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萧何(3)

“所以呢？”

“你回去吧。”蒋雯语气平静，“找你爸去！”

舒雅心中一滞，“为了一个男人，你放弃自己的女儿？”

“谈不上放弃。”蒋雯点燃一根烟，“我很累，想找个男人依靠。你别管我，也别再拖累我了。”

拖累两字让舒雅面如死灰，她沉声良久才问道：“如果当初法院没把我判给你，你是不是也不会要我？”

蒋雯自顾抽烟，没有吭声。

这应该算是一种默认吧！

舒雅自嘲的笑笑，随即转身离去。

汽车平缓的行驶在梧桐大道上，光影交错间，舒雅听到吴峰说了句，“到家了。”

她从回忆中抽离，待车停稳便开门下来。面前是一片植被环绕、绿化成荫的别墅区，安静又干净，比她在华南的出租屋强了百倍。

吴峰替她拿好行李，随即推开黑色铁门，“舒先生，我们回来了。”

空气寂静了两秒，有人推开房门，从里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吴叔。”

“嗨，舒乔。”

吴峰一边跟她打招呼一边问，“舒先生呢？”

“我爸在楼上。”舒乔漾着笑脸，甜甜的回道。

闻言，舒雅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看来舒庆年跟她这个继女关系挺不错。

舒乔的笑脸很快从吴峰转移到舒雅身上，“你是舒雅姐姐吧？奶奶老早就在念叨你呢！”

面前的少女眉目纯情，热络万分，俨然一副主人招呼客人的模样。

舒雅笑着拉了拉肩膀上的书包带子“我比你大不了几天，不用喊我姐，叫我名字就好。”

舒乔愣了两秒，随即笑道：“那怎么行，妈妈会责怪我没有礼貌。”她上前一步，伸手扯舒雅的书包，“姐姐，我来帮你拿吧。”

过分的热情让舒雅拧了拧眉，她侧身躲开，“谢谢，我自己可以。”

舒乔扑了个空，她尴尬的收回手指，“...那我们进去吧，饭快做好了。”

别墅的装修极具年代感，一应家具也是欧洲复古样式。进门玄关处摆放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发财树，上面系满了红绳。

舒雅弯了弯嘴角，这还真是符合舒庆年的风格，不论有钱没钱，迷信永远不变。

舒老太太的腿脚不太方便，需要借助拐杖走路。见到舒雅，她一脸激动，差点跌倒在地，惊的一旁的舒乔连连喊“妈”。

听到声音，围着围裙的郑淑仪慌忙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

“奶奶差点摔了，还好姐姐眼疾手快。”

郑淑仪一脸责怪，“奶奶腿脚不好，你怎么也不扶着点。”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舒老太太拍了拍舒雅的手背，“小雅，快让奶奶看看你...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唉哟，看这小脸，多漂亮啊。”

“是呀，眉眼跟庆年很像。”郑淑仪笑着附和。

舒老太太对这话不太满意，“就是我们庆年的亲骨肉，不像他像谁！”

话茬儿带刺，郑淑仪尴尬的搓了搓手，“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饭做好了没？”正在此时，楼梯处传来沉稳的男人声。

舒雅抬头，看见舒庆年和吴峰从楼上下来。

几年不见，舒庆年发福了许多，也笨拙了许多，但精气神很足，看得出来他过得如鱼得水。

见到舒雅，他没有流露过多的表情，只问了句“回来了？”

舒雅也平静的回了一个“嗯”字。

说实话，比起热情寒暄，她还是喜欢直白冷淡。

不用应付，省事！

这是家庭宴，即使东家挽留用餐，吴峰还是婉拒了。

餐桌上，大家心平气和的坐着，谁也没有动筷。舒老太太有些不耐，“舒睿怎么还没下来？”

郑淑仪温柔道；“咱们先吃，不管他。”

“再等等吧，乔乔不是上去喊了嘛。”舒庆年说道。

说话间，舒乔气呼呼的从楼上跑下来，“他说不饿，还让我滚！”

“没礼貌！”郑淑仪板着脸，“饿死他算了。”

“我上去看看。”舒庆年作势起身。

“行了！”舒老太太拍了拍桌子，“那孩子正处在叛逆期，昨天淑仪打了他，现在正怄着气呢。咱们先吃，给他留些饭菜放那。”

舒老太太一发话，连舒庆年也不敢再说什么。大家就此动筷，开始吃饭。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舒雅没什么胃口，虽然饭菜丰盛，但吃下来却是索然无味。

晚餐结束，舒庆年送舒老太太回去。老太太喜欢清净，住在乡下侄女家里。

倒不是白住，舒庆年每月都会给钱。侄女乐得其所，把老太太照顾的很好。

临走前，舒老太太紧紧抓住舒雅的手，“小雅，城市太吵，奶奶住不惯，有空去乡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