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她(74)
为了不惹起怀疑,她提早在这家酒店订了房间,只不过房间是十楼的,离十八楼远着。
小齐紧张到拽紧衣角,生怕错过大料,“子词姐,他们进房了,要是不出来,我们怎么拍照?”
寂静的走道只有轻微的窸窸窣窣,余光瞄到有房门打开,宋子词急忙捂住小齐嘴巴,扯到转角处。
走道暗暗的,不知是为省电,还是为了营造特殊的气氛。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努力地睁大眼睛,只能看到一抹高大清瘦的身影。
那人背着昏光往走道尽头看了一眼,随后掏出手机,按服务电话,“你好,我叫了客房服务,怎么还没来?”
“嗯,房间弄脏了,一个小时前叫的,麻烦了。”
说完,房门随之关上,啪嗒。
这嗓音有些熟悉,好像...宋子词来不及多想,小齐兴奋到快昏厥,将手机递到她眼前,差点撞脸。
“不好意思,我太亢奋了。子词姐,你看,我有小道消息,许浩的助理预定的房间号是1808!”
走过去,一一对房间号,1808正是前不久开门的房间。
说时迟那时快,小齐扬手,打算敲门,她快速抓住,压低声音问:“你想干嘛?”
幸好今天穿的衣服是全黑的,还戴了帽子。宋子词从手提包里拿口罩出来,套到脸上。
然后让小齐抱着手提包在外面等。
嘭嘭嘭,敲门时,她深呼一口气,“您好,客房服务。”
过几秒,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借着里面的灯光,宋子词一下子看清男人的脸,清癯的轮廓,生得极好。
一幅温润绅士的模样,单是那股清新脱凡的气质就能让人移不开眼,通杀小孩、少女、大妈。
秒杀许浩那类明星小鲜肉也绰绰有余。
可,这并不是值得探讨的,值得探讨的是:为什么房间里的是沈渡辞?
她愣在原地,手保持敲门动作,悬在半空还没放下,乍一看,呆萌呆萌的。
沈渡辞手持着病例文件,漂亮的眼尾低垂,抬头扫了眼她的手,似乎没发现不妥,“客房服务?”
宋子词不敢说话,怕他认出,掩在帽檐下的眼睛飘忽不定,点点头,当作回应。
“进来吧。”
进来后,要不是当着沈渡辞的面不敢拿手机出来,她肯定要骂一顿小齐,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分明是虚假消息。
房间大、整洁,只是地板多了一滩红酒渍,浸湿地毯,即使擦干净,地毯还是湿的。
走来走去的确不方便。
他好像很忙,没多余的时间管她,径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换了一份文件看。
坐姿端正,吊灯下,白衬衫贴背,衬得蝴蝶骨形状很美,长腿轻搭,生出轻微慵懒意味。
这时,宋子词才留意到沙发前的桌子满是文件。硬着头皮走到阳台,并没发现有拖把之类的东西。
不过也是,客房服务上门,会自带工具,而她急匆匆的,没能准备充分。
趁他没留意,溜进浴室,发了条信息给小齐。
浴室角落有抹布,不大不小,宋子词烦躁地挠了挠眉头,拎着它出去。
把地毯收起来,她半跪着,弓着腰,用抹布擦地板,行动快,不耽搁,看得出急切想离开的心情。
黑色短裙随着抬手,一点一点往上蹭,宋子词能感受到,用手扯下,没几秒又蹭上去。
麻木了。
回头看,沈渡辞的注意力并未分散半分,全在文件上。
她心松了松,擦地板的力度加大了不少,得赶紧完成,不然,许浩那桩大料很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自宋子词开始擦地板,沈渡辞手中的文件页数一直停留在第一页,在她收眼时抬眼。
他渴望她。
臣服。想将她裙子推高,啮咬、索吻,让白鹅仰颈,洒落情.欲,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硝基盐酸,是一种腐蚀性非常强、冒黄色雾的液体。
野性.欲.望叫嚣着分解她,却反被一层一层一层地分解,形同锋利的刀,一落一落地,在肌肤上绽开美丽的带血花。
花瓣落入液体中,任由腐蚀,慢慢化为血水,流向地,渐渐取舍掉他的性命。
皮.肉分离,越疼,快意越多。取下一块,含血咽下去,血汁、腐肉顺着食道进入躯体。
欲.求不满,欲与何求。于何求欲,求欲于何。
灵魂锁于神龛。
癫。
这次一旦逮住她,便再也克制不住。可宋子词是什么人?从不讲道理,随心所欲。
沈渡辞指尖松了松,泛白的指尖重新有血色,清醒了。他却放下文件,缓缓站起来,走到宋子词后面。
擦着擦着,她总觉得不对劲,僵着脖子往后看,手一颤,抹布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