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萧何(73)

郑淑仪嗔怪他，“你就是懒！饺子煮好没你的份。”

舒睿嘻嘻哈哈的笑，“妈，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舍得让你的宝贝儿子挨饿的。”

这一句甜言蜜语顿时逗的郑淑仪没了脾气。抬头瞧见舒雅在笑，忍不住唠叨一声，“舒雅，下次你别来帮忙了，这活儿就得他干。”

舒雅专心包饺子，“没关系的阿姨，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说到这里，郑淑仪有些忧愁，“奶奶的事情吴峰跟你说了吗？”

舒雅愣怔，“没有，怎么了？”

“老人家前段时间生了病，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呢。”郑淑仪摇头，“医生说没多少时间了，我们都瞒着她呢。”

舒雅心里一个咯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亲情割舍了十多年，但毕竟连着血脉，心里还是会生出密密麻麻的痛感。

饺子煮好，舒雅吃了几个，又拿饭盒打包一份，装好之后同舒睿一同去了医院看舒老太太。

不得不承认身体再硬朗的老人也拼不过疾病的摧残。

不过半年不见，舒老太太已没了往昔雷厉风行的气势，她身形孱弱，半靠在病床上双手抖动伸向舒雅时，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舒雅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喊了声，“奶奶”。

舒老太太笑着点头，语气很慢“回来了？”

舒雅应声，“嗯”。

舒庆年一边吃饺子一边说话，“妈，你别太激动了，再挂两天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舒睿也道：“是呀奶奶，我妈把床都给你铺好了。”

舒老太太眼里泛起了泪花，不住的拍舒雅的手。那一刻舒雅知道对于自己的病情老人家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接舒老太太回家这天，舒乔也来了。她不再一如上学时的青涩，漂染了头发，画了妆，耳朵上的夸张耳环叮铃作响。

是好看的，美的毫不收敛。

舒老太太睡的是舒乔的房间，郑淑仪怕老人家半夜有什么需求，就搬了张折叠床陪护。

按郑淑仪的意思是舒睿跟舒庆年睡，舒乔用舒睿房间。但她不肯，嫌弃舒睿的房间有点乱。

舒睿忿忿不平，两个人免不了又开始拌嘴。家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郑淑仪不忍心再责怪他们，佯怒几句、两人才就此作罢。

最后，舒乔选择跟舒雅一个房间。

舒雅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洗漱完回房间的时候，舒乔已经收拾完爬上了床。

舒雅走过去掀开自己的被子。舒乔看着她，“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跟你挤一张床。”

舒雅脱鞋上床，“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睡，毕竟这房间不是有蟑螂？”

舒乔噗呲一声笑出来，“你还挺记仇。”

“彼此彼此。”

话落，舒乔的微信视频响起，她划开。

格外嘹亮的男声从她手机听筒里蹦出来，“宝贝儿，干嘛呢，有没有想老公？”

舒雅有些尴尬，她侧身躺下拉过杯子。舒乔看了一眼，坦然道：“不干嘛，睡觉。”

“睡觉啊？”男生嘻嘻哈哈的笑：“需要我陪吗？”

“滚吧你。”舒乔正声“我姐在我旁边呢，你注意点。”

“卧槽。”男生的声音里透着慌乱，“你早说啊，我这形象都没了。”

舒乔哼了一声，“就你还有形象呢。”

两个人玩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舒雅点开微信，给萧何发信息，“店里忙吗？”

萧何半天没回，舒雅就打开视频软件看电视，等到萧何忙完回他消息时，她已经睡着了。

新年如常，因为桐城今年禁燃鞭炮，舒家人吃完年夜饭发了红包，没等到守岁便都上床睡觉了。

舒雅躺在床上，感受着过分安静的城市，忍不住想起往年这个时候鞭炮和烟火声此起彼伏一直响彻天亮的场景，终是觉得那份记忆中的年味正在被时光渐渐冲散。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觉得今年的新年少了点滋味。

大年初一，舒雅自己一个人坐车去南华陵园看蒋雯，给她扫墓、上香，又烧了许多纸钱，走之前又给她磕了三个头，说清明节会再来看她。

返校那天，萧何照常送她到校，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又在湖边小树林腻歪了一会儿，之后萧何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舒雅的错觉，她始终觉得这个新年过完萧何心里藏着事情，但他没打算说，自己试探两次无果后也就没再追问。

她知道，他想说的话会找合适的时间告诉她。

只是这个合适的时间来的比舒雅想象中晚。

是在升入大二的上学期。

二月二十八号这天是舒雅十八岁的生日，萧何在某餐馆开了个包间，叫上自己的舍友和舒雅的舍友给她开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