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82)
闻言,易辞洲动作慢了下来,却依然紧紧拥着她。
他又将她翻了过来,然后抵着她的额头,哄着她说道:“别再去老爷子那里打听我的事,既然嫁给我了,就给我安安静静当个聋子。”
舒晚紧紧闭着眼睛。
她很害怕,睁眼的时候,看到的那双眼睛,和小时候看到的那双,截然不同。
见她不说话,易辞洲用力顶撞了她一下,“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紧缩感一下子让她回过神来。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颤抖,“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不假思索,“易辞洲,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她又问:“你的生母是谁?”
易辞洲喘了一口气,沉声道:“易复山的女人。”
不过是问不出答案的问题。
还需要问什么呢?
舒晚抿着唇,依然闭着眼睛与他额头相抵,身体相贴,直至整个人都被他支配得没有丝毫主动权。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边都染上了一层白霜,易辞洲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舒晚已经被他折腾得没有力气,仅存的一点抗拒也被生理上的快感所取代。
她干脆认他肆意横行,撇过头去,颤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好?”
闻言,易辞洲轻轻抚过她的眼睛、鼻梁、嘴唇,最后在她耳垂上轻轻啄了一口,“快了。”
……
第二日清晨,易辞洲几乎是掐着表醒了过来。
封况的电话打爆了手机。
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舒晚还在身边沉睡。
他低头斜睨,目光柔和,伸手在她白净的脸颊轻轻抚了抚。
略沉忖一会儿,他起身,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后便径直去了公司。
他走后,舒晚就睁开了眼。
空气里满是昨夜暧昧缠绵的味道。
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眼里空洞无光,在床上躺了片刻,便郁燥地起身洗漱,吃完早饭没多久,门铃就摁响了。
进来的是付沉。
意料之中,他手中又是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袋子,每一件都精心包装好了,甚至还有几张冠冕堂皇的祝福卡片。
她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祝福。
一想到那个只喜欢用语言暴力和上床来对付她的变态,头皮都是麻的。
付沉颔首道:“太太,易总送的。”
知道他又是为了昨夜那事而准备的礼物,舒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放那吧。”
付沉愣住,“太太不拆开来看看吗?”
女人,不可能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舒晚掀起眼皮看着他,指着那些包装袋说:“要不你帮我拆?”
付沉脸一窘,“不,不用了。”
说完,他几乎是前脚贴后脚,急匆匆就离开了。
偌大的公寓又重归白日的安静。
一旁的会议室玻璃门倒映着自己孤单的侧影。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奢侈品,舒晚淡淡在这些冷冰冰的物什上逡巡了一番,脸上似笑非笑。
易辞洲没有那么好心,让她住在这,不过是为了看住她,不再让她去找老爷子,更不想让她从生事端。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日,不到傍晚时分,易辞洲就提前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
除了封况,他身后还跟着个微胖和蔼的中年女人。
舒晚疑惑问道:“这是谁?”
易辞洲轻瞥了她一眼,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这是沈荷,你可以叫荷姨。”
舒晚更加疑惑,“荷姨?”
易辞洲点了一根烟,默声不语。
封况见状,解释道:“太太,这是新来的保姆,是沈特助的堂姐姐。”
“新来的保姆?”舒晚看向易辞洲。
易辞洲坦然:“你以后就住在这。”
舒晚怔住:“住这?”
他抬眼看来,“至少,我每天睁眼闭眼,你得在我身边。”
换句话说,他想把她永远圈在自己身边。
给她造个金笼子,当金丝雀一样养着她。
时不时,投点食儿,
让她讨好自己。
舒晚咬着下唇看着他,虽然心中十万个不愿意,却也无能为力,她又问:“那宋姨呢?她一直照顾得很好啊,为什么突然换人?”
易辞洲抽了一口烟,淡淡吐出烟圈,“没有为什么。”
他所做之事,没有所谓的为什么,而且他也懒得去解释。
他的生母,他出生的地方,他成长的地方,都太过不堪。
他不会让她再知道得更多。
舒晚微微蹙眉,恍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她淡淡道:“你安排就好。”
易辞洲抽完最后几口烟,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今晚有个会议,我晚点回来。”
舒晚点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