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蔷花+番外(10)
她也住这一层那可有点冤家路窄。
“我没有开玩笑。”回答的声音很沉，刻意压低了嗓音。
如果说阮玥玥对刚才的声音还有质疑，那现在卓乔贤的声音她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阮玥玥呼吸一紧，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酒店，卓乔贤，苏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阮玥玥很想找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个状况，但她混乱的脑袋一时没法给出什么答案。
果然，她的猜想还是有了某种证实，他们总不可能这个点还在讨论工作。
在心中纠结半天后，阮玥玥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好奇和心酸妥协。
如果真听见什么不堪入耳的内容，就当让自己死心，把那个好不容易再次小鹿乱撞的心赶紧埋回心碎的坟墓，别再出来瞎蹦跶，省得以后难过。
阮玥玥揉揉自己发酸的鼻子，一点一点挪到露台边缘屏息侧耳。
这不叫自欺欺人，这叫及时止损。
☆、第 17 章
卓乔贤第三次听见忙音时没来由烦躁。
关于几天前夜里和阮玥玥的对话他都记得，而且再牢靠不过，他真的已经鼓足了勇气，甚至不惜借用酒精的帮助。
成果如何他不知道，只知道阮玥玥第二天跑了，非要说两件事没有联系是不可能的，卓乔贤记得这个广告是在阮玥玥走之后还有三天才正式开始。
天晓得阮玥玥是不是为了避开他。
前两天电话明明还很畅通，怎么今晚就这样，卓乔贤满心苦闷，是自己逼得太紧了吗？玥玥肯定是不喜欢这样。
卓乔贤遂放下手机，耐心地等阮玥玥回拨，谁料一等就到了早上。
这下烦躁迅速升级为焦虑，一到摄影室开门时间，卓乔贤就换上衣服去看情况。
到的时候褚璐正对着电脑发花痴，被卓乔贤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卓总，欢迎欢迎，玥玥姐不在，有什么安排和我们说。”褚璐语速奇快，生怕自己刚才的不留神被卓乔贤认为是怠慢，现在她看卓乔贤，完全就是看着一个移动的支票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我知道，她去跑外景了，”卓乔贤稳住语气，“那今早她联系你们了吗？”
“没啊，应该正忙，不过她昨晚和我通话了，听起来能很快结束。”
原来是和褚璐打的，卓乔贤放下心，又听褚璐继续说：“卓总你看这些照片，都是她昨晚给我传回来的，光看照片就知道进展很顺利。”
卓乔贤转向电脑，照片上少年那青涩开朗的笑靥刺得卓乔贤眼睛疼：“这是她的拍摄对象看起来都是日常。”
“当然喽，这可都是玥玥姐专门跟拍的，为的就是挖掘拍摄对象正式镜头后不一样的个性特点，不是都说自然才最美嘛。”
卓乔贤下意识皱眉，伸手过去滑动鼠标看照片，褚璐不敢阻止，只能在旁边看着。
“拍的还不少。”
褚璐有点迷惑，觉得卓乔贤这么说怪怪的，只能顺着道：“少说也跟了不少天，肯定积累了很多素材。”
不是一天两天，是很多天，不是正式拍摄，是长时间跟拍。
卓乔贤先是不悦，紧接着是恼火。
明明……之前还说要找自己当模特，现在就颠颠地去拍帅哥，还提前三天去。
卓乔贤可不想到这地步还忍着、端着。
“知道了。”卓乔贤丢下话，快步出了摄影室，通知秘书立刻和他坐下午飞机去阮玥玥所在的地方。
因为走的匆忙，上飞机的时候他才开始看秘书给的资料，一见明晃晃的苏钰两个字，卓乔贤顿感头更痛。
两波人撞到一个地方，也真是巧了。
卓乔贤又算算时间，听着秘书给他汇报，捋清楚了为什么阮玥玥这次出去耽误这么多天。
他一直不喜欢苏钰，尽管她是卓氏旗下公司中最红的女演员，同时在他眼前是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但都无法改变她的本性。
苏钰是一个有野心的好演员、好明星，但绝对不适合发展什么特殊关系。
尤其卓乔贤已经结婚，还在艰难追老婆，没空搞些乱七八糟的，何必给自己添堵，卓乔贤下意识滑动指根的戒指，有些郁闷，当初接过阮玥玥手的时候，他就没想过日后松开这回事。
离婚
根本不可能。
☆、第 18 章
卓乔贤到之后直奔拍摄地点，听说苏钰搞了一个露天烧烤，又立刻转点。
还没到近前，卓乔贤已经看见埋头苦吃的阮玥玥，她一个人站在桌前，另一堆人围着苏钰。
