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49)
“一两!”
“一两?”
“银钱,有银钱……”
难民们听到“一两”这两个字眼儿,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木呆呆直勾勾的眼目缓缓的“复苏”,终于在眼眶里转动起来。
“我有女儿!”
“我也有女儿!”
“收我女儿!我女儿正正好儿符合要求!”
淤泥里遍地的难民,一个年纪很小的小难民摇着旁边的妇女,大喊着:“娘!娘!让姊姊去!让姊姊去,我饿!我饿!有了银子便可以换粮食吃,对不对?对不对?”
妇女犹豫着,她身边除了小男孩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女,年龄堪堪符合。
少女的脸面上都是淤泥,看起来脏兮兮的,穿着一身破衣啦撒,但不难看得出来,淤泥之下,少女的皮肤白皙莹润,面容姣好,在没遭灾之前,应也生在小富之家。
男孩闹着要食干粮,妇女犹豫不定,那少女把心一横,哭着道:“大娘,让我去罢,我若去了,还能……还能给大娘和弟弟一口饭吃,我若不去,咱们仨人谁也吃不上啊!”
“兰儿、你、你可知去给杨河台做义女,到底是……是做甚么去的?”妇女还在犹豫,磕磕绊绊的说着,拉着女儿便哭了起来,搂着少女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的小男娃儿听不懂她们在说甚么,只是催促道:“娘!孩儿要食饭!孩儿肚子饿了!饿了!”
老九眼看到河台来收干女儿,挠了挠后脖子,感叹到:“这个杨河台,好似还是个好人。”
“好人?”胤禛冷笑一声。
老九奇怪道:“四哥,难道我说错了么?这杨河台收义女给一两,也算是解决了难民的燃眉之急啊。”
云禩道:“九弟你想想,谁收义女,一口气收五个?对年龄有要求也便罢了,还对样貌有要求。”
“啊!”老九恍然大悟道:“他难道是……”
不等老九把话说完,突听不远处传来尖锐的哭叫声。
“你们做甚么?”
“放……放开我,要做甚么?!”
“大娘,大娘救救兰儿!”
众人寻声望去,便看到方才那少女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仆役簇拥着,四五个粗大的男子竟然将唤作兰儿的少女扑倒在泥地里,有人压着她纤细的胳膊和双腿,还有一个男子满脸龌龊的大笑着,正在撕扯那少女的衣带。
河台家的仆役不怀好意的笑道:“做甚么?自然是验身了,我们杨河台收义女,要的是干干净净的清白姑娘,肮脏货色可要不得,若是不验的明明白白,捡了个破烂货回去,河台大人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放开我!救命——呜呜呜救命啊!”
少女奋力踢腿,但是她力气太小,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只比十三十四大一点子,哪里能挣得多那四五个粗壮的仆役。
小十三是个烈性子,气愤的道:“欺人太甚!”
“十三哥,”十四拦住他,低声道:“你忘了,圣上让咱们低调行事,切忌打草惊蛇。”
那如何是好?便眼睁睁看着那些仆役欺辱一个小姑娘?
“住手。”
十三被阻拦住,没成想自有旁人出头。
在场之人都被那声音吸引了,便仿佛金属遇到了磁铁,“唰!”齐刷刷注目过去。
竟是云禩!
云禩往日里一向云淡风气,八风不动,从不多管闲事儿,没成想今儿个毛躁的老九还未发话,云禩倒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云禩长身而立在淤泥之中,自有一种出淤泥而纤尘不染的错觉。
“你说甚么?!”仆役怒吼。
旁边诸多难民,但都满面麻木,无人理会,任由河台家的仆役为非作歹,这些仆役向来是横行惯了,没成想今儿个有人站出来出头。
仆役冷笑道:“原是个穷酸的白面书生?你说甚么?有胆量再说一遍!”
仆役哪里是没听清楚,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质问一句罢了。
云禩不怒反笑,笑容愈发的温柔平静,说出来的话偏偏十足刺耳:“哦?看来你不只品性不行,人体器官也不如何中用,才多大年纪便患上了耳疾?我说……住手。”
“他娘的!讨打!”
仆役震天怒吼,挥出一拳,直击云禩面门。
云禩并未动分毫,他并非一时冲动站出来出头,虽是轻装简行,但他们一路上带着最好的豹尾班侍卫,还能怕一两个土仆役不成?
嘭!
有人一步拦在云禩里面前,猛地伸手,一声闷响直接纳住仆役迎面打来的拳头。
云禩定眼一看,并非甚么豹尾班的侍卫,而是……
便宜四哥胤禛!
胤禛脸色阴霾,手掌纳住仆役的拳头,别看他的身量没有那仆役铁牛一般肌肉纠结,但从小在习武,臂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