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91)
易辞洲抵着下颌,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他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淡然道:“不用想了,你还不起。就算我天天干你,干你一辈子,你也还不起。”
他的话,入耳污浊,带着不屑和鄙夷。这男人,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总喜欢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而他自己,却时不时透露着与之不符的自卑感。
舒晚陡然间觉得无比屈辱,她咬着下唇,冷声道:“如果我还得起呢?”
“怎么还?用你设计的几套衣服?用邵梨付给你的微薄工资?”易辞洲抬眼轻瞥,讥讽说道:“杯水车薪。”
她说:“我可以慢慢还。”
“慢慢还?”他挑眉,讽刺问道:“还到下辈子?”
舒晚顺着他的话接道:“如果你下辈子还想要我当你老婆,我倒是不介意。”
她不介意,但是易辞洲肯定介意。
这辈子,他为了顺从易老爷子的意愿娶了她,压抑了那么久,两个人就只剩下了毫无感情的床笫之欢,下辈子又怎么可能再继续?
本以为易辞洲会厌恶地驳斥她。
偏偏的,他眯了眯眼,从沙发上微微抬起身子,认真凝视着她:“我也不介意。”
意料之外的答案,舒晚倏忽一怔,随即豁然开朗。
说实话,像他这种懂得持筹握算的人,能在易宏义的强压之下把TPN管理得有条不紊,还需要什么狗屁爱情、幸福婚姻?
有钱、有势。liJia
什么买不来?
纵使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聋女人,他也会义不容辞。
舒晚冷笑,附和说道:“也是,反正对你们男人来说,关上灯,谁都一样。”
易辞洲反倒唏嘘笑笑,摇了摇头,“那倒不一样……”
舒晚疑惑:“不一样?”
他从沙发上起身,依然在笑,“我更喜欢开着灯。”
他走近她,撩起她的头发,继续哑声道:“看你享受至极……又喊不出来的样子。”
舒晚忽地沉了脸。
即使对着自己的丈夫,她也没那么厚脸皮,她躲开他的手,说道:“易辞洲,你是不是在老爷子手里压抑久了,这么变态。”
变态?
他不否认。
他是个私生子就算了,生母还他妈的是个失足陪酒女。
从小被藏着掖着长大,见不得光,时间久了,难免变态。
就像他小时候,看着妈妈用自己的死换来他的身份,可以做到一滴眼泪都不流。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变态。
易辞洲轻轻嗤笑,将她揽入怀中,“幸好我不爱你,要不然我会做出更变态的事情。”
“……”
受够了他这种假惺惺的怀抱,舒晚用力推开他,撇过头去,“易辞洲,舒涞……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不会再管他了。”
说实话,舒涞是个什么货色,众所周知,一个饭桶而已,犯不着让自己劳心伤肺,也犯不着让易辞洲兴师动众。
她可以给他擦一次屁股,可以给他擦两次屁股,但是拖垮她一辈子,她自己也做不到。
易辞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恍然道:“所以,你还是想要包和首饰?”
舒晚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瞪圆了眼睛,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见她懵懵的样子,易辞洲不觉嘲弄一笑,“开个玩笑,别当真。”
舒晚恍惚了半晌,发觉他在逗她之后,不由自主地抬脚踢了他一下,轻声嚷道:“烦人。”
不轻不重,却踢得他后退了半步。
然而易辞洲也没恼,他眯着眼睛睃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今晚开着灯。”
舒晚怔了怔,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夜晚,开灯。
两者不是必然的联系吗?
然而等到了晚上,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开灯,那真的就是通宵彻夜。
他把她压在身下,摘了她的助听器。
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欣赏她像花儿一样颤抖着绽放,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的臣服感。
他看着她很舒服很享受,却发不出声音。
又看着她被折腾得痛不堪言,却喊不出来。
大脑里,几近疯狂。
他突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而舒晚,对他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厌恶。
第40章
◎被上帝亲吻过耳朵的人。◎
从蓝湾别墅搬进一品兰亭,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感情的事,易辞洲闭口不谈,他纵使再喜欢和她做无声的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聋女人。
两个人除了需要一同出现的时候装装恩爱,剩下的时间依然冷淡疏离。
过了两日,邵梨打来电话,“下午陪我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