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说它想认识你(28)

她闭上眼,调整回开始的神态。

程宿盯着她睫毛,内心叹了一息,这女人,确实有点东西,竟一眼看出自刀狼。

搞不好真的智商180,是他被坑蒙拐骗成了瓮中之鳖。

思及此,他又问:“请问要救吗?”

蒲桃再度睁眼,有些不明就里。下一刻,男人的气息裹盖过来,唇上最为强烈。

尽管一闪而过,蒲桃还是被激得心猛跳不止,她摸着唇,错愕地环顾全场,幸好大家都很老实,无人偷望。

极尽的安静,极尽的刺激,他居然趁机咬她,还认准她不敢声张。

蒲桃眼睛黑白分明,气汹汹瞥向罪魁祸首,磨牙霍霍。

程宿无声笑着,而后正经提醒:“好的,女巫请闭眼。”

蒲桃心不甘情不愿地阖上眼皮,连鼻子都皱紧。

发生的太突然,她的心率完全降不下来,砰砰的,是万人角逐的篮球场。

接下来这一轮,她心完全乱了,无法合理判断,发言也颠三倒四,词不达意。

都怪他!

大家对她的发挥失常颇有异词,说她在韬光养晦,装小白兔准备下一局一网打尽。

程宿全程看着她,眼底笑意散漫。

蒲桃双手盖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她才是手持药瓶的人,却被他毒哑,说不好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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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妆娘:妆者攻略》by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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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冰冻三十年后,邬小唯终于进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美妆游戏。

她的目标很简单:

刷副本、过任务,

买齐在现实中用不起的各种唇膏眼影,

体验各大品牌的顶级护肤品。

各种限量来者不拒,各样绝版越多越好。

她要在这个虚幻的世界美美地生存下去。

-

后来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睐。

再后来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话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只能用“荒淫无度,没羞没臊”八个字来精准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两人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层刻意矜持的真空伪装,她尽情享受着情人间的全部互动。她成了程宿的挂件,还是缝他身上的那种,针脚结实,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过半米的间隙。

八号下午,蒲桃年假迎来尾声,她不得不告别这段罗马假日,踏上归途。

程宿本打算自驾送她回去,考虑到走高速也要四个钟头的车程,漫长又辛苦,蒲桃还是买了高铁票,她甚至都不让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无奈男人执意要送她去车站,蒲桃只能应允。

之所以不愿让程宿来送,是因为蒲桃讨厌离别的场景,她完全能预见到自己会不由自主哭泣,体面、酷劲消失殆尽,她彻底变成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儿。

结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检时,她哭成了泪人。

程宿被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着她小脸,用拇指替她抹去泪痕:“哭什么啊。”

“舍不得啊……”蒲桃瘪着嘴,声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开。”

是啊,还没跟他分开,她就开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脑从眼里蹦出来。

她越哭越停不下来,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程宿观察了她一会,心被细细密密的线箍匝,又痛又紧,他把她按进怀里,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一点。

第一次道别时,分明还不是这样的。

短短几天,他们都变成了痴情又心伤的病人,被这种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爱恋能轻而易举改造扭转一个人,敲裂石膏,他们不得不重塑自以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车,蒲桃总算止住泪水,她轻轻抽噎着,低头给程宿发消息:我上车啦。

程宿回信迅速:好,看好自己东西。

蒲桃把挎包往怀间掖了掖:你回去了吗?

程宿说:准备。

他又叮咛:想见我就告诉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干涩的左眼,鼓嘴回信:我现在就想见你。

程宿:待会我开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来真的,蒲桃忙说:不用!我开玩笑的!只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万不要真的来!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连用几个感叹号加重口气,证实这些话并非诳谎。

程宿:好。

人不能经历另一种生活,尤其是过分鲜明的生活,不然会觉得过往一成不变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头灰蒙蒙的,好像不开灯的房间。

她劲头减去大半,低头给程宿报平安:我到蓉城了。

程宿回复的速度令她情绪转好了些:天气怎么样。

蒲桃:还不错,但我心里是阴天。

程宿:好巧,我这也是阴天。

蒲桃眼角下弯:瞎说,我上车的时候明明晴空万里。

程宿:可能因为太阳走了吧。

蒲桃笑了起来,她被哄好了,短短几个字,她周遭日光倾城。

她掂高手机,余光避着行人:好想你啊。

她也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老重复这句毫无营养又毫无技术含量的话,可这就是最直观的表达。

程宿:我也是。

蒲桃难过又甜兮兮:你回家了吗?

程宿:在店里。

蒲桃:怎么没回家。

程宿:怕更想你。

蒲桃彻底痊愈,打了辆车:我给你留了东西。

程宿:什么?

蒲桃:在你枕头下面,你回去了再看。

因为这句话,本打算在店里待到晚上的程宿,提前回了家。

进门后他直奔主卧,掀开枕头,下面果然摆着一只信封,淡黄色纸壳,仔细盖着火漆印戳。

他坐在床边,小心拆卸。

里面是一张相片,他们这几天来唯一一次合影,她眯着笑眼,他微微勾唇,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印的。

翻到背面,有女人寥寥几笔就绘下的生动图画,和正面照片很像,但形象更可爱一些。

下面写着:“程宿蒲桃锁了!!!”爱心,爱心。

程宿失笑,又敛目瞧了会正面、背面,有些爱不释手,最后拍了张照片发给蒲桃,故意说:就这?

蒲桃还在出租车上:就这????

程宿:什么时候印的。

蒲桃:那天逛超市,我说要去趟卫生间,让你在店里等我,其实是看到旁边有家图文店,就临时有了这个主意。

程宿:你鬼点子真多。

蒲桃:哪有,明明是你床头太空,需要个相框填补。

程宿:我去找个相框。

蒲桃:要好的。

程宿:要多好?

蒲桃笑嘻嘻,无耻要求道:就放里面一辈子都不会氧化褪色的那种。

程宿:我认真找找。

蒲桃称心如意问:喜欢我留的小礼物吗?

程宿将那张相片插回信封,像是将太阳撂下的一小片明暖亮光妥帖收藏。她的问题,他无法准确回答,说喜欢似乎太狭隘浅薄,他喜爱关乎她的一切,。

可他不是个易于知足的人,这种缺点大可以隐藏,可它被这几天的眷念依存反衬出来了,当他环视空荡的房间,只会有难以适应的落差。

程宿放弃完美的周旋,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在为难她:怎么不把自己留下,我会更喜欢。

蒲桃察觉到其中施压:我倒是想。

她说:可我要上班,你的书店在山城,异地恋,没办法的。

她打字超快,不知为何,她平白无故从程宿回复里尝出苛责的味道,这种苛责闸开了她翻江倒海的委屈。

委屈随之而来的是怄气,她情不自禁地放狠话: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及时跟我讲,毕竟我们时间还不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敏感得像易破的壳膜,内里摇摇欲坠,随时能泄洪。

点了发送,出租车已至楼下。

蒲桃按黑手机,开门去提行李。

她明明也想他想的要死,哭得心脏像从咸涩海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他却开始要求她。

回到公寓,开门的一瞬间,蒲桃快被扑鼻盖脸的怪味熏晕,像是不当心跑进了泔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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