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番外(254)
她发出一声嘶喊,尖锐如哨,几乎都震达天际。
盛棠心慌,瞧见江执、肖也他们纷纷往石窟里跑,紧跟着石窟塌陷,将他们全都埋在砂石之中。
……
盛棠一个激灵睁眼。
原来是场噩梦,她抚了额头,一手心全都是汗。
发现自己还在0号窟里,周遭却没人。
他们都走了?
不可能啊,走的话应该叫她才是,她就趴在塑像边上,不至于娇小到让他们看不见吧?迟疑间就听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像是石窟外在打雷,可仔细听又不像。
她一哆嗦,脸色陡然煞白。
是山体坍塌!
盛棠一骨碌爬起来,怎么会坍塌?她冷不丁想起梦里的情景,想起江执他们被埋,脊梁骨一阵凉过一阵。
窟门明明近在咫尺,但她怎么都走不到,整个石窟开始摇晃,越来越强烈的晃荡,她如喝醉的人站不稳,最终踉跄一下摔倒在地,紧跟着只觉打地面倾斜,她伸手没抓住可固定的东西,整个人摔在山墙上,后背生疼。
江执呢?
肖也他们呢?
她大声喊,但声音湮在轰隆隆的山石相撞中。
后来她蓦地一转头,借着微弱的光瞧见石窟深处竟有人趴在那,一动不动,头顶有块巨石,朝着下方就落下来——
“江执!”
盛棠把自己喊醒了。
阳光被纱帘过滤得柔和。
她在床上跟条咸鱼似的直挺挺躺了半天,眼睛因恐惧瞪得老大,许久后,她猛地喘过气来,蓦地起身坐起,用力呼吸。
醒来之后发现是噩梦的感觉真好。
谢天谢地。
盛棠觉得整个人还陷在梦境的恐怖里,努力地、缓慢地抽离回现实,低头一看,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都生疼。
松开手。
手指还在微颤。
房门被人咚咚地敲,老半天了,她能醒来也归功于敲门声。
许久盛棠从床上爬起来,就跟踩着云彩似的去开了门。
门口是肖也。
见她开门后,抬手腕敲了敲手表,“都几点了还没洗漱?盛棠,今儿下午你可千万别放我鸽子。”
盛棠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真是做一场噩梦就跟夺了三魂七魄似的。
“到时间了吗?”
“没呢,友情过来提醒你一下,怎么了,做噩梦了?”肖也见她额头汗津津的,说,“你看你,心理压力不用这么大……”
搁平时,盛棠肯定怼上一句肖也你要脸吗,就这点事还值得本姑娘伤神的?
但她开口,软绵绵地说,“肖也,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稀罕你。”
第194章 所以我来了
午后三点半,是跟肖母约定好的见面时间。
订在咖啡厅,处于整个敦煌最热闹的地段。肖也进咖啡厅的时候肖母早就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了杯花茶,但没动,她在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若有所思。
室内开着空调,可许是还嫌热,肖母手持一把小扇在扇风,动作优雅,不疾不徐。
肖也见过那把扇子。
是一把折叠双面绣扇,做工十分讲究,上好小叶紫檀做扇骨,那扇面采用6a级蚕丝所制,绣画是《清明上河图》,出自苏绣老绣庄师傅之手。曾经肖也对比过,那扇画与原图中的景致一模一样,就连人物形态都是一丝不差,尽数浓缩在一幅折扇中,而且还是双面绣。
更别提那绣线,用的可都是金银线,也有棉线部分,却也能光泽剔透,听说是用极其珍贵的植物染色方才能得一头线。
而提到这把扇子的来历,就略显儿戏了。
是某次他的母上大人陪同他的父亲大人参加个古董拍卖会,当时他父亲大人就问他母上看好什么了,他母上轻飘飘说了句,天太闷,就拍把扇子吧。
于是这把扇子就拍回来了。
拿到家之后这扇子也没被供起来,他母上真真儿地就把它当把扇子使。等肖也参加工作后,一来二去接触到不少藏品时,就问他母上,这扇子珍贵,价值连城,您怎么舍得拿出来用它啊?
当时肖母挺不解地反问了他一句首先它是一把扇子吧?
肖也噎了一下。
肖母说,扇子的功能主要就是纳凉,其次才是观赏,我拿着它,既能纳凉又能观赏,这不就是把它的价值体现得淋淋尽致吗?
这么说,其实也对。
但肖也进咖啡厅的时候,瞧见这一幕就改了之前的认同。
这扇子十有八九首要的功能是观赏,其次才是纳凉。要照着敦煌这温度,对于他的母上大人来说,她手里扇子的本来价值可未必能体现得透彻。
果然,等肖也坐下后,肖母面露埋怨,“敦煌也太热了,室内开着空调,还不能让人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