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222)
给她一条好好活下去的路。
直到付沉的背影消失在机场,舒晚才渐渐将视线收了回来。
司机皱了皱眉,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舒晚:“美女,去哪啊?”
舒晚猛地回过神来,咬着下唇道:“去清乌镇,越快越好。”
司机应允,绕了几条不堵的小路,朝着清乌镇的方向驶去。
等到了清乌镇的东镇,小土豆已经提前在那等着了。
他伸长了脖子左右看了看,“嗯?就你一个人?”
舒晚点头:“对,就我一个人,易辞洲没来。”
小土豆瞪着眼:“那那个保镖呢?”
舒晚抿唇道:“一言难尽,总之他是我这边的人。”
小土豆没有再问,他年纪小,力气倒不小,直接拿起她的行李一路往民宿的方向跑去。
舒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步及民宿,脚步才慢了下来。
廖霍坐在民宿大堂的一个角落,手中掐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整个人略有些憔悴。
看到她来了,他眼底一亮,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丢了烟,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见她并没有以往那种抗拒躲避的意思,更加惊喜地在她额头亲啄了一口。
他问道:“付沉没有跟你来?”
易辞洲这个人,纵使放下三分警觉,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来。
他清楚地记得,曾经她只不过晚回家了几个小时,易辞洲就发了疯似的满城寻她。
那个时候,他也帮他找过她几次。
只是最后一次找到,他再也不想还回去了。
舒晚眼眶遽然微红,摇了摇头,“付沉什么都知道,所以他送我来清乌之后就走了。”
廖霍闻言蹙眉,眼神急转之下,回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保镖,竟难以想象他居然背叛了自己的雇主。
付沉,有点意思……
他抬眼看向舒晚,见她眼眶满是隐忍的泪水,那张美丽的脸,真的能让无数男人萌生恻隐之心。
这时,正下起了小雨。
时间不多,王鲁和夏妗看了一眼民宿门外,说道:“温夜,你赶紧跟廖先生走吧,我们这离珠海近,坐船去澳门方便得很。”
舒晚没再犹豫。
她回头捏了捏小土豆的脸颊,“最舍不得你了。”
小土豆倒是平静得很。
他在她和廖霍直接来回打量了一番,抓着她的手把她拖到一边,踮脚低声问道:“夜姐姐,你真要离开了吗?”
舒晚没理解他的意思,说:“你们搬走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然后再接你出国玩,好吗?”
小土豆却答非所问,又继续追问道:“我的意思是,夜姐姐,你真的爱这个廖先生吗?”
舒晚愣住,眼神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
爱?
可能没有。
但是喜欢和依赖,是不容置喙的。
瞧见她沉默,小土豆精明一笑,“不爱的话,等我长大吧,我娶你。”
又来。
舒晚咬了咬下唇,伸出手指头,戳点他的小脑门,“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的,无聊。”
她笑笑,没再搭理他。
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司机下来,径直走入民宿,“廖先生,现在走吗?”
廖霍走到舒晚身边,将她的外套整理好,又给她戴了一个黑色口罩,然后一手提起她的行李,一手递给她:“走吧。”
舒晚沉了沉气,将手放到他掌心,“好。”
出了清乌镇,车子直接朝珠海的方向开去。
为避免节外生枝,司机走的全是小路。
舒晚靠着座椅椅背,不觉闭上了眼睛。
只要能安稳上了去澳门的船,再从澳门出发去英国,易辞洲就鞭长莫及。
而她能闭上眼睛,有人却彻夜难眠。
她一走,易辞洲的心都空了。
不知道是天气阴沉的原因,还是舒晚去了清乌镇的原因,他整一天都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他想休息休息,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作祟,揪扯着他的思绪,让他辗转难眠。
从公司回来,山涧别墅空荡荡的。
少了舒晚,少了小土豆,
连付沉都不在。
说实话,他有些后悔让舒晚去小土豆的运动会。
非亲非故,时间久了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不过还好,只有一天而已。
他皱着眉头,坐在书房里,双手合十搓了搓面颊,疲惫之下,刚想坐着小憩一会儿,忽地,电话就响了。
稷兰港精神病疗养院的院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他疑惑接起:“钟院长?什么事?”
钟院长略有些着急,开口直接道:“易总,我查了监控,是有人带走了舒涞。”
模棱两可的说词,易辞洲一时间没有悟过来,他蹙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