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哥哥[快穿](262)
闻声则不紧不慢,他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宋先生不是宴请宾客,如何不见旁人?”说的是宾客,指的却是太子。
“实在不巧,太子殿下临时被圣上叫去问学,今晚怕是来不了,诸多美酒便只能便宜复延侯。”宋茯苓一边说一边耐心给小扶桑喂吃的:“别吃急了,都是你的。”
“不急不急,还能再快点!”
闻声在方桌另一边坐下:“却之不恭。”说罢取过皇都春自饮。
太子可是今晚上最重要的主角,他不来,今天岂不是没有戏看?闻声一面喝酒一面打量宋茯苓的神色,见他丝毫没有扫兴的意思。
究竟是真不在意错失良机?还是另有打算?
与此同时,禁城皇宫。
谢巡刚从御书房出来,贴身大太监小鹿子就迎上前道:“殿下今日怎么出来这么早?”
“边境突来急报,父皇便说明日再继续。”谢巡尚觉得意犹未尽。
“如此,殿下可是要回东宫?”
谢巡仰头望了会儿明月:“今晚夜色甚好,不若去御花园走走。”
小鹿子似看出谢巡的好兴致:“今日十六,正当月色最圆满的时候,也难怪宋太傅会在今夜邀您夜游。”
“夜游?”谢巡原本已经忘了这事儿,经此一提醒顿时想起来:“哦,孤想起来了,今夜原本要去金明池来着。”
“此刻不过戎时初,离宫禁还早着,殿下若有游园的兴致……”
谢巡扬手打断:“出宫,去找太傅!”
*
临安河花船。
半壶酒下肚,桌上的两人已经聊开。
“多谢侯爷那日的二陈汤方,连日服用下来竟然觉得身子骨硬朗许多。”
小扶桑已经自己吃开了,在桌架里来来去去,多看几眼的东西立刻有人来替她夹在碗里。
闻声偶尔往身后看上一眼:“宋先生见外了,小女往后少不得给先生添麻烦。”
“哈哈,求之不得。”
宋茯苓笑着要去拿酒,却被闻声推了一壶茶:“还不曾问过先生,这双腿因何而废?”
这话问得突然,确实有些冒犯,宋茯苓因此怔愣了片刻。
闻声:“只是觉得可惜,先生若觉得冒犯……”
“砸的。”宋茯苓突然说出实情:“少时贪玩放火烧了房子,被房梁压了腿。”
“不曾找人医治?寻常断腿若是医治及时应当不至于此。”
“就是医治不及时……”宋茯苓苦笑摇头,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终究只是笑了一声。那会儿刚从京都逃出来,想的当然是如何把命苟着,还哪儿有多余精力去看腿?
闻声正转着手里的酒杯,闻言忽然放下:“或许我能看看。”
“什,什么?”宋茯苓眸眼微睁,不自觉抓紧被褥:“不,不用了,陈年旧伤碍眼得很,怕污了侯爷的眼。”
“你何时有空?我来你府上找你。”闻声径直问道。
“当真不用……”宋茯苓连连摆手:“若是能医这些年早就好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闻声眸色深沉:“那就明天。”
若是换做旁人,有人如此和他说话,宋茯苓大多不会再理,可此人是闻声啊,是哥哥。他习惯了在哥哥身后跟着,多年不见,对哥哥的这份敬重和敬佩却丝毫未减。
“明日……怕是不行,”宋茯苓果然先败下阵来,“不如待侯爷月底沐休?届时定然好好招待。”
其实定在月底宋茯苓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月底正是父亲闻如海的生忌,若闻声记得之前的事,他定然会有所犹豫。
闻声的反应果然没有让宋茯苓失望,他先是沉默片刻,而后才道:“那天是家父生忌,恐怕不行。”
“你……”宋茯苓才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惊人的巧合,胸口的跳动激烈犹如战鼓:“你!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谁?”
闻声的反应比他镇定得多:“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嬴奭,复延侯嬴奭。”
这话若到此为止宋茯苓免不了又是一场失望,好在并没有:“至少现在是。”
闻声边说边抬手示意宋茯苓注意声量,如此宋茯苓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猛喝了口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无论如何都停止不了轻颤,掌心一片濡湿。宋茯苓索性不再忍耐,紧盯着闻声,试探着轻唤:“哥?”
闻声因为这声突如其来的“哥”,背脊骤然僵硬。
“哥,哥哥……”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宋茯苓悬着的心却骤然落地。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是闻声,是他的长兄,是京都闻氏的嫡长。
“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试探我?你明明都记得……”泪水早已在闻声发问之时便夺眶而出,宋茯苓却顾不上擦拭。
这一刻的他有太多委屈:“你不知道你回京都的那天晚上,我想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