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也有一双媚眼(出版书)(35)

苏怀拿着一包“七星”烟往马大爷的兜里塞:“大爷,您老得多照顾我的格拉斯。”

“还有我的茨威格。”原田也赶紧献媚似的说。

彭哥义正词严地把他们推开,“小恩小惠,腐蚀拉拢那一套,少来。走,大爷,跟我喝酒去。”

我在旁边一个劲冷笑:“彭哥,装什么装,我看你跟他们是一路货色。”

秀大妈给我们备好了炼乳茶,叫我们喝,马大叔则把马牵到马厩去,挨个给他们钉马掌。彭哥说:“也许我们该置一套骑马的行套了,就是表演盛装舞步的马术师常穿的那种。”

苏怀说:“我讨厌礼服,宁肯骑马时穿皮夹克皮裤,黑色的,当然还有带马刺的马靴。”

我插了一句嘴:“我要在我的马脖子下面系个带穗的铃铛,走一步,响一下,正好是山间铃响马帮来。”

秀大妈笑我们,笑我们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就跟《铁皮鼓》里的那个小侏儒一样,我们拒绝长大。”我说。

“快别耍贫嘴了,一会儿茶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秀大妈拍拍我的脑瓜子。

喝茶的时候,我把彭哥叫到一边,将圣虹姐对我说的话一古脑地告诉了他,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彭哥嘬了一下牙花子,“唉,都说理解万岁,可是你看,圣虹姐对我的理解——等于零。”

“鉴于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你总该给圣虹姐一个交代才好。”我故意无情地这么说,无情得像将要沉沦到地平线以下的落日。

彭哥脸上荡起一片片涟漪:“我说过,早晚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不失时机地追问了一句,很有些痛打落水狗的意味。

“现在不到时候。”他说。我从他固执的目光里,看出一股子“打死也不说”的劲头。这时候,我真想把他扔到渣滓洞去,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看他招是不招。可惜,我做不到这个,所以,我就倍感无奈,恐怕我帮不上圣虹姐什么忙了。

猪猡!我心里骂道,当然骂的是彭哥。

第36章 36

对马的迷恋,女人甚至胜过男人——我发现。

“骑马的感觉太好了,比飙车和滑雪更刺激,所以,骑上去就不想下来。”铁木儿说。只要铁木儿在,就轮不到我来跟井上靖亲热。

不过,不能不承认,她骑在马上,柔软的身躯微微前倾着,的确很诗意,很像普希金笔下的黑桃皇后。

我骑马时却总是驼背。“跟老葛朗台差不多。”铁木儿说。

我承认,我的骑术不如她进步得快,因为,每次都是她先骑,骑够了,马也累了,我怎么舍得还骑着它作威作福呢。

我对谁都是那么善良,也包括马。

“如果在大草原上跃马扬鞭一定更棒。”她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仿佛面前就是茫茫的科尔沁草原,草原上有绿油油的青草和数不请的矢东菊。

“我们在这里,把自己练成了一个骑手,就可以找机会到草原上大展身手去了。”我说。草原我是去过的,印象最深的是那里的风,清香,清香中夹杂着少许的苦涩,苦涩里还裹挟着一点点鱼腥气。马蹄踏在草叶间,就会溅起盈盈的露珠,打湿了裤腿。那时侯,在草原上骑马总是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么,我们说定了,春天就去草原。”铁木儿激动地说。诗人就是容易激动。她摇着一支小马鞭,就像摇着一把十字军东征时的骑士剑,兴奋不已。

“带彭哥他们去吗?”我问。

“不,只要你和我。”她咬着我的耳朵说,为了凑近我的耳朵,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来。

“好了,快去准备圣诞树吧,眼看圣诞节就要到了。”我把马牵到马厩去,交给了马大叔,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回到屋里去。

“布置圣诞树是我的拿手好戏,放心好了。”

树是松树,她把松树修剪成塔状,然后挂上各色彩灯和金银彩虹。做这一切,就是如此之娴熟,娴熟得就像一个女人拿着粉扑对镜化妆。

我也没闲着,遵照铁木儿的指示精神,我拿电光纸剪一些星星,像撒胡椒粉一样的把那些星星撒在圣诞树上。

“大功告成了。”铁木儿拍拍手,示意我来验收。她瞧着我,带着狡黠的微笑,说道,“差就差你给我的礼物了,到圣诞那天,装在袜子里,等我来取。”

“你要什么礼物?”我问。

“随便你。”她淡然地说。

我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倚在我的怀里:“你说,我给你买一条带钢琴坠的项链,好不好?”我问。

“俗不俗啊你,就知道买项链或买钻戒。你还有点创意没有?我没想到,你这么缺乏想象力,送这类礼物,怕只有韩剧里的人物才做得出来。”铁木儿翻翻眼皮,一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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