看看女儿，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女儿，若银这么大了，我就见过她三次！那个女人从来不让我见她。”

“现在想看女儿了，那些年你干嘛去了？”陆簟秋还是背靠着椅背，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

陆簟秋也没有和他再废话，“所以，只是为了看女儿？陈岚事先知道吗？”

卫恪摇了摇头，“不知道，想偷偷看，我是挑她要上夜班的时间去。”

“陈若银知道吗？”

卫恪还是摇头，“不知道，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呢。”

“那你准备去哪看？”

男人忽然有些支支吾吾，陆簟秋眯了眯眼，“说。”

“我配了一把她们家的钥匙，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没有偷盗！什么都没有！真的！”

陆簟秋看了看他，点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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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之后的信息也大多无关紧要。

陆簟秋将案本递给谢子昭，问到：“调查得怎么样了？之前卫恪的工作地点，以及他几次打架斗殴和偷窃的原因。”

谢子昭随手接过案本，跟着他往检验室去，“工作地点查到了，去工地上问过了，是干的零工，大多数皆的日结的工资，也有长期稳定的工作找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拒绝了，而且只要快工资，越快越好。”

“只要快工资？收入帐查了吗？”

“正在查，有点琐碎了，所以查得慢。”

陆簟秋：“打架斗殴的原因呢？”

谢子彦脸色有些奇怪，带着疑惑，“他打的那几个好像都是社会上的不良少年，不大，也就二十二三岁，原因还在查。”

陆簟秋挑了挑眉，“行，有结果了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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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簟秋到检验室的时候，赵昭刚刚打印出检测报告，见他过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检测报告给了他，只是脸色不算很好。

陆簟秋在他对面坐下，细细的看了起来，“两位受害人皆有几处不重的瘀伤？”

赵昭将手套脱下来，“对，而且，女儿陈若银，胃部有催吐的过的痕迹，应该是曾大量摄入安眠药。”

陆簟秋脸色沉了沉，却并不是很意外，日记的字里行间大概也能知晓她的绝望了吧，“身上还有其他伤痕吗？”

“没有，不过.....”

“怎么？”

赵昭吸了口气，像是在做心理建设，“不过，陈岚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胃癌。”

陆簟秋眉头锁紧，捏住报告单的手也不自觉捏紧，“你怎么知道？”

赵昭指了指桌上摊着的一张纸条，“她上衣口袋发现的，医院报告单，她应该是最近去过一次，我让A队的人去医院调过档案了，大约两年前陈岚就去过医院，但是那个时候还不严重，一直没医治，这张报告单是医院给她下的最后的通牒。”

陆簟秋语气沉沉的应了句，“知道了，谢了。”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你去哪？”

“树家小区，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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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进行时》第二期的录制开始得很快，不同于第一期导师的主场，从第二期开始就是99个少年的主场了，而也是从这一期起，节目开始采取录播的形式，每周五晚在橘子台黄金档播出。

99位少年已经在节目录制前被带到了现场选手区入座，等着录制开始，姜锦书将从后台走出。

和第一期的明媚性感不同，姜锦书今日穿的是短的西服套装，上身是贴合腰线的小西装，下身是短款的西装裤裙，银白的高跟鞋，整个人利落高挑，又迷人，在场的都是不过十□□二十岁的小伙子，见到如此夺目的姜锦书，自是免不了一阵欢呼。

更何况现场也难免有几个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