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117)
但她用她拼尽全力,给他们上了不属于任何教学课本里的一课。
回到明村,钟晴比计划的多呆了段时日。
她在去了趟县里,给村里每家每户都买了礼物,又一一道别。
宁致远抱着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他平日喜欢的玩具提不起任何兴趣,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钟晴不要走。
钟晴没来得及开口,齐津一把将宁致远薅走:“哭什么哭?”
“哭都不能哭了吗?”宁致远质问道。
齐津看着他,突然泄了气:“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求了她几天,她都不肯多呆几天。”
他边说,变用怨念的眼神看向钟晴,钟晴有些好笑。
她过去,蹲下身,从兜里掏出纸巾给宁致远擦掉眼泪,宁致远瘪着嘴:“你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在他的意识里,离开了的人,都会像他爸爸一样,再也不回来。
钟晴将纸巾叠整齐:“会回来看你的,还有其他人都在这里,我会经常回来的。”
钟晴做成承诺后,宁致远明显宽心不少,乖巧地点头。
“那我呢?会回来看我吗?”齐津跟着蹲在一旁,要求她许诺。
钟晴看着齐津委屈的样子,太阳穴抽跳两下,只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宁致远听到区别对待,嘲讽道:“就是,你又不是小孩,还指望晴姐姐回来也带玩具吗?”
齐津起身,恶狠狠道:“我可以去看她,你行吗你?”
“长大以后我就可以去看晴姐姐了。”
“在那之前,我早就把你晴姐姐藏起来了。”
两人一言一语逗嘴,宁致远也终于忘记离别的悲伤。
道别之后,钟晴定了离开的日子,齐津每天往她家跑得勤,幼稚把她收拾好的行李偷偷重回原味。
次数多了钟晴忍不住了,对着窝在沙发啃红薯的始作俑者大吼:“齐津,你再给我弄出来一次试试。”
齐津吓得手一抖,红薯从鼻尖划过,沾在鼻头,从沙发上跳下来,在茶几上抽了张纸擦拭:“吓死了,”他颇为不满,“不能晚几天走吗?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一个人多无聊啊,我会发霉的,我会长蘑菇的。”他卖完惨,又开始愤愤不平地怨道,”老爷子够狠,竟然不准我回去过年,你要这么狠心,看我一个人在这过年吗?”
钟晴没回答,只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齐津耸耸肩,无所谓地坐回沙发,半个人陷进去,无奈道:“认了点不是自己干的事。”
听起来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钟晴手上拿着毛巾,走过来,追问:“你不自己干的为什么要承认?”
齐津盘腿坐在沙发上,朝她勾勾手,眼带笑意,唇角弯弯,目光幽幽,一看就不怀好意。
钟晴存疑,站在原地,身子向后倾斜,警惕地问:“干嘛?”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齐津持续诱.惑
钟晴拒绝,这是她用过的招数,把她骗过去,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不告诉你’这么幼稚的招数,钟晴都用腻了,坚决不上当。
齐津见钟晴想要走,飞快起身,两只脚站在茶几前铺的地毯上,伸手,拦腰抱住她,往沙发上拖,钟晴重心不稳,尖叫一声,被齐津捂住嘴,圈进怀里。
他的手泛着凉,钟晴背脊骨一阵酥麻。
齐津动作利索,把她摁倒在沙发上,手撑在她脸两侧,把人困在怀里。
他眼神懒散,喉结滚动,摸了摸她绯色的唇,问:“真的不能带我走?”
钟晴无奈,思索了片刻,认真解释道:“我身上没钱,也没朋友,带你出去了,也没地方把你藏起来,你身份证是不是也被拿走了,没办法用公共交通离开。”
齐津听着听着,眼里泛着笑意,嘴角蓦地牵扯出个好看的弧度。
钟晴双手抵在他胸前:“笑什么?”
“笑你回答得这么认真。”他眼里铺满揶揄。
钟晴拍了他一掌:“松开我,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齐津倏地低头啄了她一口,自眼底渐渐酝出一抹情/色。
她愣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眼里跟着泛起涟漪。
空气突然寂静,听觉变得尤为灵敏,周遭一切流动的声音渐渐清晰。
他的呼吸声,电器运转的声音,厕所的水龙头应当是没关紧,水滴落在洗手盆的“滴答”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时间久了,她撇开头,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落雪花,玻璃上有一层浅浅的霜茬。
下雪的声音,她好像也能听到。
齐津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去,突然开口:“做吗?”
钟晴呆住,她长睫微颤,心跳声愈发清晰,她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