卓乔贤根本就没细想，给秘书转身交代了些话，也不管皮鞋不方便在沙滩上走，毫不犹豫往阮玥玥的方向去。
他边走边想该用什么样的开头，但心里滚了几圈都觉不好，不知不觉已经到阮玥玥眼前了，必须要开口。
不知怎的，吐出的第一句话像是在质问，卓乔贤看阮玥玥低眉顺目的样子赶紧不再说了，加上人多眼杂不方便。
敷衍地应过苏钰后卓乔贤不着痕迹打量小明星。
真人根本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那么亮眼，详细问了一下，确定资质平平后卓乔贤放下心来。
卓乔贤很想找一个和阮玥玥独处的机会，正考虑借口却被苏钰打断，看苏钰的神情有点古怪，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这个面子，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让苏钰难堪。
尤其他刚才问拍摄冲突的时候，其实已经让苏钰有点挂不住脸。
尽管天已经完全黑透，但苏钰这张脸只要在人前晃就会惹来无数目光，卓乔贤不得不带人上楼，去他已经包下来的楼层。
卓乔贤刻意保持着距离，一直到楼层尽头自己的房间。
“时间不早，有什么话尽快说。”卓乔贤依靠在墙边，摆出拒绝的姿势，远离苏钰。
苏钰似乎对卓乔贤的不近人情感到不可思议：“卓乔贤，你一定要继续践踏我的自尊不可？”
卓乔贤皱眉：“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装傻好不好，”苏钰看起来有点委屈，“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过来有多高兴，但你关心的依旧只有工作，我刚才还有一瞬间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我……”
“苏钰，我早告诉过你，我们只有工作关系。”
“我死心不了，卓乔贤，我对你没法死心，”苏钰半掩住唇，“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不甘心。”
卓乔贤属实不想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的耐心并不多，不想分享给阮玥玥以外的人。
“你只是不是我爱的人罢了。”
苏钰微微睁大眼睛：“那你爱的人是怎样你告诉我。”
“苏钰，”卓乔贤叹息，“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是吗？”苏钰自顾自解释，努力收拾情绪，“但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你真正爱的人，你也会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而变得不像自己。”
这句话戳中了卓乔贤，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苏钰，望进她已经微红的眼。
眼下拖着不肯放阮玥玥走的自己，不就是苏钰所说的这样吗？
他们俩实际处在相同的困局。
长久地沉默后，卓乔贤轻声：“你说的对，苏钰，为了她，我变得不像自己。”
苏钰的脸顿时惨白，没想到引出来这么一句话：“你说什么”
卓乔贤重复：“我说你说的对，我已经尝过紧追不放却不得回应的感受，如你所说，我也恰好不是她爱的人。”
一线泪滑下苏钰的脸：“有没有搞错，卓乔贤，你为了拒绝我甚至编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我没必要撒谎，”卓乔贤伸出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这大概是我唯一比你好一点的地方，至少在法律上，我们属于彼此。”
“你真的……结婚了……”
卓乔贤点头：“一年前，我就已经结婚了。”
“竟然……真的……怎么……”苏钰踉跄后退，抓着裙摆高声，“你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有没有搞错，”苏钰一只手撑住脸，喃喃地重复，看起来有些绝望，“为了她，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卓乔贤没有说话。
“是谁”苏钰张大眼睛紧逼两步，卓乔贤迅速退开，她只能抓住一缕空气，“哪个圈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