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锴搂着易衿的头一个转身,看着黑暗中她水光般亮晶晶的眼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那朝思暮想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易衿瞪大了眼睛,燕锴却勾着她的舌尖吻得更深,耳边传来他晦暗不明的声音,“这都是你逼我的。”
***
事实证明只有燕锴在,谁都不能去反抗他的意愿。医院医生护士们不知道是受了贿赂还是惊吓,一听到易衿说要办理出院就各种阻拦,小可跑了几回都无济于事。
易衿在病房待得有些闷,就去外面的花园里散散步,她素颜不做任何加饰,脸色也比平时看起来更加苍白,整个人穿着病服看起来没有镜头里那么熠熠闪光,但放在人群中还是足够吸引目光。
期间遇到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看着她又怀疑又不敢上前打招呼。
燕锴离开了一阵子,等易衿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把家里的那只差点被遗忘的小兔子带来了。
燕锴穿着简单字母上衣,白球鞋,身形高大的提着粉色笼子朝她走来,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惹了花园里的人都朝他投去了目光,他径直走到易衿面前,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兔子都快被你饿死了,瞧瞧这没人爱的模样。”
虽说她经常顾不上它,但也让小可每天准时给它喂兔粮。
易衿抱出兔子在怀里,小白兔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易衿,她突然想起什么,“这兔子还没给它起名呢。”
小兔子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不满的用头朝易衿的胸口拱了拱。
燕锴一看不乐意了,提着小兔子的后颈二话不说就往草地一扔,小兔子立马一蹦一跳的在草地玩起来了。
“那就叫烦烦,我现在看到它就烦。”
前一秒还对兔子怜惜之心的男人,心情说变就变。
易衿怕兔子跑远了,正好跳到她脚边,她就动作温柔的抱起了它,“烦烦,我们一起来晒太阳吧。”
她还真叫它烦烦。
而这女人从头到现在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燕锴的目光落在了花栏栅上,因为疏于及时修理更换,导致它褪了漆露出了铁丝尖尖,他眼里一闪,装作不经意的走向易衿,手掌朝花栅栏悄悄的伸去。
“嘶……”燕锴举起受伤的手掌,手心有一条长长红血丝,血珠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冒出来,他用了蛮力,导致一瞬间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易衿以为燕锴又在闹,微微抬眸看过去,却看到他手心的一团血,呼吸倏然一窒,她立马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握住了燕锴受伤的那只手。
“这怎么弄的,划到哪了?”
听着易衿担忧着急的语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易衿认真正经的看着燕锴的伤口,“得赶紧清洗止血,手上全是细菌,感染了就不好了。”
易衿想要伸手去把烦烦放回笼子里,好带燕锴去看医生,刚转身,就被燕锴从后面抱住了腰,他弯着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开口:“我有一个快速治疗的方法。”
“什么?”
燕锴无赖的俯在她香香的脖子,开口说道:“你亲我一下,说不定就立马好了。”
易衿停顿了两秒,挣扎着开口:“不要。”
“嫌弃我?”
“没有。”
“讨厌我?”
“没有。”
燕锴眼里随着她的回答一点点绽放光彩,他搂过她的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衿衿!”
易衿应声反应过来,冷酷无情的一把推开了燕锴的脸。燕锴被一个措手不及的巴掌吓得不清,想起刚刚的破坏者声音,他火一下就冲了上来,转身准备就是一通骂,结果目光不经意的划过她手上捧着的果汁,他神色蓦地一变,忍不住“呕”的干呕出声。
☆、入套
小可睁大了眼睛,张着嘴,愣在了原地更加不知所措了。
“燕……燕公子这样子好像怀孕呕吐啊。”
易衿藏着隐隐笑意的声音在燕锴身边响起,“燕锴?”
“赶紧让她把手中的东西扔了!”
易衿无奈的看向小可,小可无辜的望了望手中的橙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易衿不知道他是因为上次生易衿的气,喝了数不过来的果汁,导致现在一看到果汁就犯恶心。她拍着燕锴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好了,都扔了。”
燕锴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强制自己不要再想那果汁的滋味。
燕锴手上的伤易衿没忘记,正准备带他回医院,结果一转头,却看到医院大门,一个男人正搀扶着一位月数很大的孕妇,正一步一步往楼梯缓慢的走,男人的样貌和之前竟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回忆就像结痂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撕开,让她再次面对之前好不容易遗忘的痛苦。
小可见易衿一直愣在那里,目光有些空洞的盯着前面,她顺眼看了过去,也看到这一幕,她疑惑的开口:“衿衿,你认识那个人?”
易衿这才收回目光,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何止是认识。”
小可一听,莫名的有些兴奋,该不会是初恋情人什么的吧?
易衿却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冷,“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下一秒,肩膀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拦住,她抬头,就看到燕锴眼神深不可测的盯着她,她捉摸不透,调侃笑道:“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他很喜欢白容琪来着?”
燕锴笑得漫不经心,“是嘛?我只记得他欺负过你。”绝对不会饶过他。
易衿微微皱眉,突然觉得燕锴的话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
夜色正浓,月光撩人。
酒吧内灯光耀眼,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坐在角落里,白容琪穿着令人暧昧的贴身短裙,在昏暗的灯光中,眼神迷离的端起酒杯,麻醉思绪。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礼貌的来到她的身边,“白小姐?”
白容琪手撑着桌子,缓缓抬起头,眼神飘荡神游,突然红唇一勾,笑嘻嘻的开口:“是燕锴来了吗?”
服务生依然保持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您今晚喝太多了,需要帮你打电话叫人在接您吗?”
没听到预想的答案,白容琪不开心的嘟了嘟嘴,转眼瘫倒在了桌子上,“他还会要我吗,会要的吧,我这么爱他……”
服务生看着白容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从一旁被白容琪扔在桌上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用白容琪的手指解了锁,接着他拨打了一个新号码,那边停顿了很久才接通。
“你是?”是一个男声。
“你好,我是Gravity酒吧的服务员,白容琪小姐你认识吧?”
那边顿了好半天,有些惊讶的开口:“认识。”
“白小姐在我们这喝醉了,酒吧马上打烊,她手机界面停留在您的号码上,我想你是否可以来接她回家。”
“好……好,我马上去。”
“好的,谢谢您。”
服务员把手机放回白容琪的包里,转身离开。
不一会,一个男人神色着急的进入酒吧,一圈一圈的在找什么,结果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停下了脚步,在看到白容琪倒在酒吧台的样子,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白容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疑惑出声,“丁平?”
孔丁平眼里有什么在闪光,把她从座位上搂在怀里,“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怀中娇美的人儿用迷离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也还和从前一样,“你怎么回来啦,你不是去美国深造了嘛,真巧。”
孔丁平不再说话,带着她快速离开这昏暗不明的环境中。
不远处,一个安静的走廊角落,刚刚的服务员拿出手机拨打出电话,那边一接通,他立马恭敬的开口:“燕少,已经按您的要求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