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支楚月看着她,语气变得有些轻,“我只是有些好奇,又找不到人而已。”
“换句话来说,我只是不得不找你。”
钟可儿的笑收起来,坐得太高,她的腿够不到地,便随意地晃动起来:“嗯。不错。我接受了。”
其实钟可儿对苏乐和曲由美在一起的事情知道得也并不多,他们的秘密是被钟可儿无意间撞破的。
大概是几天之前又或是十几天之前,她在走廊看见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靠得有些近,夕阳薄而暖黄的光铺下来,柔柔地照出两人面庞上的些许绒毛。
曲由美正对着她,她头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了那种近似痴狂的迷恋,瞳孔被染成漂亮的琥珀色,她笑着眯了眯眼,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她虚虚地靠在苏乐的肩膀上,附身过来在苏乐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
也许是这样的曲由美太随性自由漂亮,钟可儿难得没有嘲讽,没有打扰,只是双手抱着胸静静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们。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衡没过多久就被站在苏乐面前不远处的秦芯音打破了。
钟可儿很少生出那样的情绪,觉得眼前的画面漂亮却又透着残忍,又感叹怎么会那么巧合,她面对着曲由美,而秦芯音面对的是苏乐。
荒唐的对视,秦芯音愣住半响,眼睛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在情绪失控之前她抬脚跑下了楼梯。
秦芯音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又看到了多少,钟可儿不免好奇起来。然而眼前透露着些美的画面被撕碎,曲由美直直地望过来,盯着钟可儿。
苏乐和曲由美的距离又拉远了,就像演了一场戏,戏毕,唯一想要观看的观众散场,主演也可以谢幕了。
于是,钟可儿成了这场有些荒谬的戏剧的唯一目击者。
原来是戏。
钟可儿和曲由美对视上,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的失落,却又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掩盖,她有些洒脱地笑起来:“走了。”
曲由美朝她走来,在路过苏乐与他彻底分离的瞬间,她的笑意也彻底消失了。她朝钟可儿伸出手,她稳稳地接住了她。
还是曲由美,钟可儿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不由得想,这是曲由美,这样做才像曲由美。
钟可儿勾了勾笑,回过神来:“就是这样啊,他们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只是不小心撞破了,不止我一个人。”
“还有秦芯音。不过她逃跑了,我留在了原地而已。”
钟可儿省了一部分内容,支楚月眉头皱起来,有些清愁爬上来,而她只是很轻地说着:“所以,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不是梦。
是真真切切的。
支楚月心底涌来一股绝望。
第六十六章 口腔溃疡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市初被一片灰霾盖住,远处看不到太阳,才六点多天就黑得沉下来,支楚月的脸色也不算好,听完之后堪比天塌了。
看见她这个模样,钟可儿跳下来,勾住她的肩膀:“支楚月,你怎么一副天塌的样子?你该不会也喜欢那个家伙吧?”
支楚月一惊,要挣脱她的拥揽,却发现眼前的人力气大得不像话,她再动,肩膀就隐隐约约又一阵痛袭来,她妥协了:“不是。”
“哦。”钟可儿笑起来,“幸亏不是。”
“他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人为他死心塌地的?”
支楚月望过去,正巧把她不屑不满的表情收入眼中:“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是难得的冷,钟可儿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支楚月,原来你藏着秘密呢。”
支楚月实诚地坦白了:“是,我本来就是有私欲的。”
钟可儿松开她,还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有喜欢的人了?”
支楚月犹豫了好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噢,你是想从这件事找典型?找启迪?来取经?那我劝你,别白费功夫,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参考性。”钟可儿语气松下来,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支楚月的心思。
支楚月被看透了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意外地倔:“嗯,谢谢。”
大概是没听进去,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钟可儿重重地故意叹出一口很长的气:“算了。你们这些人,就爱作茧自缚。不陪你们玩了。”
她拍了拍支楚月的肩膀:“走了咯。你要是实在搞不定那个男的,我也可以考虑帮帮你,不用请吃饭哦。”
说罢,她没等支楚月的回答,一个人潇洒地走了。
秦芯音不和苏乐一起走了,支楚月每次看见她一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心里也空落落的,她脑子里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有很多,那个时候的秦芯音嘴硬却又是可以随意对苏乐露出依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