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
熙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世一,苏世一恍若未闻。
霍启东起身道:“我公司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有人要跟我一起走吗?”
明显的,霍启东是要为他俩清场了。
余下的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是那种很想留下来看戏,但又没有胆子留下来看戏的不甘,只有周既明和耿小飞宁死不屈。
周既明比较含蓄:“你先走吧,我等会再走。”
耿小飞靠在墙上,说得更直白:“要回你们回,我要在这看戏,这么难得的大戏,我多少年也没遇到一回了。”
霍启东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一个人独自离开,苏黎起了身:“好久没来过KTV,今天托你的福,不过感觉挺没意思的,我跟你一起走吧。”
好戏还没开演,女主角就要走,耿小飞伸出胳膊住了她:“你是女主角,你走了,这戏还怎么唱,你不能走。”
苏黎看着他:“你喜欢我的戏?你要是喜欢,回去我送你一套蓝光碟,里边有我所有的戏,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啤酒肚没绷住,噗嗤笑了。
耿小飞脸上有些挂不住:“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但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苏黎趁他反问啤酒肚的时候,绕过他,快走到门口。
“是我让你觉得没意思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苏世一终于抬头看向他的前女友了。
纵然她刚一进来,他就把她认了出来。
包间的门开着,能听到四周房间里传出来的歇斯底里的声音,而这个房间却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苏黎没回头,只是冷冷道:“你太自作多情了。”
她似乎不准备因为他的发声而做过多的停留,但是还没抬脚,就听到他又在问:“不是我,那是谁呢,这房间里有谁比我更重要吗?”语气低沉温柔,像恋人之间的絮语。
苏黎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转过身,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向他。这是大理之后,他们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眼睛,她道:“你说的对,我是为你而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娱乐新闻写的那样夜夜笙歌,我看到了,你很快乐,真好。”
她说完这句话,又想转身走掉,但苏世一未给她机会,又问:“我看上去很快乐,是吗,可什么是快乐呢,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定义快乐的?”
耿小飞靠在墙上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演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调情了。
有人偷偷摸摸地掏出了手机,耿小飞看了她一眼,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是流出一星半点,那大家以后就不用做朋友了。”
耿小飞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苏世一问:“你们要一直这么看下去吗?”
这次耿小飞和周既明也不开玩笑了,而是乖乖跟大家一块退出了房间。最后一个退出去的人,替他们把门关上了。
当这个世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世一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向了她。
他走到她面前,她看着他。许久未见,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其实也没有许久未见。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们经常一、两个月还见不到一次面呢,而现在距离上次在大理见面还不到半个月,可感觉却那么漫长,像是半辈子没有见了似的。
苏黎会觉得眼前这张脸好像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但又恍惚觉得这张脸的确是记忆中那张脸。
苏世一的右手扫过她鬓角的碎发,落下来,抬起她的下巴,借着灯光好好的看她。
这张脸还是这么的好看。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甚至还有她右耳下方那粒黑痣,没有一处不是他梦里的样子。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那样饱满的嘴唇,给过他无数次甜蜜和快乐的嘴唇,光是想一想,心都要快乐的颤抖。可分手这样恶毒的话,也是由这张嘴说出来的,想一想,又觉得疼。
他的眼睛像黑沉沉的潭水,死一般寂静:“苏黎,你希望我快乐吗?可我一直以为你希望我死呢。”他说得如此轻飘飘:“这世界上能让我快乐的只有你,可你已经不要我了,那我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呢,我如今的快乐不过是寻欢作乐的快乐,可这样的快乐是快乐吗?不,我认为这种快乐是痛苦,我不能一直想着你而又得不到你,所以我用这种粗浅的快乐来麻痹自己,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你一出现,我连这粗浅的快乐都没有了。”
苏黎冷冷地把下巴从他手指上拿下来,他并未阻止。
苏黎冷声道:“是你为了自己粗浅的快乐破坏了我们的快乐,世一,你没有立场指责我。”
听到苏黎这样的话,今天晚上一直很有耐心的苏世一,突然蛮横凶狠起来,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到了墙上,故作云淡风轻的眉眼里的全是痛楚:“那么重要吗,我没有爱上你之前的寻欢作乐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爱你不重要,我现在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也不重要,就那件事重要是吗?”
苏黎被他大力的摁在墙上,摔那一下,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看着他的眼睛仍是冷的,声音也是冷静的:“什么都是你说的,爱也好,不爱也好,全凭你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哄骗,每次还那么真情实感的相信你,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是吗?”他的声音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低沉又阴鸷:“既然受够了,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捧着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
她就那么看着他,并没有试图掩饰自己:“因为想你了。”
包间里一片安静。
这样的情话本该是温柔的,从她口中出来,却像是带着冰,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可苏世一眼里的凶狠还是被这句话软化了,他手上的劲儿松了一点,她将他推开:“但这段感情真的让我太累了,累到我已经懒得去分辨你的逢场作戏,你的寻欢作乐,你真情实意到底有什么区别,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跟我无关了。”
那一瞬间,苏世一身体里刮起了黑色的旋风。这风像冲破了他的身体,冲了出来。
苏黎感觉到了这股具有毁灭性质的风,她还在风里嗅到了他身上那浓重的酒味。
刚才只顾着同他较劲,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现在意识到了,苏黎倏然一惊,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该在他喝了这么多酒的情况下惹他,但已经晚了。
她被苏世一一把抓住胳膊,像老鹰抓小鸡那般轻松。
她要挣扎,可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了,那手劲大到她无法挣扎,一挣扎就是脆生生的疼,胳膊像是要被拧断的那种疼。
他将她甩到了长沙发上,她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极快的想站起来,可他没有给她机会,欺身上去吻她。
苏黎想到他这张嘴吻过别的女人,就异常的抗拒,见他欺身下来,挥手就是一巴掌,但这一巴掌并未把醉酒的人打醒,反而又惹怒了他,他捉住她的双手,将它们摁在身体的两侧,去吻她的嘴唇。
“苏世一,你敢…唔…”她的嘴被堵住了。
他松开对她手的钳制,用手去撕她的衣服,她胡乱的挥舞着双手推他,不让他碰她,可他的力量那么大,她根本无法动摇他。他吻她的时候,像是要把她咬碎了,咽下去。她呜咽着,想要说话,可他堵着她的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口腔里充斥着他的酒味,又像是有血,又甜又腥。
接着她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恐惧的哭了出来,恐惧又绝望,他怎么能这么对她,他怎能?她在颤抖,整个身体抖得厉害。他的嘴唇从她嘴唇上移了下去。她的声音像是从呜咽的嗓子里抖出来的,牙关都在打颤:“苏世一,你这是强|奸,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