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哥哥[快穿](238)
丰和堂的甜点那是北城一绝,宋茯苓尤爱乳糖圆子,每每路过都会央宋仁带些回去,大夫说了,甜食多吃些无妨,宋仁领命转头就走。
不过宋仁不知道的是,他才刚刚转身,马车另一侧的帘子便被撩起来。
宋茯苓露出半张脸对跟车的护院道:“唐三,去遇仙楼打两壶皇都春回来,快去快回。”说着丢出一颗碎银连忙挥了挥手。
皇都春可是遇仙楼的名酿,而且只在春季有售,入口一股浓醇,据说是百花所酿。上京城好酒何止千百,宋茯苓就偏爱皇都春。
若不是宋仁看得紧,他便是一天一壶也使得。
很快唐三就回来了,赶在宋仁拎着包裹出门之前成功塞进宋茯苓车里。
宋茯苓不敢将酒藏在身侧的绒毯下,而是将它堆在角落里,只等下车之后叫人送入房间。若放在绒毯下多半会被宋仁看出端倪。
果不其然,宋仁从车窗递入油布包时顺势往宋茯苓身侧瞟了一眼,没有发现异物作势要放下车帘。
就在宋茯苓将要松口气之际,却见宋仁忽然吸了吸鼻子,转头叫停了马车:“等等!”
“仁叔,何事忘了?”
宋仁摸了把下颌的短须,笑意不达眼底:“忘事的不是老奴,怕是老爷吧?”
宋茯苓半点不心虚,笑着拉了拉毯子:“不知仁叔所道何事?”
宋仁见他没有承认的意思,当即拉下脸:“你是不是又叫人偷偷去买了酒?多半还是皇都春!”
宋茯苓下意识想否认,被宋仁拦截:“休要狡辩,车里一股子酒香你诓不了我!快交出来。”说着就要上车来搜。
见宋仁当着家仆的面就要行凶,宋茯苓面上挂不住,破罐子破摔将酒藏进怀里:“便是买了酒又如何?本老爷堂堂太子太傅,陛下尚且敬我三分为何要受你这下仆钳制?出去。”
酒坛被宋茯苓抱得死死的,宋仁不得其法。倒不是真抢不过他,而是不敢用力拉扯,本就只有提笔的力气,万一再给拉折了……
宋仁只能苦情相劝:“老爷大病初愈,万万不能沾酒,这一壶下肚便是青壮男子也易伤酒,老爷要是还没活够,便听我一句劝,戒了此物,啊?”
言辞恳切几欲声泪俱下,宋茯苓不知被那句话触动,沉吟片刻终于将酒交出来:“给。”
“哎,这就对了。”计谋得逞,宋仁脸上的苦痛瞬间消失不见,可是在触碰酒壶的前一刻,又见宋茯苓忽然收回去。
宋仁扬眉:“老爷可是要后悔?”
“不后悔,只是讲个条件。”宋茯苓理直气壮:“既然已经买回来便不能浪费,一日一盅,喝完就算戒。”
宋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话,正要义正严辞断了他的念想,却见宋茯苓眉心微蹙,一双凤眸宛若含星:“仁叔,我已三月未曾闻过酒香了……”
宋茯苓并未多说一句话,剩余的祈求都含在眼里,看起来倒是比街上乞怜施舍的小野猫都要可怜。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宋仁还能顶得住?他顶不住:“多了,一口。”
宋茯苓再接再厉:“半盅?”
“两口,不能再多了。”宋仁挥袖转身,态度异常坚决。
过了片刻听得身后传来:“仁叔人如其名宅心仁厚大爱无疆,本老爷甚感欣慰。”
这番吹捧在宋仁心里极为受用,却不想叫宋茯苓看出来,只压着嘴角冷哼一声,佯作厉色。
待出了马车,终于忍不住摸着胡子笑出声。
宋茯苓知道宋仁不过做与他看,要不然不会连酒都忘了。忘了也好,正好方便他解解馋。
掀开盖子痛饮一口,丝毫舍不得便宜身上的绒毯,待酒劲上来,不禁仰头喟叹:“痛快!”
眼角隐有星芒,不知是泪还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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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报晓的头陀换了两波,河面的游船却从未停过。
这日一大早,城市坊间四处都流传着同一个消息:越国三皇子谢祁带着使团即刻便要抵达上京都。
庆越两国的恩怨,也不过是从十多年前才开始。太·祖皇帝立国大庆,一众共生共死的同乡最后只留下闻氏一门,其余该杀的杀该贬的贬,堪称铁血手腕。
太·祖大能,奈何生的儿子却是个情种。太宗皇帝年轻时有一次在南边游历,邂逅了一位货郎之妻,强取回京后爱若至宝封为淑妃,连皇后都险些废了。
这位以再嫁之身一举登天的淑妃,很快为太宗诞下大皇子谢至文,紧随其后,嫡子谢至盈出生。尽管嫡子并无过错,但太宗一直对大皇子多有偏爱,临死前竟然留下两个儿子划山而治,各自称帝的荒唐遗诏。谢渺因为不足,一开始就不在储君备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