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存和生活的小秘密。
短暂的沉默,两人一时无话。
小花怕流氓又突然蹦出什么问题来,率先打破静谧,“你,那个,你不是很能打架吗?”
她即刻发现自己找了个非常不恰当的话题,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说了,就得说完:“春燕说,你能一个打十个呢。”
流氓毫不谦虚:“不假。”他斜睨她:“你想说什么。”
小花慢慢说:“居然这么厉害,今天怎么不跟他们打呢。”
直接就逃了,逃的这么狼狈,大半夜在荒山野林里饥肠辘辘。
流氓勾勾唇,带上一点温和的笑意:“他们今天有多少人?”
小花想起那条长长的车龙,心中估量:“至少二十吧。”
流氓笑的更温和:“哦?二十。十的倍数。所以还打什么打,我傻啊!”
他不傻,是她问了傻问题。
小花将两根树枝投进火堆里。
流氓掏出一支烟,用一根燃烧的树枝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却马上咳嗽起来,咳的他弯下腰,好久才停止。他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扔进火里,低声咒骂一句:“妈的。”
他心情似乎更坏,闭着眼好一会儿,又对小花沉脸:“讲话啊。”
小花无奈,继续绞尽脑汁。
终于想到一问:“你真的有十八个女朋友?”
她想他大概不会理会,谁知他却回答了:“是啊。”
小花充满好奇:“她们彼此知道?”
“嗯。”
“她们不介意?”
“废话。”
小花不大理解废话二字究竟代表的是介意还是不介意,不过这点不重要,她更好奇的在后头:“为什么交这么多?”
如果有脚踏两只船的说法,他则一下子踏了十八条船。
多么厉害,也多么……不道德。
流氓动一动身体,寻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然后才回答她:“她们喜欢我,而且她们长的漂亮,人又不错,既然想做我女朋友,就答应她们啰。我没有什么损失,又能让她们开心,何乐而不为。”
“就这么简单?”小花多少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那你还要怎样?”流氓云淡风轻。
小花良久无语,过后问:“那你跟她们……”
她及时打住,不用问,她想起他在店里跟那几个小妹的相处,从未像真正的男女朋友那样有过任何亲密举止。
十八个女朋友,都只是名义上的女友。
她们开心。他无所谓。
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又无话可说了。
那只鸡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脑袋缩在羽毛里。
嘴上绑着草绳不知它好睡不好睡。
小花想给它解开,看看流氓,又打消这个念头。
她也学它一样,微微缩起,双臂抱着肩膀,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注视火光,默默无言。
正兀自出神,突然一粒小石子儿打在她胳膊上。
抬头一看,流氓正望着她皱眉。
小花知道自己发起呆来,太容易沉侵其中,一定流氓说话她没有听见,忙问:“什么?”
流氓看着她,隔着火堆点一点她的面孔,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上脏东西,就用手掌胡乱的擦擦。
流氓却摇摇头,说:“就是这个表情不讨喜。”
“啊?“小花莫名。
听他充满嫌弃的口吻:“坏人心情。”
此时手边有一面镜子就好了,倒能看个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叫他不喜。
可惜没有。
小花只好茫然的看着他。
流氓又换了个姿势,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小花听着。
“你看,我老妈跑了,老爸死了,我不照样过的好好的。”
小花不由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说了一遍。
小花有一点听明白了,却怀疑,他在劝慰她吗?
她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只轻轻嗯了一声。
流氓似有不满,淡淡瞥了她一眼。
都静下来。
月亮在天空中升的高高的,然后渐渐往天边移动。
万物俱籁。
小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困顿的几乎睁不开。
她盹着了。
因为挂念着添柴火,脑子里有一根弦轻轻绷着,不敢睡的很熟。
可是还是做了梦,梦境断断续续的,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小花梦见了她的妈妈。
亲生妈妈。
分别十多年,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可她在梦里一出现,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小花立刻就认出她。
原来无论多久多远,那种温暖温柔的感觉自始至终不会改变。
深入骨髓,永□□间。
她对着小花轻轻微笑,目光缠绵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